圍觀的人心裡一陣唏噓，對秦南音多少有了意見。
「好了，邢少的好意我心領了，既然是邵太太敬的酒，不喝就有些對不住邵太太的一番好意。」
秦南音搶過邵邢手裡的酒杯，舉起來朝曹璐示意，又朝在座各位示意，舉杯喝下。
酒入咽喉，火辣辣的直通腸胃，秦南音剛想坐下，曹璐又倒了一杯酒，溫柔笑道：
「酒喝三次才圓滿，來，我再敬你一杯。」
邵邢瞪眼過去，曹璐狠狠心，當做看不見。
秦南音輕哼一聲，舉杯再次喝下，一杯也是喝，二杯也是喝，無所謂了。
誰料臨走曹璐還替秦南音倒了一杯酒，這本是席間大家客氣的舉動，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倒酒，秦南音自然沒辦法換過來，今晚註定要喝醉了。
酒席散去，閔昭昭扶著秦南音去衛生間，秦南音「哇」一聲全部嘔出來，心口感覺舒服多了。
兩個人都喝了酒，自然開不了車，秦南音拿出手機給封諭打電話，可怎麼也看不清手機上的字。
「昭昭……額……你來……給你……」
手機遞過去，閔昭昭也喝的夠嗆，手機摔在地上，兩個人互相攙扶著下去找，眼前出現兩雙鞋子。
「音……音音……」閔昭昭打一個酒嗝，睜著萬花筒一樣的眼睛，胡言亂語，「有……有人……有人劫……劫色……」
站著的兩個男人一臉黑線。
「老……」徐話說一半頓住，扶起來閔昭昭，「我先走了。」
溜之大吉。
封諭扶起秦南音，攔腰扛在了肩膀上，手裡提著秦南音的高跟鞋跟提包，寬厚手掌在秦南音背上輕拍，調整姿勢讓秦南音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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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諭？」
一聲女聲響起來，封諭抬頭，看到前面那一對人，轉身換了方向走。
「小舅，怎麼？見了也不打個招呼？好歹也是一家。」邵邢的聲音涼涼的響起，隱隱頗有些得意。
剛剛要不是曹璐眼尖，他還沒那麼快看到封諭。
時隔四年，如今再見封諭，邵邢早沒了當初的懼怕跟顧忌，想到有一天竟然可以高封諭一等，心裡頭當真痛快。
這四年，除卻秦南音沒真跟封諭離婚，其他時候，邵邢都非常好心情。
封諭抬腳繼續走。
「封諭，」邵邢再次開口，「你如今債務纏身，自身難保，你為何還不放過秦南音？」
封諭再次頓住腳，緊了緊手裡的高跟鞋。
「當初是你承諾的，生了兒子就離婚，這事兒誰不知道，你倆本就該離婚，拖到現在有什麼意思？還把秦南音連累了。」
邵邢的話當真有毒，刺的封諭皺了皺眉。
曹璐像是跟邵邢配合好的一樣，怨毒眼神在封諭跟秦南音兩個人身上打轉，脫口的話已出：
「音音剛剛喝了不少酒，不過音音這麼好看，又能喝，能簽下不少單子，夠養活一家三口的，邵邢，你就不要擔心了。」
這是明著諷刺封諭吃軟飯，出賣妻子的色相掙錢。
封諭依舊巋然不動，不過身子卻是轉過來了。
邵邢嫉妒看著他們，他也好想抱著秦南音啊。
「怎麼？邵邢，這是怕我回邵家認親？連別人的妻子都管起來了？」
邵邢臉皮泛白，他的確有此顧慮，但不是全部：「邵向辛已經去蹲監牢，你回不回去認親，對我有什麼影響？」
封諭輕嗤一聲，好心提醒：「邵向辛的股份是我母親的，就算他去蹲監牢，那些股份你們也拿不走，你說，我認不認親，有影響嗎？」
「轟隆」邵邢覺得腦袋都炸了，封諭果然是自己的剋星，不出口就罷了，一出口始終壓自己死死的，該死的，這話感覺好熟悉，這感覺該死的不爽。
「封諭，你都已經落魄成這樣了，你還有什麼好得意的？你真有本事你就回來認親啊，先看看你有沒有命踏進邵家。」
封諭抬手，邵邢往後連退好幾步，防備眼神看著封諭。
曹璐眼神微黯，不過想到封諭如今落魄的只能每個月拿幾千塊錢的工資養活秦南音，心裡就平衡多了。
將不安分的秦南音往上抬了抬，封諭收回手，輕嗤一聲，轉身就走。
「封諭，封家早就沒落，秦南音最愛錢，你給不了，不如放手。」
「先搞清楚尊卑再來跟我談這個問題。」
封諭早就走遠，只是有力的話還在空中回想。
邵邢握緊雙手，都落魄成社會底層了，還想自己認他做舅舅，做夢。
「邵邢，我們……走吧。」曹璐走過來小心翼翼。
邵邢一把拂開曹璐的手，藏不住眼底的厭煩：「今晚回你自己家。」
曹璐話都被噎住，情緒不敢外露，眼神掩飾不住疲憊，很快收斂，轉換成笑臉：「邵邢，下個月過節，我媽說讓你去我家吃頓飯。」
曹璐發誓她說的已經很委婉了，但邵邢還是很快變了臉色，看也不看她一眼，只丟下一句：「我沒空。」就揚長而去。
站在馬路邊，曹璐感覺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光都充滿了鄙視等情緒，她低著頭看腳尖，這麼多年過去，她依舊無法踏進邵家的大門，邵邢給了她所有需要的，房子、車子、票子，可就是不願意娶她。
酒桌上那「邵太太」的稱呼，不過是大家檯面上客氣的說法，為了不拂邵邢的面子，雖然邵邢沒娶她，但這幾年的確也只帶她一個女伴出席各種場合，大概在大家看來，他們結婚不過早晚的事情。
可只有她自己明白，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邵邢帶她，不過是懶得跟其他女人多糾纏，跟愛無關。
秦南音，四年前，你怎麼不死了呢？你死了，邵邢就不會惦記，我也不會這麼痛苦，你該死，你早就該死了，知道嗎？
被曹璐惦記著死的秦南音此時正被封諭伺候洗漱，這也不是封諭第一次做這事兒，所以相當熟練，沒幾下就洗乾淨換好衣服丟在了床上。
「媽媽又喝多了？」小北搖頭，「我看你們啥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弟弟妹妹。」
封諭哭笑不得，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小子還催他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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