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美旖旎的旋律。
迷幻,飄忽,長長短短,奢華的浪漫。
夏綾唱的,是夏雨爲她指定的單曲《煙花繚亂》,這首歌由鳳琨操刀製作,也是鳳琨這十多年來爲除夏綾之外的人製作的唯一的一首歌。夏雨想着,這麼有難度的歌曲,一定沒人唱得好,卻想不到,眼前的對手就是自己的親姐姐,與鳳琨合作過十年的完美搭檔,若說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唱好鳳琨的歌,那麼這個人非夏綾莫屬。
雖然是第一次唱這首歌。
但夏凌熟知鳳琨的風格,瞭解他起承轉合的每一個脈絡。“煙花煙花冷如畫,消散了年華……煙花煙花倒映在你眼中望不盡天涯……”她的歌聲,一字字,扣人心弦。
臺下觀衆如癡如醉,寂靜無聲。
曲終,餘音繞樑。
夏綾優雅地提起白色裙襬,躬身謝幕。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掌聲響起,經久不息。
“比原唱還好聽,不可思議……”有觀衆喃喃地說。
“什麼比原唱還好聽?明明是比原唱高出了十萬八千裏!”另外的觀衆反駁。
“啊,太美好了,葉星綾這樣的歌手,給衛韶音帶真是浪費啊,她天生就適合鳳琨才對,鳳琨的詞曲就好像爲她量身訂造!”第三位觀衆真相了。
“葉星綾,和鳳琨在一起!”
“葉星綾,和鳳琨在一起!”零零散散的呼喊,漸漸匯成了一股股浪潮。
夏綾無語,她現在總算有點瞭解當初阿衛走紅毯時的感受了,那一浪又一浪的呼聲,真的是讓人……壓力很大啊。
“我……我已經和厲雷在一起了。”她舉着話筒,弱弱地說。
現場的尖叫聲和口哨聲響成一片,天,這可是她第一次正面承認和厲雷的關係!今天下午不是還有小道消息說她否認了嗎?眼前這情況……很明了啊!
“啊啊啊小綾好樣的!”
“和boss要幸福!”
“拋棄boss去帝皇!”
“鳳琨才適合你!”
“我們家鳳琨是阿衛的!”
現場整個混亂了,已經演變成天藝粉和帝皇粉還有各種各樣的藝人粉之間的大亂鬥,每個人都打了雞血似的興奮,揮舞着雙手大聲喊出支持的配對。
夏綾雖然有很多舞臺經驗,但應付緋聞的經驗顯然不足,有點被大家的熱情嚇住,拿着話筒手足無措,有些心虛地看了鳳琨一眼。
主持人適時地跳出來,話筒遞到鳳琨嘴邊:“鳳哥,你怎麼看?”
鳳琨含笑看夏綾,低沉磁xin的聲音如溫柔的水流:“葉星綾,歡迎來帝皇。”私下裏相處時,他叫她上輩子的暱稱小綾,可在正式場合,他卻叫她葉星綾——這是偶然?還是察覺出了什麼才對她的保護?可惜她沒有注意到。
但鳳琨這個提議簡直讓人驚悚。
臺下又掀起新的尖叫熱潮。
那個名叫琪琪的衛韶音粉大聲喊:“我家衛衛怎麼辦?”女孩子的分貝太高,穿過一羣人嘈雜的背景音,傳入鳳琨耳裏。
鳳琨依然含笑,看了一眼臺下,又看了一眼臉色黑如鍋底的衛韶音,最後看夏綾:“歡迎把阿衛也帶來。”
“啊啊啊——”尖叫聲簡直要掀翻屋頂。
夏綾無語了,阿琨,這才多久不見,你就學會了賣腐?你讓阿衛怎麼辦?你看阿衛都炸毛了!炸毛了!毛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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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衛韶音咬牙切齒,鏗鏘有力地吐出三個字:“我不去!”
鳳琨臉上露出恰如其分的失望來,溫柔沉穩就像一個鄰家大哥哥。
夏綾簡直想要嘆息,阿衛,你看看人家的氣度風華,再看看你自己……唉,也難怪總是有一大幫腐女給你們配cp,你就是那送上門的傲嬌小受啊……
夏綾不忍直視。
鳳琨轉回話題:“葉星綾,很不錯的演繹。假如有機會,我希望能給你做歌。”
“謝謝。”夏綾的微笑就像一張面具,在鳳琨面前,她竭盡所能隱藏自己。
主持人卻激動了:“鳳哥,你希望給葉星綾做歌?據我所知,你曾經說過夏綾死後再無音樂,是什麼原因讓你認可了葉星綾?”
夏綾死後再無音樂。
這是他對她至高的讚譽。
夏綾眼眶微微發熱,怕被看出端倪,別過頭去。
“緣分吧。”鳳琨含糊說。他向來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話能講什麼話不能講,他絕口不提她像夏綾,怕被裴子衡和楚琛看出端倪;也絕口不提她會達到比夏綾更高的高度,怕把她捧殺。一句緣分,概括進千言萬語。
“鳳哥你這麼說,讓厲雷怎麼想。”主持人開玩笑。
現場又尖叫。
主持人把話筒湊向夏綾。
夏綾眨眨眼睛,避重就輕:“或許我們可以先討論下夏雨的問題。”
大家這才想起,夏雨還在臺上呢,一個人孤零零的站着,臉上的微笑幾乎要維持不住。她楚楚可憐地說:“葉星綾,你唱得不錯。”
她想矇混過關,夏綾唱得比她這個原唱都好聽太多。
可是夏綾並不那麼容易放過她,笑銀銀的:“是啊,說好了要教你怎麼唱歌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十足的腥風血雨——你不會唱歌嗎?那我示範給你聽!
“你別欺人太甚。”夏雨泫然欲泣。
“怎麼說話的?”衛韶音又不高興了,“夏雨,你的樂感本來就不好,還不讓人說了?哭有什麼用?唱功又不是哭出來的,你自己回去聽聽你今天唱的現場,這種水平就敢站在舞臺上,到底是要多大的勇氣?也難怪鳳琨給你姐姐做了一輩子的歌,只肯給你做一首,要是我,一首也不會做。”
全場譁然。
他這話,分明就是在說鳳琨看不上夏雨,挑撥帝皇內部不和。
現場導演興奮地對攝像師:“快,切鳳琨!切鳳琨!”
鏡頭瞬間對準鳳琨,舞臺兩側的直播屏上,那張沉靜的臉被不斷放大,直到每一個細微的神色都清晰可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鳳琨微微笑了笑。
“阿衛,”他從容地說,“我都不知道你對夏綾的評價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