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吃過早餐后沒多久,紀茶芝就帶着遲婉婉到了。
雲薇薇含笑說,「我正想給你們打個電話呢,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到了。」
紀茶芝道,「我想着,去寺廟祈福這種事情,還是越早越好。」
「行,那我和安情整理一下,待會我們就出發。」雲薇薇道。
這一次去寺廟只有她們四個人,司機備了一輛車,能將他們所有人容納,還綽綽有餘。
報恩寺位於帝都郊區,開車至少需要兩個小時以上。
路途有些久,再加上車廂里溫度適宜,幾人聊了會天,就感覺困意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才緩緩停下。
雲薇薇道,「安情,婉婉,你們兩個剛睡醒,先在車上待兩分鐘再下車,免得吹了風着涼。」
「對,待會要是累了,或者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紀茶芝也叮囑一句。
沈安情和遲婉婉點頭應下。
幾分鐘后,她們才下車,朝着寺廟裏走。
報恩寺里,禮佛參拜的信徒,或者單純來旅遊的人都不少。
穿過通向大殿的長廊,靠邊的位置,有一排排金色,圓柱形的滾輪。
遲婉婉極少來寺廟,好奇瞥了幾眼,「這是?」
身側,沈安情笑了下,嗓音清冷,「是轉經輪,屬於佛教的法器。裏面有經文咒語,每轉動一次,相當於念誦一次經文。」
「原來是這樣,聽上去很神奇。」遲婉婉笑道,「安情,沒想到你連這些東西都懂。」
沈安情說,「我外婆以前禮佛,從小我跟着她耳濡目染,但我了解的,都只是片面而已。」
「那也很厲害了,我還是頭一次聽見轉經輪這種說法呢。」遲婉婉讚歎了句。
這時,從對面有個帶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匆匆走了過來。
他走的太急,從遲婉婉身側路過,不偏不倚撞了她一下。
遲婉婉沒有防備,身子一個踉蹌。
沈安情眼疾手快,迅速扶住她,「婉婉,你沒事吧?」
遲婉婉下意識撫上小腹,搖搖頭,「我沒事,謝謝你安情。」
確認她沒事,沈安情才抬眼,擰眉看向前方。
那道穿黑衣服的人影,撞了人也沒回頭,很快走遠,消失在拐角處。
幾米外,雲薇薇和紀茶芝瞥見這一幕,也連忙走了回來。
紀茶芝一邊握住遲婉婉的手,一邊蹙眉道,「這什麼人啊,撞了人,連句道歉的話都不會說,太過分了。」
「我沒事,媽您別擔心。」遲婉婉寬慰一句。
沈安情看着男人離開的方向,漂亮的眸子眯了眯,眸光微冷。
她為什麼覺得,剛才那男人從身側走過時,她聞到了一絲血腥氣。
是錯覺嗎?
雲薇薇見她半天沒撤回視線,疑惑問,「安情,怎麼了?」
「沒什麼媽。」沈安情搖了下頭。
雖然遲婉婉被撞了一下,但好在沒釀成大禍。
這小插曲很快過去。
他們幾個祈福過後,又去寺廟的荷花池裏放了花燈。
這時,沈安情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掃了眼屏幕,眼尾彎了下,很快走到旁邊接起,「喂,耀辰?」
男人低緩的聲線傳來,「安情,還在寺廟嗎?」
「嗯,我們剛放完蓮花燈,待會大概還會在寺廟裏轉轉。」沈安情問,「你那邊怎麼樣,工作順利嗎?」
墨耀辰回道,「還好,已經解決了一部分。」
「那就好,你工作別忙到太晚,多注意休息。」
沈安情注意到,墨耀辰的聲線有些啞,估計是這兩天沒休息好的緣故。
墨耀辰低笑了下,緩聲應下,「好,我知道,你別擔心。」
又說了幾句話,他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
鄭毅抱着文件走進,喚了句,「墨總。」
墨耀辰頷首,沖着話筒說,「安情,我稍後有個會議要開,晚些時候在打給你。」
「好,你先去忙吧。」沈安情輕聲應下。
很快,通話切斷。
沈安情朝回走去。
瞥見她回來,雲薇薇笑着說,「安情,是耀辰打來的電話吧?」
沈安情笑笑,點頭,「嗯,是他。」
「我一猜就是,平常你出個門他都不放心,他這一出差就是好幾天,心裏肯定不知道怎麼惦記你呢。」雲薇薇打趣一句。
雖然她和墨耀辰都結婚這麼久了,但長輩出言調侃一句,還是讓沈安情耳垂紅了下。
雲薇薇又問,「安情,耀辰怎麼說的,出差順利嗎,還要多久能回來?」
「我問過了,他說還算順利,大概再過兩三天就能回來。」沈安情解釋一句。
紀茶芝掃了眼遠處,說,「我看時間現在還早,廟裏有不少地方,我們都還沒去過,要不要再繼續轉轉?」
遲婉婉說,「我聽說寺廟後面,有一座千層塔,雖然現在不能爬,不過倒是可以去看看。」
「行,那我們就去看看。」紀茶芝點頭。
幾人按照路邊,朝着千層塔的方為走。
等走到塔前,才發現,周遭圍了一圈封鎖帶。
封鎖帶裏面,還有些大理石瓷磚、水泥等建築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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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立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維修中,遊客止步。」
紀茶芝遺憾道,「怪不得我剛才瞧著這邊人少,還以為是天氣太熱,大家都不願意爬千層塔,原來是維修啊。」
雲薇薇提議了句,「既然維修,那就算了。安情和婉婉是不是都累了,先回車上,待會去吃個飯吧。」
她話音剛落,忽聽一道小孩子的哭聲,從封鎖帶裏面響起。
雲薇薇心下一緊,「不會是誰家孩子,跑進封鎖區玩,被建築用具砸到,或是磕傷了吧?」
這時,就見幾個七八歲的小孩,抹着眼淚快步跑出來。
遲婉婉連忙問,「小朋友,出什麼事情了?你們的爸爸媽媽呢?」
幾個小孩子見到大人,頓時像是見了主心骨,哭的聲音更大,滿臉都是淚痕。
沈安情蹙眉,道,「別哭,慢慢說,是你們的朋友出了什麼事情嗎?」
看上去稍微年長一些的女孩搖搖頭,哽咽著說,「不是,是……是那個大坑裏,有一個叔叔,他滿身都是血,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