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難掩失望，極力挽留她，「國內這幾年的醫學科研環境比以前好很多了，你想做研究可以在省醫院做啊，省醫院很支持專門搞科研的醫生，我們這邊可以給你爭取好的研究室，動用醫院的資源給你優秀的研究環境，不會比你在國外的研究室差…」
姜暖很敬重他，不想讓他失望卻不得不讓他失望，難免心頭愧疚，剪水般的秋眸垂了下來，睫毛微顫著說，「抱歉，張老師，我不能留在國內，我有不能留下來的原因。」
院長也在旁邊搭腔挽留，「姜醫生有難處可以說出來呀，我和張主任幫你想辦法解決。省醫院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不管什麼困難，你說出來我們大家想辦法。」
張克似乎想起了什麼的，遲疑著問，「是因為你大學時的那件事？」
姜暖大學時並不出眾，用他的話來說『這個學生可惜了，聰明有餘，勤奮不足』，她很聰明，在神經內科領域也很有天分，但是她進入大學開始，精力就沒有用在學習上，他還以為年輕人靜不下心來，後來某一天聽到辦公室其他導師聊八卦，他才知道原來她小小年紀早就結婚了，再後來，大三的時候，他又聽說她離婚了，那段時間，她的情緒很消沉，他不忍心看到一個好苗子埋沒掉，就安排了她參加了幾次研究小組，專門外派出去，再後來，姜暖就出國了，直到前段時間他才知道他欣賞了好久的神經內科領域新冒出的專家Rose就是自己曾經的學生。
這才有了這次姜暖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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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沉默了片刻，似乎陷入了回憶，片刻之後，她才抬起頭，臉上看不出什麼，莞爾一笑，點頭，「嗯。」
她點頭的樣子看不出任何異常，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提起大學時的事，想起大學時的人，她的心尖還是會不自覺地割裂般的疼。
姜暖苦笑。
果然，真心喜歡過的人，怎麼可能因為離開了兩年就輕而易舉的忘記。
那是她經歷過的人生啊。
是她永遠都割捨不掉的一部分！
張克見她承認了，沒有再勸她。
兩人不過是閑話家常了幾句，落在包廂其他人的耳朵里就顯得不是那麼回事了。
起碼落在神經內科許清容耳朵里很不是滋味。
她從小優秀，大學時就不乏人追求，等進了省醫院背靠許家背景更是一進醫院就成了內科一枝花，平時有她在的場合輪不到其他女醫生出風頭，這個姜暖一進來，她卻像是淪為了背景板，全程沒人注意到她。
更讓她心裡不舒服的是張克的話。
她現在已經是神經內科副主治醫生了，按照她升遷的速度，神經內科一把手應該是她才對。
醫院裡不少人篤定她以後會接手神經內科，她也這麼認為，張克卻在這麼多院領導的面前毫不猶豫地說希望姜暖接班，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她本身家庭條件出眾，白富美一個，當即臉色不大好看起來，抿唇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