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側頭朝夏清歡看了一眼,她的狀態很不好,他很擔心,他沒有告訴夏清歡,他答應了湛璟塬,一定要照顧好他們母子,只是現在,他自身難保,能做的只有鼓勵。
「夏小姐,您沒有做錯任何事。」
阿城回應了一句,「如果說有錯,都是上天的安排。夏小姐,您別多想,好死不如賴活着,不是嗎?軒軒少爺還需要您的照顧,他那麼小,人生才開始呢。」
是啊,他的人生才開始呢。
一想到夏宇軒,夏清歡的心就柔軟了下來,那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動力,那是她要守護的全世界。
「阿城,謝謝你。」
臨下車的時候,夏清歡淡淡的說道。
阿城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您要有心理準備,二少爺這個人腹黑,他可能會針對您和軒軒少爺。有些事,能忍則忍,夏小姐,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夏清歡點了點頭。
進入肖煒的公寓樓時,夏清歡的心就如同一潭死水。
客廳里,音樂聒噪,夏清歡緩緩的進入,肖煒靠在沙發上,兩條腿搭在茶几上,正悠哉樂哉的隨着音樂打着節拍。
「太太回來了。」
傭人提醒了一句,肖煒的目光朝夏清歡望了一眼,只是那一眼,厭倦和嫌棄都彰顯出來。
「這麼晚才回來?又去見你的舊情人啦?」
他說着,端起茶几上的高腳杯,晃動着杯壁,紅色的酒液順着杯壁打圈,他喝了一小口。
「軒軒在哪裏?」
夏清歡沒有回答他,她的目光在房間里搜尋着。
「軒軒?」
肖煒笑了一聲,「大概應該在後院玩泥巴吧。」
夏清歡的腳步快速的朝後院跑去,果然,在後花園她見到了夏宇軒,他滿身都是污泥,一個人孤零零的蹲在地上玩耍。
「軒軒。」
夏清歡心疼極了,她衝過去一把將夏宇軒拉入懷裏。
他環保住她的脖子,「媽咪,我不喜歡這裏,我們回家吧。」
他還不懂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夏清歡心塞,但是她知道,這既然是肖煒的安排,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軒軒,你聽媽咪說。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了。」
「可是我不喜歡那個人。」
夏宇軒撅起嘴,大聲的說道,夏清歡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軒軒,這種話以後只能悄悄的和媽咪說好不好?軒軒說過,不管在哪裏,只要能夠和媽咪在一起就非常的開心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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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軒鄭重的點了點頭。
「乖,軒軒,媽咪答應你,過一段時間,咱們一定能夠回到自己的家。現在,咱們就留在這裏好嗎?」
她溫柔的勸說,夏宇軒不懂事,但是又好像懂一點什麼,他點了點頭,依偎在夏清歡的懷裏,「媽咪,軒軒聽媽咪的話,媽咪在哪裏,軒軒就在哪裏。」
清洗乾淨他的小手,夏清歡帶着他進屋。
肖煒還靠在沙發上喝着紅酒,見到夏清歡母子進來,他那雙鷹鳩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夏宇軒,他嚇壞了,一直蜷縮在夏清歡的懷裏。
「來爸比這裏,快,過來。」
他突然沖夏宇軒說道。
夏宇軒嚇得不停的往夏清歡的懷裏縮,夏清歡也嚇壞了,這個樣子的肖煒看着實在是太可怕了。
「肖煒,軒軒困了,我抱他上樓去休息一會兒。」
夏清歡說着,就要帶着夏宇軒離開,但是肖煒迅速的阻止了。
「來爸比這裏,聽到了沒?」
他厲聲吼道。
夏清歡知道,她沒有選擇。
「軒軒,乖,去爸比那裏。」
她伸手鼓勵的在夏宇軒的腦袋上摸了一把,他從夏清歡的懷裏鑽出來,小心翼翼的朝肖煒走過去。
「叫爸比。」
肖煒附身命令道。
夏宇軒嚇得已經無所適從,他回頭朝夏清歡望了一眼,她點了點頭。
「爸比。」
夏宇軒用最低的聲音叫出這兩個字,他低垂著頭,不敢去看肖煒。
肖煒伸手捏住夏宇軒的胳膊,他本能的開始掙扎,肖煒手上的勁兒便加大了幾分,夏宇軒嚇壞了,他哇的一聲就哭了。
「軒軒。」
夏清歡緊張,想要靠近,肖煒卻用一個狠烈的眼神剎住了。
「怎麼?你是想要護短嗎?」
他喝道。
「軒軒還小,我會教他的。」
她膽戰心驚的說道。
肖煒嘴角輕哼一聲,「我是他的爸比,難道我就沒有權利教育他嗎?」
他說着,那鷹鳩般的眼眸就看向了夏宇軒,嚇壞了的孩子只是在不停的掙扎著。
「你怕我?你為什麼怕我?我是你爸比啊,你看看,我對你多好,給了你這麼大的房子住,讓你和你媽咪衣食無憂,怎麼着?你叫我一聲爸比都不肯大聲?」
他喝了酒,這會兒將怒氣都發泄到了夏宇軒的身上。
他只是不停的哭,想要掙脫,但是又無力掙脫。
夏清歡管不得那麼多了,她想要從肖煒的懷裏搶奪過夏宇軒,卻被他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我教育孩子,輪得到你來插手嗎?」
他沖着夏清歡咆哮。
「媽咪,你不準打我媽咪。你這個壞蛋。」
夏宇軒一邊掙扎著,一邊罵道。
「你竟然罵我壞蛋?」
肖煒怒了,他一巴掌直接就落在了夏宇軒的臉上。
「狗東西,看來我今天得好好教育你一頓了。」
他說着,掄起巴掌就開始打夏宇軒的屁股。
夏清歡剛才一跤摔在地上明明很痛,但是她努力爬起來,她朝肖煒爬過去,「你放過軒軒吧,他還是個孩子。」
可是肖煒不停,他的巴掌重重的落在夏宇軒的屁股上,夏宇軒被打的娃娃的大哭。
阻攔間,他的巴掌還落在了夏清歡的身上。
末了,他的怒氣像是得到了發泄一般,他看向抱在一起的夏清歡和夏宇軒,眼神里的凶意一點點瀰漫。
「我對你們不好嗎?見骨頭,要不是因為我,你們能有今天?夏清歡,你瞧瞧你自己,你算個什麼東西?是我給了你們自由,給了你們這麼好的生活環境。你們不該感激涕零感恩戴德嗎?」
他俯視着夏清歡和夏宇軒,像是一個暴君附體一般,而他們母子,不過是他圈禁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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