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211各方局勢(3)

發佈時間: 2022-08-07 16: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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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幾個兒子看著老子一臉嚴肅,當即也不由得正經起來。

蔣家大爺,「父親這話何意?雖說宮裡現在正鬧疫病,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蔣家二爺跟著附和,「父親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免得年後出去走動時我們犯了錯,再給蔣家帶來災禍就糟了。」

蔣家三爺眼珠子轉了轉,「小妹可知實際情況?要不要給小妹送個信?」

聽到這話,蔣太傅欣慰地看了眼三兒子,「那倒不用,你小妹早就得了信了,有樂汐在,還能讓她娘受委屈?」

蔣老三好似鬆了口氣般,身子萎靡下來,「小妹沒事兒就好,她好我們就好。」

剛剛還覺得老三不錯的蔣太傅聽到這話差點失手掐死他。

恨恨地瞪了老三一眼,「別把所有希望都交到你妹妹手中,有些事她也顧不上,即便有心幫襯也得能力所及,就說這宮中的疫症吧,她能幫上忙嗎?她能治病救人嗎?萬一傳到宮外,她自保都來不及,還能管到你們頭上?」

幾兄弟聽到這話神情一凜,立即嚴肅起來。

蔣家大爺,「父親的話我明白了,只是,這段時間要不要也關閉府門?」

蔣家二爺面色有些黑,「宮裡鬧的厲害,如果我們再關閉府門好像不太好。」

蔣家大爺掃了眼弟弟,「你說的也對,好像我們多怕被連累一樣,這個時候就是表忠心的時候,我們不能落後。」

蔣家二爺見兄長聽進去了,暗暗鬆了口氣,不再說話。

家裡由長兄繼承,長兄才是支撐門庭的正主,他的作用只是提醒和監督,輔佐長兄做好蔣家的家主,只要家主不犯錯,他就應該是個安靜的隱形人。

蔣家二爺對自己定位很明確,不急功不近利,一切以蔣家利益為先,提醒糾正長兄有可能會犯的錯誤,輔佐長兄穩住蔣家門庭。

正因為他對自己的定義很準確,所以蔣家兄弟也很和睦,說不上兄友弟恭也差不多了,當然,和班家那種奇葩家族沒得比,人家兄弟完全是以長兄為主,哪怕長兄做錯了,當兄弟的也全力支持,甚至將錯誤一錯到底,將錯誤當成正確的來處理,還得讓世人都得承認這個錯誤是正確的。

蔣三爺撇了撇嘴,「自打皇上出宮走一圈后,宮裡的形勢越加不明,皇上對小樂汐雖然很好,但是宮裡還是有些膈應的人存在,那些人不除,小樂汐的日子沒個順當。」

蔣三爺和班樂汐極對脾氣,兩人年齡雖然相差甚遠,還有一層舅甥關係,但兩人好似沒這個苦惱,十分的談得來,有些觀點和想法都是不謀而合。

要說起來,蔣氏當初懷疑班樂潼陷害班樂汐的事就是蔣三爺提醒她的,否則她還蒙在鼓裡。

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巧了,班樂潼小時候也是很討人喜愛的,不論是班家人還是蔣家人都十分的喜歡她,可自從班家人發現班樂潼的真面目后一邊著手掰她的性子,一邊開始慢慢疏遠她,冷著她,想讓她及早悔過。

班家人知道班樂潼的真面目,但當時的蔣家卻不知,對待班樂汐和班樂潼沒什麼兩樣,只是通過一次意外,蔣家三爺知道了班樂潼的真面目后才將此事告訴了蔣氏,同時蔣家對班樂潼也開始疏遠起來。

那一年班樂汐十年,蔣家三爺得了一塊暖玉十分的欣喜,暖玉十分的難得,蔣家三爺沒想起家裡的幾個小子,而是想到了妹妹家的兩個外甥女,於是蔣三爺親自畫圖命人做成了兩塊玉佩分別送給了兩個外甥女,班樂汐得的是個玉兔子,班樂潼得的是個小鹿。

兔子好畫也好雕刻,小鹿則要繁複一些,用料也多上一些,當時蔣三爺沒心思偏疼哪個外甥女,只是覺得班樂潼更活潑些,小鹿更適合她戴,於是就將小鹿送給了她。

可哪知班樂潼的性子與眾不同,不給她的她反倒覺得更好,當即便不樂意了,吵著鬧著非得要小兔子的暖玉。

蔣三爺也沒太在意,雖然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但兩個小孩子之間也無所謂偏疼誰,她喜歡便給她就是了。

班樂汐的性子不吵不鬧,完全以班樂潼為主,見她喜歡兔子就將身上的暖玉遞到了班樂潼的手裡。

當時班樂潼還挺開心的,可兩人隨著幾個表哥到院子里玩耍時又聽到幾個表哥說小鹿的更好看用料也足時她又反悔了,非得將小鹿的要回來,班樂汐一直寵著她,她要就給她了,結果班樂潼看兩塊玉都捨不得給班樂汐,遂便全掛在了自己身上,說等回家后再給班樂汐。

班樂汐也沒在意,一塊暖玉也不值當什麼,就是不給她也無所謂,可到了下午,班樂潼趁著眾人不注意獨自跑到了花園中,將玉兔子的暖玉扔到花園的石板路上,用石頭將暖玉砸了個稀碎。

班樂潼自認為做的挺隱秘的,但哪知偏讓蔣三爺看個正著,當即火氣上升便想教訓班樂潼。

可想到班樂潼畢竟是個孩子,他一個大人跟個孩子計較實在不像話,於是就想等兩個孩子回家後跟妹妹說一聲,讓她好好管管。

可哪成想,他前腳剛想好怎麼處理,後腳班樂潼就將砸碎暖玉的罪名怪罪到了班樂汐的頭上,手法就不用說了,粗糙之極,別說是蔣家的大人了,就是蔣家的幾個表哥都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再後來蔣家三爺就將此事告訴給了蔣氏,從此蔣氏也和班家眾人一樣開始注意到了班樂潼的不同。

蔣三爺好心卻讓人砸了個稀碎,當然不開心,再想到班樂汐受的委屈,就對這個外甥女多注意了起來,結果他發現班樂汐還真是個寶藏,不但不像外界傳聞那樣是個草包,而且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即便在他面前也藏拙,但還是讓他看出來了。

蔣家三爺和班開明一樣,對班樂汐私下裡是無限的寵溺,也無條件支持班樂汐,也可以說,整個蔣家都在默默支持著班樂汐,只是班樂汐志不在朝堂,也不在宮闈,倒是讓蔣家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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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班樂汐最後還是入了宮當了皇后,這也使得蔣家暗暗鬆了口氣,對以後蔣家的發展有了信心。

蔣家三爺此時想的就是宮裡的班樂汐,他有好久沒見過這個外甥女了,外臣和內宮宮妃不好相見,得避諱著,但這並不防礙他想念外甥女。

蔣三爺擔心班樂汐在宮裡如何了,蔣家老太爺卻並不擔憂,在他看來皇上對外孫女一往情深,不管怎麼樣都會護著她,而且外孫女還懷了皇上的孩子,就是不看大人也得看孩子才是。

「別給皇後娘娘添亂,咱們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蔣太傅最後一錘定音,眾人連忙應下。

等蔣家幾位爺走後,蔣老夫人走到丈夫身邊遞上新茶,「樂汐不會有事吧?她還懷著孩子呢!」

蔣老夫人擔憂地看向丈夫,想說些什麼,又顧忌隔牆有耳,有些話不好說出口,怕被外人聽見。

蔣太傅深知妻子擔心外孫女,又不便說出口,只得安慰地拍拍妻子的手背,「放心吧,有皇上在呢,樂汐不會有事的。」

蔣老夫人嘆了口氣,「也不知宮裡怎麼樣了,林家夫人真的病的那麼厲害?」

蔣太傅手上一頓,而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喝茶。

「嗯,都閉宮了,想來很嚴重。」

話是這麼說,但蔣太傅並不怎麼擔心宮裡的班樂汐,因為他察覺出有些地方不太對,但卻無法和老妻明說。

比如,宮內鬧的這麼厲害,宮外卻一點風聲也沒有,除了朝臣家中知曉外,百姓中並未傳出什麼風聲,這就很不正常了。

就算宮內防守再嚴密,也不可能一點風聲也傳不出來,而且宮內疫症肆虐,宮裡的宮人們卻沒一個想跑的,皇上和太后再能耐,也不可能將宮裡圍的跟鐵桶似的,怎麼可能一個宮人都不往外跑?

蔣太傅疑心重,但又鬧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只能暗自瞎琢磨。

其實宮裡並不安穩,宮裡的宮人也不像蔣太傅所想的那樣一個都不想跑,而是跑的人全讓楚崢給抓回來了,沒殺,暫時都關起來了,準備等這場風波過了,再查明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秘密,如果沒有就全放出宮去,也算是為宮裡節省銀子,如果身上少不了幾條人命或是犯過什麼錯,楚崢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該殺的一個也跑不了。

離太傅府不遠的太尉府上此時卻一片寂靜,家中並沒有因為過年而掛上多少紅燈籠,只是應景似的在正院掛了兩盞,其他各院也只有一到兩盞,甚至小妾的院子里掛的還是粉色的燈籠,並沒有因為過年就放鬆。

近一年來太尉孔拓過的可謂是戰戰兢兢,每天早上雞打鳴開始就忍不住額角滴汗,上朝時也是閉目不語,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低頭絕不抬頭,如果不是自己官位在這兒擺著,他都想站到殿門外去,讓楚崢永遠看不到他才好。

而孔拓有此舉全拜班樂汐和楚崢所賜,班樂汐和楚崢嚇到他了,讓他猜測出一些不尋常的事。

比如變法,楚崢想變法,他能說嗎?不能啊!皇上想變法誰能攔得住?不怕死的可以往上沖,但他怕死啊!

班樂汐不像表面上那麼好欺,也沒有坊間傳聞那樣的不堪,甚至於她遠比她那個妹妹強大太多了,一言一行都帶著上位者的威儀和殺氣,別人也許感受不出來,但像他這種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軍士對殺氣最為敏感,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班樂汐身上的血腥氣,她不止殺過一個人,她手上有人命。

想想看,一個閨閣女身上為何有血腥氣?她身上的殺氣是怎麼來的?她因何殺人?她殺的都有誰?

不想便罷了,細思極恐啊!

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強大的人在京中呆了數年他居然不知道,而且此人還是對頭班家的嫡女,這意味著什麼?說明了班家不好惹,班家的底牌不止是一兩樣,他看到的,或者說他知道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班家的一個女兒都這麼厲害,那班家的男人呢?

想到那三個妖孽一樣的三位公子,孔拓心跳都要停了。

原以為那三個公子只是在年輕一輩中比較突出,人長的好看自然受到關注,而且這三人還頗有才學,他起先沒太在意,因為他兒子雖然沒那麼出眾,但相比之下也不是那麼難看。

但經過班樂汐的事他再回頭看班家的三位公子,簡直想給自己兩巴掌將自己打暈過去,這樣就不用後悔了。

經他暗地裡的觀察,班家三兄弟簡直不是人,一個比一個腹黑,一個比一個能作,平時不言不語的,那是沒惹到他們,惹到他們分分鐘教你做人。

再回頭看這三位以往的戰績,孔拓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和他們一比,家裡六七個孩子加一起也頂不過人家半個,妄他還自認為家裡的孩子也不錯,和他們一比簡直沒眼看。

也是這個時候,孔拓總算弄明白了,以往自己是有多蠢,居然和班家人作對,而班家人則是像在看戲或者說是在耍著他玩一樣,看著他往死里作卻一聲不吱,或者說,人家巴不得有他這麼個蠢貨立在他們家的對立面上,這樣眾人關注的就不止是班家了,更多的是他們太尉府。

因為班家名聲太好了,戰績好的讓人說不出話來,在楚百姓的眼中,凡是和班家作對的人全是壞人,和班家交好的人家壞也壞不到哪去,所以太尉府現在在百姓的眼中簡直和賣國賊沒什麼兩樣。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和太尉府目前的窘境后后,孔拓傻眼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正當他想辦法想扭轉這種局勢時,班允文吐血閉門不出,太尉府差一點又被拱到風口浪尖上,好在這件事太尉府沒有參與,班家也沒針對他,這讓他暗暗鬆了口氣。

孔拓打定了主意,以後再也不和班家作對了,甚至他都想要不要告老還鄉什麼的,再也不參與朝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