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9章 和當年的集賢殿,一模一樣!

發佈時間: 2022-08-10 14: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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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光亮,照在了房頂中央。

我這才看清楚,那裏,居然有一個小小的,彷彿是暗門的東西。

「那是什麼?」

我詫異的想要走過去看清楚,但剛邁出兩步,一晃眼看到下面深淵一般的,頓時又嚇得腿軟的縮了回去,輕寒回頭道:「你小心一點。」

我也知道自己沒用,只能退回去靠在另一邊。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你們看清楚了沒有?」

「你別急,讓我再看看。」

他們兩扶著扶著極力的探出頭去看,輕寒伸直了胳膊將燈籠舉過去照亮,雖然整個藏書閣是塔型,上小下大,但這個房頂也並不窄小,左右都有數丈,那個東西還是離我們有很遠的距離。

衛陽的眼力不錯,也只能看個勉強,道:「好像真的是一扇暗門。」

「門?」

「是啊,我好像還看到了鑰匙孔。」

「哪兒?」

「那裏,那個小小的,黑色的點,看到了嗎?」

他指著前方,輕寒舉著燈籠看了好一會兒,低聲的「唔」了一聲,又低頭看了看下面,然後說道:「如果那是個鑰匙孔,那誰能拿鑰匙打開那個地方?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

這個時候我也緩過一點來,慢慢的挪到他身後,也勉強看到了,那裏真的像是有一個小暗門,也看到了衛陽說的那個像是鑰匙孔的黑點,只有二指寬,可如果說那真的是鑰匙孔,實在說不過去,房頂中央的地方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靠近,就算我們站在這個樓梯的盡頭,也離它還有幾丈遠的距離。

而周圍,更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一扇門,怎麼可能開一扇任何人都無法靠近的門?

我們三個人在那兒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蠟燭快要耗盡了,三個人便悉悉索索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出門的時候,門口的學生還在守着,看見我們的燈籠快熄了,將他們的燈籠換給了我們。

我問他們:「這個藏書閣,你們上去過嗎?」

其中一個學生啞然失笑:「當然。書院裏每個學生都上去過啊。」

「你們上去過最上面嗎?」

「呃,我倒沒有,但有幾位師兄上去過。因為越到上面的書越難,我們連下面的書都還沒通透呢。」

「那你們知道,房頂上有一個暗門嗎?」

那兩個學生對視了一眼,點點頭:「知道啊,師哥們說起過。」

「那是幹什麼用的?」

「也沒什麼用。好像就是當初搭建房頂的時候為了往上面運動東西,所以開了一扇門,房頂搭建完了之後,自然就要封起來。」

「沒有打開過嗎?」

「大小姐說笑了,那個地方上不挨天下不着地,誰能打開那裏啊。」

看他們也對那個地方習以為常,好像不是一件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我和輕寒他們對視了一眼,便也沒有多問,和他們道別之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查比興已經知道衛陽來了,專程過來打了個招呼,給他安排了其他的房間,臨走的時候,我把今天衛陽帶過來的消息也告訴了他,他也大感頭疼,因為南振衣的話已經放出去了,不會控制前來參加論道的人,就真的可能有很多的危險潛伏其中。

他咬了咬牙,說道:「我只能跟二師哥說一聲,加強戒備。大小姐,這兩天你也不要隨便下山了,去哪裏都一定要有人陪着。」

我說道:「我知道。」

他立刻轉身要走,我又揪住了他,問他藏書閣樓頂上那個暗門的事,查比興微微一怔:「你們看到了?」

「嗯,我和輕寒,還有衛陽都看到了。那是什麼地方?幹什麼用的?」

「那個地方我看到過,也想去弄一弄看看,但實在沒辦法靠近。」

「你也不知道那裏面是什麼?」

「大師哥說,就只是一個通往樓頂的門,當年修樓的時候用的,現在已經沒用了,封了幾十年了。」

「他上去過嗎?」

「不知道。」

他說着,低頭看着我:「大小姐是不是覺得那個地方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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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就是突然看到那個地方居然會有一扇暗門,覺得奇怪。」

查比興看了我一眼,然後微笑了一下。

「這樣的東西,在西山書院,多得很呢。」

「……哦?」

「只是,作為書院的學生,我們是不能隨便碰的。」

我微微蹙了一下眉頭,而他已經微笑着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小姐還是早一點休息吧。明天,你要去參加論道嗎?」

我沉默了一下:「看情況吧。」

「好。」

他告辭離開,而我也慢慢的回到了房間里。

那扇暗門,所有西山書院的學生都知道,看起來真的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東西,可是查比興的那句話卻有一點意思——

作為書院的學生,他們是不能隨便碰的。

難道碰了那個地方之後,會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嗎?

我帶着滿心的疑惑睡下,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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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比較晚,素素說看見我睡得太沉了不忍心叫我。

醒來的時候聽見外面淅淅瀝瀝的聲音,下雨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樣的天氣窩在被子裏,聽着屋檐下滴水的聲音,是最適合睡懶覺的,我都又忍不住想要翻身睡個回籠覺,可是一想着那麼多的事情,還是咬咬牙起床了。

熟悉完畢之後過去那邊,輕寒卻還在睡着。

他最近,好像疲倦得很,經常一睡就睡得什麼都忘了。

不過我走到床邊的時候,卻發現他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皺臉上滿是冷汗,一直不安的扭動着頭,嘴唇不停的翕動着彷彿在說着什麼,湊近一些,聽見他喃喃道:「不行,不行……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在做噩夢?

我急忙扶着他的肩膀:「輕寒,輕寒你醒一醒。」

他卻像是陷在了夢魘當中,一點也聽不到我的話,大顆大顆的汗水沿着鬢角流淌下來,整個人抽搐得更厲害了:「不可以!不可以!」

看着他這麼難受的樣子,我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大聲道:「輕寒,你醒一醒,你在做噩夢。輕寒!」

他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不!」

我被他撞了一下,差一點跌倒,就看見他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都有些充血發紅,臉上滿是汗水,一臉驚恐不已的表情。

我急忙伸手攬着他,另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臉頰,汗水立刻沾濕了我的手:「你怎麼了?」

「……」

「做噩夢了吧?」

「……」

「沒事的,沒事的。」

聽到我的聲音彷彿也給了他一些安慰,他喘息了半晌,才勉強冷靜下來,轉頭看向我:「輕盈……?」

「沒事的,你在做噩夢,沒事了。」

「……」

他看了我一會兒,感覺到我的手一直在輕撫着他的臉,才慢慢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捏了一下,證明我是真的,然後,他鬆了口氣。

我問道:「你夢到什麼了,嚇成這樣?」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我夢見藏書閣……被燒了。」

「啊?」

「好大的火,和當年,和集賢殿,一模一樣。」

「……」

「我干看着,什麼都做不了。」

他從來都是冷靜的,堅強的,但這個時候我能感覺到握着我的手的那隻手在不停的發抖,甚至他的肩膀也在顫抖著,可想而知,當年那一場大火給他留下了多深的陰影。

那是他的罪孽,連傅八岱也不能原諒的罪孽。

我只覺得心中一陣絞痛,急忙靠過去,將他抱在懷裏,柔聲說道:「都已經過去了,你說的,也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

「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放不下,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

「藏書閣不會遭遇那樣的厄運,這裏有蕭玉聲,有查比興,還有南振衣啊!」

「……」

「你不要自己嚇自己,沒事的。」

「……」

其實,我的話也並不能完全的安危他,可他到底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並不會真的被夢魘壓倒,只是這一次,他脆弱的時間長了一些,靠在我的懷裏過了很久,才聽見他的喘息聲平復了下來,他輕輕的說道:「外面的聲音——是下雨了嗎?」

我急忙說道:「是啊,好像從昨晚就開始下雨了。」

「哦……」

大概是雨聲給了他一點安慰,這樣的天氣里,是不可能有大火點燃藏書閣的,他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從我的懷裏抬起頭來:「我沒事了,嚇着你了把?」

看着他臉上還有些汗水,我微笑着伸手輕輕的幫他擦去,柔聲道:「你沒事就好。輕寒,一切都過去了,不要被自己壓垮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

找回現實的安慰之後,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吃過早飯之後,我們兩舉著一把傘出了門,一問之下,衛陽和哲生他們已經早就去藏書閣了,於是我們兩也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剛一走過那條長廊,眼前的情形就把我們給驚住了。

從山下第一道文宗門,到眼前的天一門,一直到藏書閣的大門口,竟然滿滿的全都是各式各樣的油紙傘,上山來參加論道的人,已經把整個西山書院都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