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219一群傻子

發佈時間: 2022-08-07 16: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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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梅保高調請班允文和班家三位公子入後宮見班樂汐,不用問,肯定是楚崢授意的,其意志在打一眾朝臣的臉,告訴他們,班樂汐是皇后,是他最愛的女人,你們越不喜歡她他越要捧她,你們越是看不上她他越是要放在手心裏寵,你們不是不想讓她坐穩皇后之位嗎?那我就非得讓她穩穩噹噹坐在上面不下來,尤其是現在她還生了嫡長子,是皇家的功臣,那朕就更得捧着她了,以後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是後宮的規矩在她這裏也可以無視。

眾朝臣還是沒走,聽到高梅保的話后若有所思地瞅了眼班允文,卻在班家三位公子的瞪視下全都悄然收起了目光。

班允文睨了眾朝臣一眼,二話不說轉身便跟着高梅保離開了。

班一些旭三人笑呵呵地和眾朝臣拱手示意,隨後也跟着離開了。

眾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瞅了半天發覺今天站在這裏的除了班家和蔣家人外,全是在此前忙着站隊的,保持中立的全都沒來。

眾人心下一凜,全都寒氣直冒。

這也太巧了吧?偏就今天皇上說了那些話,這是皇上有意為之,還是一切都是巧合?

巧合的可能性幾乎可以說是為零的,怎麼就那麼巧,殿上全是站隊的朝臣?這怎麼可能?

那就是皇上有意為之了。

「嘶」

大殿上不斷傳出抽氣聲,顯然有些聰明人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完了!皇上知道了!

雖說皇上剛才說了他什麼都知道,但他們並未當回事兒,因為在他們眼中這根本不可能,雖說皇家暗衛有很多,而且身手不是他們府上那些暗衛能比的,但也不至於每家都有,像是四五品入不了皇上眼的朝臣家中根本不可能安排個暗衛監視,只有那些對皇上和大楚有用的人才會引起皇上的重視,並且安排暗衛監視保護。

像是朝中四品往上的朝臣家中也不可能有大量的暗衛,暗衛難得,就是皇家暗衛也不是韭菜,隨便割,培養一個暗衛不但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精力也是其一,而且忠誠度也在其中,要想培養一個能堪大用的暗衛那就更難了,往往皇家暗衛多數用於保護皇上和皇室重要成員,後宮之中也只有皇后和太後有這資格,像楚崢這一代,也只有宮內的三位有這資格享有了。

而皇家暗衛由於難培養,其人數更是少之又少,具體數量他們不知道有多少,但想來也絕不會多過二百人。

只是他們猜少了,任誰也沒想到,皇家暗衛的數量遠遠不止不這些,除了守護皇宮的暗衛外,幾百年來打入各個世家家族的暗衛更是不計其數,這些人一代又一代在各家族隱藏下來,有的甚至百年都未曾啟用,這些人全都牢牢地掌握在當代皇帝手中,只等皇帝一聲令下一夜之間覆滅其家族,可見皇家對朝臣和各大世家的掌控力度有多大。

而這些世家和家族中卻是班家除外,只因班家家僕中全是傷殘的老兵,就算皇室有意讓暗衛打入其中,也捨不得大力培養的暗衛變成殘廢,只能每一代皇帝都派人潛入班家,再像玩遊戲一樣尋找班家忠誠的證據,然後再派人扮成窮苦人家的女孩兒賣身入班家做下人,然後等年老了再由班家返還賣身契,再派另一人進入班家,如此循環。

這些事班家和皇家都心知肚明,班家不懼皇室派進來的暗衛,什麼事都擺在明面上,而皇室也深知班家的忠誠,只是心裏不舒服罷了。

庄親王也未想到楚崢會將事情擺在明面上來說,像是這種事一般來說皇上會很忌諱,但並不會深究,因為涉及的人數太多了,可謂是動一發而動全身,不想損失太大,只能吃下這暗虧。

說白了,只要他不謀反,不和楚崢作對,楚崢一般來說應該當看不見,而不是挑明了說他知道了有哪些人投靠了誰,他這麼樣無疑等於將這些人徹底推向了自己。

已經投靠了庄親王,那麼就不會再受到楚崢重用,再想陞官發財根本不可能,他們只能看着後起之秀有一天替代他們,而他們早晚會被楚崢拋棄。

被皇上拋棄的下場除了死就只有緊緊抱着庄親王的大腿,並且力保他坐上皇位,否則他們可以說沒有了將來,甚至有可能會死。

孔拓現在心涼了半截,有種想掐死家裏那幾個孽障的衝動,他獃獃地站在殿中央,不知如何是好。

跟着庄親王?這不是個好主意,他知道楚崢的野心不止於此,大楚現在很富有,兵強馬壯,其他三國雖然厲害,但與大楚相比還是差了很多,只要不是三國聯合一起和大楚死磕,他們就沒有勝算,所以大楚早晚會滅了其他三國,或讓南北三國俯首稱臣,其後大楚將會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他不知道這樣的盛世會不會在楚崢這一代出現,但他還知道楚崢有意變法。

變法的事是他猜的,但從前些日子整頓戶部來看,皇上快要動手了,戶部只是個開始,他現在只是想不明白,皇上為何不繼續整頓其他幾部,是因為宮內的疫病?

不太可能,疫病之說有可能只是個障眼法,皇上除了送走那些宮妃外,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孔拓現在對楚崢懼怕不已,早已沒有當初的銳氣,現在他只想保命離開京城,活着才是最重的。

只是他現在好像身不由已了,幾個傻兒子已經將他推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他想掙扎而出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

恭親王諷刺地掃了眼前些天排隊上門表忠心的朝臣們,大袖一甩,朝前大門走去。

這些傻子,真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他如果有意皇位也不會等到今天了,早在先皇去世時就會有所動作了。

當皇帝?呵呵,傻子才做皇帝,皇帝這活不好乾,起早貪黑的為了別人而活,看似尊貴無比,什麼九龍之尊,但真正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像他這樣不好嗎?

有尊貴的身份,誰敢和他做對?

有一定數量的暗衛和軍隊,就是皇上也輕易不會動他。

有地位,大楚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皇上也得給他三分薄面叫聲叔叔,上朝跪拜,私下裏他可是很少給皇上磕頭的。

有花不完的銀子,他現在庫房裏的銀子可不比國庫里的少,而且還在逐年增加,他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就是御膳也是想吃就吃,大不了舍了老臉和皇上說一聲,皇上還能不給?

放着這樣好好的日子不過瞎折騰啥啊?當他傻嗎?

人各有志,他的志向就是做個閑散富貴人,所以這些人上門的那天起他便暗中給皇上送了信,哪些人什麼時候上門幹什麼,事無巨細地報告給了皇上,雖然當時宮門封閉,但他是誰啊?是皇室成員,是皇帝的叔父,想送個信進宮還是不手到擒來!而且皇上對他可是大開方便之門,他想什麼時候送信進宮都行,更何況皇上早就明確告訴他了,家裏哪個是皇家的暗衛,只要告訴那人一聲就行。

想到那個人,恭親王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家恩人是暗衛,就算我有心想除了這暗衛也做不到啊!過不了自己這關啊!」

恭親王年輕的時候上過站場,在一場戰役中被敵人圍困,是身邊陪他一起長大的長隨救了他,結果那長隨少了只胳膊,卻換回了他們兩條人命。

那長隨也是家生子,是恭親王府的老奴了,其家父就是老恭親王身邊的總管,現在看來父子兩人都是皇家暗衛。

「放着挺好的,少了這個人這日子過的也沒什麼意思,都習慣了他在身邊叨咕,哪一天沒了這個人,本王可找誰去?」

恭親王抬頭瞅了眼外面的天,眯起雙眼,「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皇太子降生,大楚將會迎來一場盛世還是一場災難呢?」

恭親王的喃喃自語沒人聽見,現在所有朝臣都膽戰心驚地往皇宮跑,也顧不上前些日子投靠的恭親王和庄親王怎麼想了,現在他們只想趕緊回家坐在書房裏好好想想以後怎麼辦,是繼續還是放棄?

獨留庄親王尷尬地站在大殿之上,臉黑的不行。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把他一人留在這兒了,完全忘了前些日子是怎麼求他的了吧?

也好,也算是看透了這些人,等有朝一日……

庄親王閉了閉眼,鬆開緊握的拳頭,面帶微笑地離開了皇宮。

班允文帶着三個兒子和班正波與班老夫人匯合到一處,就連班允武也被六月推著站到了班正波的身後。

一行人進了坤寧宮,剛走到坤寧宮門口,就聽到班樂汐的笑聲,眾人好奇不已,卻只有班家婆媳進入了產房,其他班家男人則是規矩地站在了產房門口。

班老夫人和蔣氏一進產房便見楚崢像是抱着什麼危險物品一樣抱着一個襁褓,臉黑的如禍底,眼神犀利地盯着懷中的襁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懷裏的孩子是他仇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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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樂汐抬頭看向門口,見是蔣氏和班老夫人到了,立即委屈地伸出手,「母親,祖母。」

每一次都是先是叫祖母后叫母親,可這一次班樂汐卻是先叫了蔣氏,原因很簡單,她也做了母親,也終於知道做母親的不易。

班樂汐可是難得撒嬌,平常都懂事的讓人心疼,這麼一叫倒叫蔣氏心裏一緊,立即伸手拉住了班樂汐的手,然後將人摟進了懷裏。

「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快跟娘說,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坐月子時正是調理身體的好時候,有不舒服的地方正好趁機調理過來。」

班樂汐趴在蔣氏懷中落下了眼淚,「娘~!」

嬌嬌軟軟的叫着娘,蔣氏這心柔軟的一塌糊塗的。

「乖,娘來了,不哭啊!不哭!」

說着不哭,但蔣氏的眼淚卻下來了,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給班樂汐擦着眼淚,可這眼淚卻是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完。

班老夫人見狀好似明白了什麼,笑着走上前坐到床邊。

「汐丫頭這是做了娘所以想你母親了?」

班樂汐趴在蔣氏懷裏不好意思地看向班老夫人,紅著臉點了點頭,「做了娘才知當娘的不易,以前我太任性了,沒能體會到娘的苦,現在我知道了,才發覺我對娘虧欠的太多了。」

蔣氏聽的一臉懵,而後眨着眼睛望向班樂汐,「汐兒你已經夠乖夠讓娘省心的了,怎麼還說自己不夠好?汐兒啊,可是出了什麼事?還是昨天生產時危險了?」

想到閨女在產房生產時出了危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一群太醫守在門外卻別無他法,想幫也幫不上,蔣氏臉都白了。

班樂汐見蔣氏嚇的臉色刷白,班樂汐趕緊道:「不是的,只是有感而發,想到以前在家時自己還是太不懂事了,只顧著班樂潼,完全沒有想到娘的不易,和家人相處的時間也少,今天當了娘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混蛋。」

蔣氏和班老夫人對視一眼,眼中全是心疼。

班老夫人嘆了口氣,「汐兒你已經做的夠多的了,你孝順父母,尊敬兄長,友愛妹妹,對我和你祖父更是好的沒話說,這樣的你如果做的還不夠,那麼其他人也就別活了。」

班樂汐搖了搖頭,「不是的,我做的還不夠好,在家時一心想着班樂潼,全然不顧其他人的心情,就算是做了一些事但也是為了班樂潼才做的。

比如給祖父和祖母做糕點,是為了讓班樂潼討好你們,給哥哥們做扇袋荷包,是為了討好哥哥們,讓他們對班樂潼好點,我所做的一切目的不純,不配得到你們的愛。」

尤其是對母親,母親生下她,但她對母親的感情卻並不深,她的眼裏心裏只有班樂潼,除了她之外幾乎沒有班家任何人的存在,母親那麼辛苦生下她,可她對她的感情卻夾雜着討好和算計,這才是她不能忍受和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