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崢的阻撓當然半分用處也沒有，林慕瑤在腳受傷之後，休息了兩天，就來到了姜漾的公司。
不巧的是，姜漾恰巧有事情需要出差，雖然安排好了一切交接事宜，但有些事情還是讓林慕瑤沒有料到。
「剛剛進去的那誰阿。」
「你沒聽說么，姜總高價挖回來的，聽說是出國回來的精英，讓華爾街都震驚的能力超強的『毒薔薇』。」
「能力強，誰知道是哪方面的能力阿。」說話者挑了挑眉毛，陰陽怪氣。
「哈哈哈哈！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是沒有證據。」
「我們每天恨不得加班累死，她什麼都沒做過，上來就是做一休一的工作模式，真不知道姜總被下了什麼蠱。」
「你們吶，就是檸檬精，我要是長的這麼漂亮，我也不會浪費自己的美貌，隨便睡了老頭，都能說不定少奮鬥二十年。」
姜漾開出來的工作條件，確實是業界數一數二的，難免會遇到些心態不平衡的，只是林慕瑤沒想到居然這麼多人如此無聊。
都說漂亮的女人成功會更容易，可誰又體會過，美貌也是別人詆毀你，不是靠能力，而是依靠潛規則上位最好的利器。如果自己現在是個四十歲的中年精英大叔，恐怕局面會完全不一樣。
林慕瑤走出自己的辦公室，高跟鞋急促的聲音穿過大廳，議論紛紛的人連忙閉嘴。
無論再怎麼非議林慕瑤，她們還是不敢公然跟林慕瑤正面對抗的。
職位來說，林慕瑤比她們的職位高，關係來說，林慕瑤是姜漾引進來的，比他們硬，能做的也只是在背後嚼嚼舌頭根。
林慕瑤無心於辦公室里的勾心鬥角，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慕瑤把文件摔在安娜的面前。
之前兩次重要的全員會議，沒有任何人通知林慕瑤，林慕瑤也都作罷了，可這次就連點名找自己的客戶，都被人臨時截胡，林慕瑤實在是忍無可忍，找到負責人攤牌。
「哎呀林小姐，公司有公司的安排，雖然您是姜總高薪聘過來的，我們也不能違背規定呀。」安娜皮笑肉不笑地坐直身子，從辦公桌一大摞文件的最低端抽出一個文件夾，確認了一下之後遞給林慕瑤，「你看，公司這不是給你安排了很多客戶么，你也還沒處理完呢。我們知道你能力強，但是林小姐你剛回國，對滬城的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網，還不是太了解，慢慢從底層做，」
安娜的搪塞文件，林慕瑤看都懶得看。
技能到了林慕瑤這個段位之後，開出來的待遇是一個方面，能不能實現自己的價值，又是另一個重要的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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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組給自己的案子全都是給實習生就能夠做的小項目，稍微優質點的客戶根本就接觸不到。
她從華爾街回來可不是來貴公司養老當掃地僧的。
「所以我會一直被這樣對待，您並不准備做出任何修改是嗎？」如果之前項目組組長還算是一個暗敵，那現在就算是跟林慕瑤攤牌了。
「我說了只是暫時的林小姐。」安娜雙手交叉支在桌子上。
「那暫到什麼時候？一周？一個月？還是一年？」林慕瑤也把手支撐在安娜的辦公桌上，彎下身子，同樣報以危險的笑容。
偏休閑款的定製西裝襯托出林慕瑤豐滿的身材，sin感卻又不張揚，鑲鑽的耳釘低調奢華，眉宇間的職業氣息給人說不出的壓迫感。
安娜本能地往後仰在了自己辦公椅的靠背上：「林小姐，我們姜氏集團雖然不是滬城第一的風投公司，但也是榜單上排的上名號的。誰有資格拿到什麼樣的客戶，我們都是經過會議嚴格審查決定的。絕對不會埋沒任何一個人才，也不會讓任何人斷送我們公司的名譽。希望林小姐能夠理解。只要林小姐做出成績，後面的事情，當然就會順暢很多。」
「哦？請問你們通過審核哪方面來確定客戶歸屬的呢？」
「最基本的，就是業績。」
阻攔掉自己所有的優質客戶，自己現在加上未來能接觸到的所有公司給的客戶，資金力量加起來都不如別人的一個客戶，這樣的條件怎麼可能出的了業績。而反過來，項目組又會以自己沒有業績為由繼續阻撓自己跟進新案子，如此惡xin循環，更是坐視了自己是個干拿高薪，其實是個花瓶的流言蜚語。到時候怕不僅在姜氏集團呆不下去，自己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在華爾街拼搏的招牌都要給咂了。
呵，好大的一盤棋。
「那這麼說，只要我足夠的業績，是不是也能隨便替換掉那些，雖然在高位上，卻一直在做一些低三下四事情的人。」
「當然，我們公司，效率第一，以資質配位。」安娜挑了挑眉毛，勝券在握。
林慕瑤忽然輕笑了一聲，直起身子：「很好，我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
本來林慕瑤可以一走了之，畢竟憑她的能力，換一份工作不過是吹吹手指的事情，可是先答應姜漾在前，而安娜的話徹底挑起了林慕瑤的興緻，她是「毒薔薇」，很多人理解能力不足，總以為重點是「薔薇」，而其實最要命的，是前面的「毒」字。
人脈圈這種東西，尤其是高端人士，國內外互通的並不在少數，姜氏公司的那些人難道以為全天下的優質客戶都不出國的么。
林慕瑤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姜氏有姜漾坐鎮，還會內部鬥爭如此激烈，甚至自己可能也是這場鬥爭里的一個炮灰。不過毫無疑問，這些人不好好清理掉，姜氏集團表面的光鮮亮麗維持不了多久，就會轟然倒塌。
林慕瑤窩在床上，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手指不停敲打著。
聽到敲門聲，林慕瑤猶豫了一下，怕吵醒兩個孩子，還是說了聲，「進。」
知道是晏崢，但看到晏崢進來，林慕瑤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畢竟那個跟晏崢親熱的夜晚，可才剛過去沒多久。鬼知道深夜出沒的晏崢會不會又是來「勾飲」自己的。
「這麼晚了還不睡？」晏崢把熱牛奶放到桌子上。
「嗯，有幾個案子要處理一下。」林慕瑤吞了吞口水，掩飾自己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