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柔柔這會兒有點飄,人也有點慌。
這種彷彿身處雲端,腳踩棉花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整個人像是被塞進蒸籠里了一下,腦子裡不斷有人在往裡充氣,她整個人感覺快熟了不說,還要炸開了!
這腦迴路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她磕磕絆絆了半天,禿嚕嘴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慌張的樣子說不出喜人。
御淵笑睨著她,一邊眉梢朝上一挑,使壞道:「我我我我我我什麼?」
遲柔柔猛地捂住嘴,「你、你耍流氓!」
御淵看著她那慌張的樣子,一剎間,心頭似有繁花齊放。
他雙手撐著地,身子朝她靠近,俊臉就擺在她面前。
「是啊,本君耍流氓了,你要是不服氣,也可以耍回來的。」
他就這般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笑意蔓上眼角眉梢。
遲柔柔的反應簡直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她害羞了,慌張了,失措了……
像是一個初被表白,初嘗情愛的小傻子那樣,暈頭轉向,完全不知該如何接招。
過去的老練、狡猾、跋扈、堅強全成了假象!
此刻的她,才像是最真實的模樣那般。
會害羞,會嬌怯,會膽小,會慫包的一個小姑娘。
御淵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沒有遺漏她神情間一絲一毫的變化。
無論是皺眉,噘嘴……
她的每一分變化,在他眼裡都是那般美好,那般彌足珍貴,就連擰巴起小臉時那醜醜的樣子,都是那般可愛。
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他挪不開眼。
讓他的心跳忽快忽慢,讓他難以自持的想要靠近……
遲柔柔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忽然感覺手背一熱。
她瞪大眼看著近前這張俊臉。
她慌張間一直用手捂著嘴。
御淵便在這時候靠了過來……
他吻在她的手背上。
唇那麼軟。
吻那麼熱。
像是將一顆真心捧在了她的跟前。
燙了她的手,灼了她的心。
月光調皮的在屋內傾灑著,落在兩人之間,時間畫面都像是被摁下了定格鍵。
唯有月色在靜靜的流淌。
御淵輕移唇,看著她的眼,啞聲道:
「你不討債,那本君只有自己還給你了。」
手背上還殘留著他唇的溫度。
對上他的眼神,遲柔柔身上泛起麻意,連腳指頭都不覺摳緊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一口氣,險險才讓滌盪的心平復了一點點,腦子裡仍像是懸著一根鋼絲,思緒在鋼絲上左搖右擺,不清不楚。
「你……你這是趁人不備!」
「不服氣?」御淵笑看著她,「那本君等你有防備了再來?」
遲柔柔看著他笑起來時的樣子,真真是有點被這佑人的美色給迷的又要暈了。
她趕緊咬了自己舌尖一下,讓自己腦子清醒過來。
遲柔柔!
你丫可是活了千年的老妖婆啊!
居然被爛芋頭這種***給迷惑了心神?!
你的老臉往哪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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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給我過去點!」
「你坐好了!」
遲柔柔抻長了脖子,指著他命令道。
小臉板著,眼神卻慌張的很。
御淵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倒是規矩的坐了回去,但卻一直凝視著她。
遲柔柔被他盯的渾身上下都不自在,連表情都有點擺不好了。
手指頭彎曲了兩下,雙手背到了身後去。
明明是她氣勢洶洶的準備訓話,但這會兒她雙手背在身後,那心虛的樣子。
倒像是個被師長訓話著的小學雞。
「爛芋頭,你……你現在腦子不清醒!」
「本君沒喝酒,很清醒。」
遲柔柔一抿唇,蹙眉嘟嘴道:「我上次就明確告訴過你了,你會對我產生親近的感覺是正常的。」
她深吸一口氣,兩隻手還在背後扣扣搜搜。
但神色看上去已經鎮定多了,語重心長道:
「你喜歡我,親近我,那都是因為血裔的力量!」
「你是成年人了嚶,不能就這麼被迷惑了呀!」
「雖然我長得是挺國色天香,是個幾千年難遇的美人,但你的意志力怎麼能這麼薄弱……」
原本還挺嚴肅的,結果這話說著說著又沒邊兒了。
御淵眉梢抽了抽。
忽然站起身。
遲柔柔嚇得一抖,還以為這廝又要忽然爆發把她逮著一頓猛親。
結果御淵壓根沒看她,目光在屋子裡梭巡了一圈。
然後徑直走到妝匣那邊,先是找來了燈燭,用火摺子把燭火點燃。
暖暖的光充盈整個室內。
他回頭看向她:「過來。」
遲柔柔不大想過去。
御淵眉頭一擰,聲音一沉:「快點過來!不然我可親自過來了啊!」
「凶什麼凶……」遲柔柔嘀咕著,磨磨唧唧站起來,烏龜爬似的挪了過去。
御淵伸手就要拉住她。
結果遲柔柔狗慫的往後一躲,滿臉警惕的瞪著他不說,還把嘴給捂上了。
御淵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不親你。」
遲柔柔這才把手放下去,還是不肯放鬆警惕。
御淵被她這小模樣給逗笑了。
怎這麼可愛呢?這個憨妞妞。
「坐下。」御淵下巴一抬,指著跟前的凳子。
遲柔柔滿心狐疑的在凳子上坐下后,眼神左搖右擺,不明白御淵這是什麼意思。
御淵倒是不慌。
打開妝匣找出裡面的銅鏡,放在匣子上立起。
然後站在她身後,慢慢彎下腰,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俊臉輕貼著她的小臉。
遲柔柔後背一瞬繃緊了。
想要瞪他,可是這一偏頭還不立馬親上啊!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腦子,因為這忽然親近,險些又要變成漿糊了。
「你你你……你幹嘛!爛芋頭我警告你,耍流氓犯法!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
御淵可聽不懂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手從后伸了過來,將她的小臉一點點扳正,指著鏡子。
銅鏡里,他們兩人臉貼著臉。
那般親密,那般愛昧。
那般清楚的照出了她此刻慌裡慌張的蠢樣子。
遲柔柔越是想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銅鏡里她的樣子就越慌越『蠢』。
西八……
忒丟人了!
這爛芋頭幾個意思?!
公開處刑她?
「你什麼意思嘛?!」她瞪著鏡子里的御淵。
就見那種俊臉上露出一抹足以顛倒眾人的笑來。
「讓你看看誰是千年難遇的美人啊,吃肉肉搞明白沒有?本君是喜歡你,絕不是垂涎你的色!」
比色,本君可比你美多了!
遲柔柔:「……」
謝謝啊,她一下子冷靜下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