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季明軒在關家和人打起來,關悠隨便找了個理由只身前往。
似乎有在國內久居的打算,養父在Z市的別墅區買了房子,關悠抵達那裡時,還是英國的那名管家替她開的門。
「老爺,關小姐來了。」
管家朝別墅裡面喚了一句,原本以為第一個出現的會是養父,可那扇門剛打開,關悠和關樂逸的視線在空中相對。
一股令人壓抑窒息的氣流在兩人之間遊走。
他又變成了那副萎靡不堪的樣子,衣服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頭髮凌亂沒有打理,往日英俊的眉眼下有著兩圈青色。
他想必應該是恨透了她吧,拒絕他的求婚後,她和季明軒立馬就公開了關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現在是季明軒的妻子。
畢竟曾經同在關家生活過幾年,下意識抓緊自己的包,關悠面帶糾結不知如何開口,只見關樂逸一個幽怨的眼神從她身上掃過,徑直走向了廚房。
關悠暗暗鬆了一口氣,她正愁不知怎麼面對他。
「悠悠,你來了。」
身後總算響起養父的聲音,關悠揚起笑容轉過身,並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他,「養父,這是送給您的。」
端著水杯靠在廚房門口,關樂逸只覺關悠臉上的笑容分外刺眼。
「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啊,過來坐吧。」
穿著一身唐裝,關興國看起來顯得格外有精神,坐在沙發上后,他吩咐傭人準備一杯檸檬水。
「悠悠好像最喜歡喝這個,養父沒有記錯吧?」
關悠點頭,心頭泛著柔軟,原來養父一直把她放在心上。
她突然覺得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自己過於敏感了。
輕啜著檸檬水,關悠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養父聊著天,「噠噠噠」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霍杏兒慵懶的聲音打亂了此刻的安寧。
「堂哥,你一直盯著悠悠姐看幹嘛?過去和她講話不就好了。」
身子微怔,關悠聞聲連忙看向了關樂逸的位置,正好看見他堪堪把視線錯開,就因為這個,關悠頓時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她以為關樂逸已經對她死心了,可現在默默的看著自己又是什麼意思?
「樂逸,過來坐。」放下杯子,關興國把關樂逸招呼過來,見他要和自己坐同一條沙發,關悠不動聲色往一旁移了幾寸。
氣氛開始莫名尷尬起來。
偏偏霍杏兒還嫌事不夠大,坐在關樂逸身邊的沙發扶手上嫌棄起他落寞的樣子,「堂哥,悠悠姐不就是把你甩了找了個更有錢的男人嗎?你天天這個樣子犯得著嗎?」
說完,她不忘抬頭看向關悠,眼裡的嘲諷分外明顯。
關悠知道她肯定在記恨昨天的事,被一個男人當眾羞辱,任誰的臉面都掛不住,冷哼一聲,她淡漠的眼神對上她,「霍杏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難道你拒絕堂哥的求婚不是事實?和另一個有錢的男人在一起不是事實?」佯裝無辜的聳起肩,霍杏兒淺灰色的瞳孔不懷好意。
「行了,這些話我不想聽!」冷不丁,一直沉默不語的關樂逸喝了一句,霍杏兒立馬不滿的撅起嘴,「堂哥,你就這麼心甘情願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搶走嗎?」
「好了杏兒,別說了。」眼角餘光看到關悠已經處於發作邊緣,關興國立即叫停。
關悠突然覺得自己來這裡就是個錯誤。
想著吃完飯趕緊離開,飯桌上的關悠一聲不吭,眼裡只有面前的飯菜。
突然,坐在首位的養父開口:「樂逸,給悠悠夾點菜。」
受驚般抬起頭,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關樂逸已經把菜夾在了她碗里,關悠臉色複雜,輕不可聞說了聲「謝謝。」
她忽然有些不明白養父是什麼意思。
她現在已經是季明軒的女人,讓一個曾經是他未婚夫的男人給她夾菜,究竟是想緩和關係,還是為了其他原因。
食不知味把那口菜吃完,關悠感覺自己再坐下去就要瘋了,於是借著喝水的名義落荒而逃進了廚房。
回頭,便看見關樂逸筆直的站在門口,這讓關悠面生不悅,「你該不會也是來喝水的?」
「不是。」關樂逸面無表情,眼睛卻不落痕迹打量了她全身。
是他的錯覺,還是她住在季家被季明軒養得很好,原先身形單薄的女人隔著衣料都能窺破她的玲瓏身軀,一張臉不施粉黛都容光明艷。
微微眯起眼,他好像真的損失了一個好東西。
「那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廚房的門口算不上寬敞,如果關悠要出去的話,就一定會和關樂逸有身體上的接觸,這讓她心底生出排斥。
「後花園有爸從英國移植回來的花種,你沒興趣去看看嗎?」
他本來不知道的,只是剛剛霍杏兒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加上兩人之間沒話說,他只好把這個搬了出來。
「你讓開,我就去看。」不想和關樂逸單獨待在一起落人詬病,關悠只能擺出自己的立場。
乾脆關樂逸也沒有為難她,轉身離開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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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廳見關樂逸坐在那裡,關悠不想過去,便問了僕人後花園的位置,心想著見了這名貴的花種一眼,她再走也不遲。
繞過一條露天走廊,關悠一眼望過去,一大片色彩繽紛的花坪奪人眼球,芳香隨著微風撲面而來,而關悠的視線卻被一種淡茶色的花給吸引。
「那是朱麗葉玫瑰,整個花園就那麼兩株。」
霍杏兒的聲音從一旁響起,關悠的心情一落千丈,淡淡應了句:「哦。」
「你不去看看嗎?這種花近看比遠看還要美,大家都說這種花的顏色過渡同油畫一樣。」不知為何,霍杏兒主動積極的描述讓關悠很不習慣,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過去看一眼。
走近蹲下,同霍杏兒描述的一樣,朱麗葉玫瑰淡茶色的花瓣混合金紅,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美麗。
驀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關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什麼,一道纖長的黑影突然從花叢底下躥出,關悠的胳膊上立馬出現了冰涼滑膩的觸感。
瞪大眼睛看向那個貼著自己皮膚的東西,關悠大叫一聲,跌坐在地,「啊!是蛇!」
許是受到了關悠的驚嚇,那蛇突然吐出猩紅色的信子,眼睛閃著綠瑩瑩的光,然後張開獠牙大口朝一旁咬了下去。
胳膊傳來尖銳的痛,像是被鉗子給夾了一下,緊接著,關悠親眼看著那傷口發紫,一股涼意從傷口處蔓延全身,任何風吹草動在這一刻頓時沒了聲響。
她這是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