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集團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傅雲商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眸光深邃悠遠。
「蒙納回消息說紀家的遺傳病在醫學界一直都是未解之謎,淳于先生給紀雲軒歷年來開的藥單上面有三味藥材都是他聞所未聞的,所以無法對藥xin做出準確的判斷。」
「……不過蒙納說千百年前滇南坊間流傳過一個古老的藥方子就是用至親之人心頭血做藥引,風險極大,沒有任何人實踐成功過的案例,那個時代社會封建思想迂腐,至此大家都只當個故事聽,沒人會傻的信聞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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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雲城商業街那邊因為紀雲軒的突然入駐而鬧了不小的動靜,很多以前跟我們有合作的商家都來解約、抱怨宣洩不滿。」
……
S市的晚秋時節,總是比其他的城市要暖和許多,日暈下,街道兩邊的藍花楹開的燦爛,藍紫的花瓣隨著風輕舞飄落;再遠些,湛藍的海水與天邊的雲相接,白色的沙灘、飛鳥盤旋在佇立於海中央孤寂千百年的島嶼上空……
這般在旁人眼中美崙美奐的景緻,於傅雲商來說早已是索然無味。
他站的位置太高,這個世界上再美再華麗的東西,在他眼中也不過爾爾。
只是……
傅雲商的視線從無邊際的大海,移向了傾城公司的方向。
這些風光若是和蘇北一起賞的話,於他而言便是另一番滋味了。
尤離站在傅雲商身後,彙報完工作瞧著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忍不住的開口,「老闆?」
因為七七的傑作,尤離不得已剃了個板寸頭。
剛剃,他還有點不適應這個髮型,只覺得出去風一吹就特別凍腦袋,為了頭頂不那麼涼颼颼,他戴了一頂黑色的棒球帽,帽檐掛著三個金屬的鐵環,時尚帥氣。
不似他以前那種疏離白凈,奶里奶氣的帥,而是陽剛堅毅的男人的帥,渾身都散發著雄xin的荷爾蒙氣息。
傅雲商收回視線,回過身子,看了一眼尤離,淡淡道:「紀家百年來做的就是道上的生意,現今滇南不歸任何一個國家管,紀雲軒就是那的王法,再加上玄崮山素有寶藏仙山的傳言一直惹人眼紅……現在他想要洗白,融入商業圈子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的。」
繞過辦公桌,坐下,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既然那塊地盤給了他,合作商那讓他自己擺平,我們不必理。」
尤離心裡有點不太舒坦。
別看雲城地方不比S市大,但那裡的商業街維繫著它周圍幾個二,三線城市的經濟流通,老闆就這麼的把地盤拱手相送,真是……敗家。
傅雲商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摩挲著杯身。
商業街都是小事,紀雲軒打算怎麼折騰都於他無關,他關心的是蘇北……
雖然蒼行止喜歡蘇北甚至為了她以命相護的舉動讓他心裡很不爽快,但不得不承認,當時要不是蒼行止的捨命,蘇北會如何將是他無法想象和承受的,所以蘇北還這個人情和紀雲軒做交易,他不會阻攔,他尊重她的決定。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在一年內找到另一種可以代替那個可笑的以血做藥引的治病方案。
這時,辦公室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傅雲商抬眸,看清來人的時候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陳茗最近感情生活滋潤,聽說正在備孕打算跟皮皮要寶寶,因而每日都是一副春風滿面,飽食饜足的模樣,在他眼前晃悠,總帶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三哥——哥你等等我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幾秒后,喝的醉醺醺的孫玖一才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
他懷裡抱了五六瓶酒,身形晃蕩,左搖右擺的一個不小心腦袋就磕到了門板上了。
孫小太子爺打小嬌貴慣了,這一磕,他立即誇張的「哎呦!」一聲,眼圈泛紅,氣咻咻的對著門,抬腳,哐當就是一下。
「破門門!擋小爺的路路,隔日日就拆了你!」
話落,自覺不太解氣的又補了兩腳。
聽著孫玖一說話的口音,傅雲商太陽穴猛地跳了兩下,忍住了把一身煙酒氣息的孫玖一扔出去的衝動,對著尤離道,「你先下去。」
尤離頷首,往門外走去。
孫玖一還在和門較勁,尤離走過來,二人擦肩的時候,孫玖一斜眼睨了尤離一眼,醉眼惺忪,笑眯眯著說,「小尤尤,你換髮型型了啊?」
尤離沒有接孫玖一的話,扔給了他一記冷眼后,加快腳步的離開了。
醉酒的孫少,招惹不得!
孫玖一呆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被尤離甩臉子了,委屈癟嘴,紅著眼睛噠噠噠的跑到傅雲商面前告狀,「二哥哥,小尤尤凶我!」
傅雲商理都沒理他一下,側頭看向悠哉坐在不遠處沙發喝茶的陳茗,語氣不好:「你怎麼讓他喝成這個樣子?」
陳茗淺酌了一口茶,雲淡風輕的說,「我攔了,沒攔住。」
傅雲商臉色冷了下來,「帶他滾!」
陳茗笑了。
沒等他說話,就聽孫玖一跟個受氣小媳婦的哀怨,「我不走,二哥哥你陪我喝酒酒,來,不醉不歸歸!」
孫玖一從懷裡抽出一瓶酒,遞給傅雲商。
傅雲商不接,孫玖一就一口一個二哥哥叫,聽的傅雲商眼皮子直跳。
孫玖一擁有一張非常減齡的娃娃臉,人又臭美,頭髮每隔幾日就換個顏色,恰巧今日他染的是桃粉色,醉了酒,眼周圍都泛了紅色,臉頰也是粉撲撲的,嬌艷的跟個姑娘似的。
「二哥哥……」
「三哥哥說他要備孕不能喝酒酒,你陪我喝喝……」
「二哥……」
「閉嘴!」
傅雲商忍無可忍的開口打斷,伸手接過酒,眸子里淬了冰,厲聲命令:「滾去沙發坐著,再說一句話,割了你舌頭!」
孫玖一被恐嚇住,不敢說話,夾著尾巴去找陳茗了。
看著傅雲商是真的生氣了,陳茗立刻的收斂了嘴角蕩漾起的笑。
他們兄弟幾個平日聚餐,誰都不會灌孫玖一酒,不止不會灌,也都會看著他少喝,免得他喝醉了。
平常人喝醉了無非就是耍酒瘋,孫家的小太子爺就不一般了,喝醉酒了就愛說疊詞,誰都拿他沒招,清醒時候孫太子爺就天不怕地不怕,醉了酒更是無法無天,也就唯有傅雲商能震懾住他,讓他短暫的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