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3章 人到手了,就肆無忌憚了?

發佈時間: 2022-08-10 14:3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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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完之後,神情慢慢變得凝重起來,皺著眉頭,許久都沒有說一個字。

我說道:「怎麼了?」

「……」

「出什麼事了嗎?」

他這才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向我,目光微微的有些閃爍,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的心越發的沉了下去,我問道:「到底怎麼了?三江口那邊出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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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江陵那邊的人又在集結殘部。」

我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們要,捲土重來?」

「看這個樣子應該是。」

「……」

「其實原本這段時間,也不該鬆懈的。」

「……」

「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我看見他的手指慢慢的收緊,將信箋都捏成了一團,想了一下,才說道:「你原本是想讓溫如玉藉機拿下江陵?」

「嗯。」

他點點頭,道:「江陵原本就是個戰略要地,就是因為沒有拿下,才會有這一次的危機。」

「……」

「如果再不趁著這個機會拿下來,下一步真的就很難走。」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溫如玉的水軍訓練有素,而且,江陵那邊已經是一些殘部,要拿下來,不是一件太難的事吧。」

「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準。」

「……也是。」

「裴元修已經打了那麼久的潼關都能沒能拿下來,他當然也會有其他的考慮。」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溫如玉要出兵江陵,需要有一個人坐鎮三江口。」

和剛剛他拿過信封打開信箋的時候一樣,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說完這句話,他也沒有再多說,只看著我。

我的喉嚨微微的有些沙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所以?」

「所以——」

他遲疑著,卻許久都說不出話來,我咬著下唇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要回去?」

「……」

他望著我,欲言又止,而看著他愁眉緊鎖的樣子,我只覺得一股火氣騰的一下燃了起來,將剛剛那種莫名的情緒全都焚燒殆盡,一句話不說,便轉身往房內走去。

他在背後站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跟上來。

素素一早就知道我們今天要離開,所以一直在房間里收拾東西,這個時候見我們兩回來了,急忙起身:「大小姐,公子——」

話沒說完,就看見我的聲氣不對,立刻又坐回到床邊,繼續疊手上的衣服。

輕寒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然後對她揮揮手:「你先去收拾那邊的東西吧,這裡有我。」

「哦……」

素素雖然答應了,但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遲疑的看了我一眼,見我也並沒有說什麼,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輕寒也沒有立刻過來哄我,而是慢慢的走到床邊,拿起素素疊了一半的衣裳自己疊了起來,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坐在房間另一邊的椅子上,板著臉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他才說道:「我知道你要生氣,我答應了你要跟你一起去武威,現在又出爾反爾。」

「……」

「可是,我真的也不想。」

「……」

「你曾經讓他們去打江陵,你也知道,江陵有多重要。」

我原本不想理他,因為一理睬他,就表示願意跟他溝通,而一直以來,都只有我被他說服的份,我幾乎是肯定會被他說服的,但這個時候又氣他的最後一句話,抬起頭來瞪著他:「我不重要嗎?妙言不重要嗎?你——你身體里的毒不重要嗎?!」

說到最後一句,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他卻像是打蛇隨棍上一般,急忙就走到我面前來蹲下,抬頭望著我:「當然不是。」

「……」

「你和妙言對我來說,都很重要。」

「再重要,你也一樣不會陪著我,不會陪著我去接回妙言。」

他看了我一會兒,目光顯得有些糾結,但還是說道:「輕盈,妙言留在武威,是因為她願意留下來,我看得出來,鐵面王和那位央初王子是不會傷害她,如果她要走,他們也絕對不會強留的。」

「……」

「這一次,只要你出面,妙言是一定能回來的。」

「那南宮離珠呢?」

「……」

「她的血,你覺得是我過去一句話就能拿回來的嗎?」

「……」

「你的身體到底怎麼樣,我一直都不知道,什麼話都是你告訴我。」

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微微的顫了一下,目光也劇烈的閃爍了起來,像是想要說什麼,而我已經不容他插嘴,又連珠炮似得說道:「現在你告訴我,溫如玉要去打江陵,你要坐鎮三江口。你自己也知道,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誰知道他們還有什麼后招。就算,就算什麼都沒有,萬一你毒發了——」

說到這裡,我自己都說不下去,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裡升了起來,下意識的就打了個寒顫,他抬頭看著我微微發紅的眼眶,沉默了一下,才抬起手來,輕撫過我的眉心:「你……你是為我擔心,才生氣的,是嗎?」

「……」

「你不是真的生氣,你只是在擔心我,對嗎?」

「……」

「我總是在讓你擔心,是嗎?」

我咬著下唇,言不由衷的道:「誰擔心你了。」

說完這句話,我是真的後悔了,這樣怨懟的口氣,幾乎就已經是承認了他說的一切,這樣一來,我還能說什麼?

果然,他的臉上浮起了一點笑容:「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才會這麼生氣。」

看著他的笑容,我越發的不想說話了,將臉偏向一邊。

他卻偏偏伸長了脖子,將臉湊到了我的面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是在擔心我啊,那為什麼要生我的氣?」

這算什麼邏輯?

我忍不住又低頭看著他:「我是在擔心你,那你呢,你做了什麼?」

「……」

「我擔心你所以生氣,而你就讓我生氣?」

「……」

「劉輕寒,你是不是覺得人已經到手了,就可以肆無忌憚了?我為你怎麼憂心都是應該的,而你做什麼,也不必跟我商量,可以我行我素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