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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的電話?”
宮律看著裴沛,沒有說話。
裴沛沖過來,沒錯,沖過來,三條腿跑的可快了,左搖右擺的沖過來,一把搶了宮律的手機。
“裴老大!”裴沛氣得大吼,“我還是不是你親妹子了?”
說完把手機扔給宮律,又左搖右擺的沖回了臥室。
宮律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挑了挑眉。
手機裡面裴南城還在苦哈哈的喊著“沛沛”“喂喂?”
“沛沛回臥室了。”宮律說,嘴角高高揚起。
裴南城在那邊沒好氣道:“這下好了,沛沛那丫頭肯定生我氣了,你們的事我不管,沛沛就交給你了。”
“嗯。”宮律掛了電話。
剛才的事情有些失控,宮律放下手機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跟裴沛好好聊聊。
於是他過去敲了敲門,“沛沛,開門。”
裴沛:“……”
宮律:“我有話跟你說。”
裴沛:“……”
宮律:“你在生氣嗎?氣什麼你出來跟我說說,氣我喜歡你還是氣我親你?”
裡面的裴沛瞪大了眼睛,滿屏臥槽。
這人還真敢說啊,五分鐘前你特麼還是哥哥好麼?
人家當你是親哥哥,你居然當人家是情妹妹。
你對得起人家的信任麼?
裴沛覺得很糟心啊,糟心的不僅僅是宮律,還有她自己。
這心裡撲通撲通的,自剛才從宮律嘴下逃脫就越跳越快了。這會兒簡直不敢出去見人,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反正就是覺得再也不好意思見宮律,嗯嗯,還有家裡那一堆親戚。
真的很羞耻啊,明明是哥哥一樣的人,怎麼就……讓他親了呢?
裴沛雙手捂著胸口盤腿坐在床上,雙眼緊張的盯著門,生怕外面的人突然破門而入。
“沛沛,開門!”宮律的聲音有點凶了,這人一向沒什麼耐xin,哼哼!
裴沛這會兒亂的不行了,心臟就跟在沸水裏翻滾一樣,越亂腦子還越不好使,想要靜一靜都靜不下來。
再加上宮律一直在外面敲門,她就著急,簡直恨不能從窗戶跳出去。
“你別敲了,我是不會開門的。”
宮律聽見她終於肯說話了,聲音就緩和了下來:“開門,我們好好聊聊。”
“聊什麼?”
“我喜歡你的事情。”宮律說。
裴沛一聽,趕緊捂住了耳朵:“不聽不聽,不聊不聊。”
宮律在外面道:“你不開門,我就下去揍宋勉。”
“嗯?”
宮律:“我數三聲,一,二……”
裴沛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想,抓過拐就跑過去開門了。
氣得不行:“跟人家指導員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又要去打人家?”
宮律一手壓住門,以防她關上,淡淡道:“說說而已。”那意思,誰讓你不開門的?
裴沛:“……”指導員是倒了什麼黴才會被這人惦記上。
胳膊拗不過大腿,裴沛不敢看宮律的眼睛,低著頭道:“你要說什麼?說吧。”
宮律去側身進屋,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
這還是要長談的架勢?
其實裴沛又不傻,現在想想以前很多瞬間,好像宮律對她確實不一樣。
小時候應該不算吧?
或者小時候這人就看咱長得可愛,所以偷偷惦記上了?
這麼一想,心裡莫名的竟然有點點竊喜。
小時候宮律經常帶著她和童一諾玩,所以後來她和童一諾就比較黏宮律,雖然宮律看著冷,但是對她們兩個女孩子卻是有求必應的。
再後來上了國中,宮律就對她們管得特別嚴,因為教裴沛的老師恰好也教過宮律,所以這傢伙還經常給老師打電話瞭解情况。以至於有好幾次開家長會,班主任還是直接給宮律打的電話。
還有以前被裴沛嫌弃的那些小細節,比如宮律不准她夏天吃冰,不准她春天穿九分褲,不准她跟同學出去玩等等,好像他也沒有這麼管過糯糯。
所以這算什麼?
宮律也沒說話,裴沛偷偷抬頭,恰好就撞上他清清淺淺的視線。
咻的一驚,然後不知道為什麼臉立刻就燒起來了。
“看什麼看,不認識嗎?”裴沛心裡慌慌的,被宮律看得全身都發毛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擱。
宮律歎了口氣:“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吃什麼吃的,裴沛一下子就想到這人剛才親自己了,小臉騰的一下,估計都要熟了。
“那現在,我們來談一下我們的事情。”宮律雙手擱在膝蓋上,身體坐得端端正正。
他一擺出這樣的架勢來,裴沛下意識就跟著表情嚴肅起來。不知道可能還會以為他們倆要談論什麼國家大事,而不是談情說愛。
“坐吧。”宮律指了指床。
裴沛就挪過去,乖乖在床上坐了。
坐下來才猛地反應過來,尼瑪這是在幹什麼?
只聽宮律一臉嚴肅道:“我那天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裴沛很茫然:“哪天?什麼話?”
宮律看了她一眼,表情嚴肅起來:“我那天跟你說,上學期間……”
裴沛想起來了:“對了,你自己說的,不允許我上學期間談戀愛,否則你就打斷我的腿。”
宮律:“……”這丫頭抬著下巴,一副“你自己說的話要算數”的小樣兒,活像捏住了他的命門一樣,得意的很。
宮律咳了一下:“對,我是這麼說的,但是我的意思是,你不可以跟別的男人談戀愛,只能跟我談!”
說完還看著裴沛,那表情,不僅嚴肅認真,而且十分霸道。
分明就是強買強賣。
裴沛:“……”
宮律:“這一點你心裡要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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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沛其實有點想罵人。
然後宮律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要不要我抱你過去?”
“啊?”裴沛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宮律道:“你不是還沒有洗漱嗎?”
裴沛:“所以?”
宮律:“以後我會儘量溫柔體貼。”
說著一彎腰,直接把裴沛抱了起來。
直到拿著宮律擠好牙膏的牙刷開始刷牙了,裴沛的腦袋都還在雲裡霧裡。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說啊,為什麼那人一副已經拍板的神態?
還有,他不是說要談談嗎?到底談了個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