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固執

發佈時間: 2023-01-16 18: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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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綾又催他走。

 厲雷見她身體並無大礙,只需要留院觀察按時復健即可,也就不再堅持陪牀:“你答應我再也不摘下那護身符,我就走。”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惦記那護身符?

 夏綾一心想快點送走他,敷衍地應:“好。”

 厲雷認真地看着她:“就算是演出的時候也不能摘下。”

 這下,夏綾卻不答應了:“演出的時候我要配衣服,不可能一直戴着它。”這是原則xin的問題,演藝就像她的第二生命,她不容許自己在舞臺上有一絲一毫的紕漏,何況是配飾風格不搭調——這麼大的瑕疵。

 厲雷的眉不悅地擰了起來,失去了耐心:“我會和麥娜姐那邊打招呼,有選擇xin地接通告,凡是需要換下護身符的通告,都推掉。”

 夏綾冷冷地看着他,什麼意思,威脅她嗎?!

 “厲雷你是boss很了不起是嗎?”她譏諷,“管得未免太寬!”

 “那就乖乖戴上。”

 “我不!”

 厲雷望着她因爲激動而微微泛上不正常潮紅的面頰:“你再想想。”起身,就往外走。他不想與她爭執下去,希望她能冷靜下來做出正確的選擇。

 才走到門口,卻聽見夏綾的聲音:“你以爲全世界的娛樂公司都死光了麼,只剩下天藝一家?”

 他霍然轉身:“什麼意思?”

 夏綾氣急了,話到這份上,乾脆毫不示弱地說了出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厲雷,你以爲我現在籤的是天藝,就必須要在天藝呆一輩子?!你不讓我接通告,我完全可以換一家!”

 “你走走看。”厲雷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氣極反笑,“我倒要看看哪家敢接收你。”

 他摔門而去。

 氣得夏綾對着他的背影、用完好的那隻手狠狠砸了只枕頭。

 他說得沒錯,她走不成。她才剛剛還清拖欠天藝的債務,就爲了替厲家老爺子等人購買新年禮物而耗盡了積蓄,她哪來的錢支付違約金?而且,就算脫離了天藝,除了帝皇這樣的巨頭大鱷,也確實不會有地方敢收留她。

 但她又不可能去帝皇。

 想來想去,夏綾都很沮喪。

 接下來的日子,與厲雷冷戰起來,不管什麼事都對他愛答不理,厲雷卻也難得地沒好言好語哄着,每天來監督她吃完飯,進行完身體檢查,就離開。

 她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在他不惜工本請的最好專家的會診下,骨頭長得很到位,肩背的曲線恢復了纖瘦美麗,十分對稱,就好像從未受過一點傷害。美中不足的是,因爲手術的原因落下一道長長的疤,每日裏用疤痕貼敷着,還沒徹底好全。

 《戰殤》制片方派了人來探望她,給她道歉。

 她心緒不佳,不耐煩應酬,他們略坐了坐就走。

 又過了一個多月,她終於出院。

 出院時,她沒有等厲雷派人來接,也沒有回家,直接去了錄音棚大樓找阿衛。傷筋動骨一百天,前段時間拉下的新歌錄製進度太多,她必須補上。

 何況也不想回到那個隸屬於厲雷名下的公寓。

 阿衛見她的傷好利索了,很高興,收工時,拉着她去了樓下的小酒吧,要開一瓶香檳慶祝。這家酒吧氣氛很好,常年供娛樂圈人士出入,舒適,私密,酒品繁多而且口感好得讓人沉醉。才一進去,就看見許多平日裏在屏幕上經常露面的人,有與他們兩人相熟的,就紛紛上來打招呼,熱鬧起來。

 夏綾與他們說說笑笑,嫌棄香檳酒度數不夠,開了瓶烈酒,不多時就喝醉。阿衛也喝得半醉,眼神卻很明亮,若不是與他對答幾句,看起來就與清醒時沒區別。

 “小綾,”他一邊喝一邊與她說話,“我厲害,還是鳳琨厲害?”

 她暈乎乎的,想也不想:“鳳琨。”

 他生氣:“胡扯!”

 她口齒不清搖搖欲墜:“阿琨的樂感未必見得比你好,可是會經營,人……上道。”

 他繼續生氣:“胡說八道!”

 他倆就這個問題有一搭沒一搭地扯皮,直到助理薇薇來找她:“小綾姐姐,時間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家了?”

 她搖搖晃晃地起身,與阿衛告辭,薇薇要扶她,被她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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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踉踉蹌蹌地走到戶外,冷風一吹,人微微清醒。

 司機與保鏢給她開車門,她忽然想到什麼,扭頭吩咐薇薇,“厲雷是個大混蛋……幫、幫我找找房子,我要……搬家……”

 酒後吐真言,她說出了這段時間一直積鬱在心裏的願望。

 回到公寓,厲雷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她皺眉,卻還是伸手扶她。

 隱約間,聽見他向薇薇問了些什麼,扶着她的手臂驀然加重了力道。

 “疼……”夏綾喃喃不清地喊,掙扎一下,卻沒掙開。不禁提高音量,憤怒地喊,“疼!”

 他這才放鬆了力道。

 夏綾一把推開他,很生氣,一個人踉踉蹌蹌地往樓上走,一路上差點絆倒好幾次,好不容易摸索着回到臥房,進了浴室。去擰淋浴花灑,可是擰了好幾下都沒能擰開。

 連淋浴器都欺負她。

 她暴躁地繼續擰,還是擰不開,不禁用手使勁去捶那個開關。也不知捶了多少下,只覺得浴室的門開了,一個人走進來,拉住她的手。

 “你在幹什麼?”熟悉的厲雷的聲音,順勢將她圈進懷裏。

 “打不開。”她有些委屈,不依不撓地繼續要去捶它。

 “你要洗澡?”他攔住她伸向開關的手,“別亂打,手都紅了。還有,那個是掛衣架,不是花灑開關。小綾,花灑開關在這邊。”他抱着她原地旋轉半圈,對準另一個方向。

 她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擰那個開關,溫熱的水流瞬間灑下來,淋了他們一身。

 “你出去,我洗澡……”她口齒不清地推他,又去摸索肥皂。

 他沒有出去:“你就這樣洗?”

 她不理他,找到肥皂就往身上抹。

 他一把奪過肥皂,又“啪”一聲關掉淋浴花灑,說:“我幫你脫衣服。”

 “你出去。”她固執地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