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沉默中,溫錦初隱隱讀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溫錦初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語出驚人:「季塵離,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早就跟郁浠然狼狽為間?」
「所以你才要吞吞吐吐,磨磨蹭蹭不回答我的問題?」
聽到溫錦初的話,男人的心跳都直接漏了一拍。女人的直覺居然該死的准,他差點以為自己的行動早就暴露在溫錦初面前。
心裏慌亂那麼一瞬之後,季塵離很快冷靜下來,鎮定自若的表示:「沒有的事,你多慮了。」
「是嗎?」溫錦初與其中的狐疑並沒有消減半分。
他剛才有敏感的注意到:季塵離開口說話時分明多了幾分遲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對自己還是有所隱瞞的。
這讓溫錦初有些不開心:「難道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還比不上一個郁浠然嗎?」
季塵離一下子敲響了心裏的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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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錦初在他心裏的地位,郁浠然怎麼可能比得上?
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現在就是斷手術,也不能不穿衣。
「比得上,你獨一無二,沒有人能比得上你。」
季塵離一本正經的說是這樣的話,其後,又是突然話鋒一轉,「阻止郁浠然搞破壞是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就行。」
「好。」聽到他這麼說之後,溫錦初心才慢慢平靜了下去。
果然,季塵離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又跟他聊了一些別的,時間漸漸晚了,溫錦初就跟他互道晚安,然後就睡覺了。
翌日,季塵離一大早就去了所在的醫院。
醫生給他打電話說,郁浠然昨晚突然發了高燒,傷口也發炎。整個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才被醫生搶救過來,現在就昏迷不醒,情況有些危險,所以他們希望季塵離過去看看。
季塵離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醫院。
在醫院門口,他先看到了在門口鬧事的許蔓婷。許蔓婷也見到了他,立馬就沖了上來。
「季塵離,我要見郁浠然,讓我進去。」
「滾開,沒時間。」
季塵離冷著臉直接推開了她,大刀闊斧的往醫院裏走。許蔓婷險些跌倒在地,當她想要追上季塵離腳步時,幾個高頭大馬的保安很快就擋在了她的去路面前。
「許小姐同樣的話,我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請你配合。」
「你們放我進去的話,我保證不會再騷擾你們。」
保安只是冷笑着,根本就沒有搭理她。許蔓婷氣得直跺腳,要是能聯繫到郁浠然就好了,他一定不會這麼對自己。
季塵離來到了郁浠然的病房,郁浠然的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一看就十分的病態。
「他現在什麼情況?」
「昨晚發了高燒,好不容易才降下來。」醫生戰戰兢兢的回答著季塵離的問題。
季塵離點了點頭,溫爾雅那邊的問題也不容耽擱。他的眉頭在不知不覺中鄒了起來。
「他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十分為難:「這個我們也不能確定,要看他本人的恢復……」
正說着,醫生突然小小的「啊」了一聲,聲音中是難掩的驚喜。
「郁先生已經醒了。」
季塵離爺看見床上的郁浠然迷迷糊糊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視線十分迷茫,彷彿在確認着什麼。
發現是季塵離之後,郁浠然臉上浮現出了顯而易見的失落。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季塵離支走了醫生。
「好。」
郁浠然慢慢恢復了一些神智,他的嗓子眼像是有一團烈火在不停的灼燒,很難受,還有一股鐵腥味瀰漫在那裏讓人隱隱作嘔。
「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幾度沙啞,像是陳年的機械發出來的刺耳的聲音。
「溫爾雅要出國了。」
「我知道。」溫爾雅要出國治療的事情,他早就從溫錦初那裏知道了。
季塵離現在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郁浠然心裏突然浮現出不好的預感,他猛地抬起頭看向了季塵離。
不會是……
「什麼時候?」郁浠然聲音中充滿了緊張。
季塵離面不改色:「就今天,九點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估計現在已經要出門了,你要是不讓人做點什麼的話,你們就要錯失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郁浠然咬了咬牙。
「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他也是剛知道不久的好不好?明明已經敢這樣最合適的時間過來找他,結果對方似乎不怎麼領情?
季塵離還沒有埋怨郁浠然,就看見他已經拔了自己手上的針頭,下床穿鞋,做出要走的趨勢。
季塵離就是沒趕緊攔住了他:「你幹什麼,不要命了?」
「你別攔我,我必須親自去找她。」
「就你現在這副身板,還沒有去到機場就已經先倒下了。你確定嗎?」
「如果你是我今天要走的是溫錦初,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郁浠然咬牙切齒的反問了他一個這樣的問題。
季塵離抿著薄唇,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心裏其實非常清楚答案。如果自己是郁浠然,也會跟他做出一樣的選擇。
但自己並不是他,而且他跟溫錦初之間,也絕對不會發展成郁浠然跟溫爾雅這樣。除此之外,季塵離作為他的兄弟,也不能看着他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有我在,你今天就別想離開醫院。」
「你可以先養好傷,之後再找溫爾雅也不遲。」
「季塵離,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你今天要是不讓我去,我就跟你恩斷義絕。」
「好,那就絕交吧。」也省的這個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添麻煩。
「好。」郁浠然咬牙切齒的應下了,當他準備往病房外面走的時候,季塵離卻又不依不饒的纏了上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塵離面無表情道:「絕交可以,但你今天別想離開。」
郁浠然差點被氣吐血,心裏一頓鬱悶。
「你其實是溫錦初派過來的間細,專門來阻止我的吧?」
「隨你怎麼說。」季塵離油鹽不進。
郁浠然死死咬着牙,盯着季塵離一雙眸子裏簡直快噴出火來。雖然憤怒,郁浠然卻沒有失去理智,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跟季塵離硬碰硬,否則沒有半點勝算。
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郁浠然一下子就有了注意。
他對着郁浠然勾了勾手指:「我可以答應你不去機場,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
「你過來……」郁浠然對着季塵離勾了勾手指。
季塵離信任的走了過去,下一秒,郁浠然直接抄起旁邊的花瓶砸在來他頭上,季塵離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