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江舟洗碗。
廚房是開放式的，做了一個吧枱。
莫白川靠在吧枱上，撐著一雙大長腿。
他摸了一根煙出來，叮的一聲，打火機著了，
江舟看他一眼：「抽煙去陽台抽。」
想了想，莫白川收了打火機，有些無語的看着江舟，忍不住吐槽：「你小子就是事兒多，都是大老爺們，還嫌我。」
江舟手上不停，語氣淡淡的：「現在通著暖氣，關了窗戶的，你抽煙這味兒就散不出去。還有，吃的飯菜別直接倒垃圾桶里，找垃圾袋收著，然後再丟。垃圾也要隨時清理，屋裏溫度高，剩飯剩菜的容易腐爛。」
莫白川抓抓頭髮，感覺頭都大了。
「行行行，我記住了。」
江舟看他一眼，明顯不信。
不過江舟也不是話多的人，點到即止，再說，就惹人厭了。
收拾了廚房，洗了手，江舟就準備走人。他的行李還在後備箱呢，直接帶過去就行。
他找來便簽，把附近比較靠譜的飯店的訂餐電話抄錄下來，貼在了冰箱上，邊問：「你什麼時候去醫院複查？如果我有時間就送你去，我沒時間就安排人送你去。或者，你直接讓上官來給你看看？」
莫白川覺得他這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沒當回事：「再說吧。」
見江舟朝門口走去，莫白川挑了一下眉：「這就走啊？」
「我那邊還沒整理，明天就沒時間了。」江舟換了鞋。
莫白川覺得自己很無聊，乾脆一拍大腿：「你等我，我過去幫你。」說完就回卧室換衣服去了。
江舟：「……」
你幫忙？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關鍵是莫白川現在還不能開車，這會兒他跟着江舟過去，那晚上還得送他過來？
江舟可不想再浪費時間，只好跟上去阻止，「你別折騰……」
話沒說完，被莫白川的破壞力震住了。
床上丟著好幾條褲子，毛衣，襯衣也隨手仍在床上。江舟無語，那會兒他才替他把衣櫃整理好。
莫白川動作倒是快，已經穿上了牛仔褲和T恤，這會兒正在找外套。
江舟眼皮子直跳，他最見不得屋子亂糟糟的樣子。
倒不是那種看見髒亂差就要動手收拾的強迫症，只是純粹的不習慣。他是一個做事講究效率的人，習慣所有的物品都放在他熟悉的地方，這樣需要的時候很快就能找到，不至於到處翻找浪費時間。
他走過去，把莫白川的衣櫃全部打開，一一介紹：「這三個抽屜，從上到下，上面的抽屜放的是皮帶袖扣領帶夾等配飾；中間是內褲；最下面是襪子。」
他把三個抽屜關上，又給莫白川介紹左手邊三個格子，「上面是秋衣毛衣，中間是T恤，下面是牛仔褲和休閑褲。這邊掛的衣服，依次是襯衣，夾克，棉衣。你那邊的柜子裏是搭配好的西裝，成套的，出席重要的場合不用你手忙腳亂的胡亂搭配。這些衣服放在哪裏你記好，找的時候不要亂翻。」
說完，江舟又幫莫白川把床上的衣服都撿起來，分別掛好。
莫白川全程懵逼，沒敢吭聲。
等江舟收拾完了，他哈哈一笑：「走走走，等你那邊收拾完了，晚上咱們哥倆喝酒去。」
江舟這才想起他追過來的目的，「你還是不要過去了，我明天要上班，也不能陪你喝酒。再說，你傷還沒好，禁止喝酒。」
莫白川沒忍住，「小舟啊，你這個人啊，哪哪都好，就是事兒太多。男人嘛，活得粗獷一些，瀟灑一些，沒必要那麼講究。」
江舟鏡片后的眸子微微一沉，再開口，說話就帶着距離了。
「是，我這個人比較麻煩，用你們的說法就是是個事兒逼。莫爺瀟灑肆意，想必跟我這種人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好吧，我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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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川：「……」卧槽，這就生氣了？
江舟已經出去了，等他回過神，江舟已經換了鞋子走人，他剛好看到一個絕情的背影。
「靠！」
莫白川覺得自己簡直冤，江舟確實太講究，可是他完全沒有嫌棄他的意思。
轉眼，餐桌上多了一把鑰匙，是他上午死活找不見的車子和這屋的備用鑰匙，也不知道江舟從哪給他找出來的。
衣服都換好了卻沒當成跟屁蟲，莫白川給鬱悶的。
這房子暖氣特別足，他又趕緊把自己扒了個精光，回屋套上了先前的大褲衩。
而他脫下來的衣服，就那麼隨手扔在了沙發上。
江舟有自己的助理，是他回辛城后招的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女孩子，叫趙夕。
等他把車子開到公寓樓下的停車場，又推著兩個大皮箱子進電梯到了家門口，就見門外坐着一個女孩子，正抱着手機玩遊戲。
這樓里的暖氣也相當足，趙夕脫了厚厚的棉衣，只穿着毛衣，正擼著袖子戴着耳機，跟遊戲裏面的人狂吼。
「你是豬嗎，躲都不會躲，還讓我帶，我叫你仙人板板行不行，以後別找我玩兒了。」
江舟：「……」
江舟想起這丫頭的簡歷，行政專業的，還是個碩士。辦事相當雷厲風行，別看個子小，懟天懟地，惹急了連他這個頂頭上司都敢懟。
當初面試的人好幾個，刷到最後就剩四個人，三男一女。
江舟原本沒打算找個女助理，因為他的工作需要經常出差，女助理帶着不方便。
最後一輪是要他親自面試的，這些應聘的也不認識他。當時四個人在外面等著面試，其中一個男的就對趙夕各種冷嘲熱諷。
大概是想用言語羞辱把趙夕氣走，說的話就相當不好聽。
江舟過去的時候就聽見最後一句：「……就你這姿色，想上位也難啊。還是識趣的趕緊滾蛋，女人家家的，不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在這跟我們搶什麼搶？你搶得着嗎？」
當時趙夕恰好在喝咖啡，直接手一揚，噗的一聲，咖啡就全破那人臉上了。
那叫一個狼狽。
「見人，你找死！」
趙夕雙手一叉腰，挺胸抬頭：「人渣，還想打架呀？來，姑奶奶絕對奉陪，誰慫誰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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