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一個字都不信

發佈時間: 2022-08-07 17:4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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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祈深看著坐在一旁的余淺淺終究是沒有忍住問道,「你怎麼想起學這個?」

「你是說做菜嗎?」余淺淺將一碗米飯放到霍祈深的身邊,抬手將散落在臉頰邊的髮絲別到耳後,「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著能夠多門手藝總是好的。」

余淺淺這話並不是講真的。

她是大家豪門出身,自小錦衣玉食,長大也富足安康,如果只是想要學一門手藝,選擇實在是太多了。

說起來,她願意進廚房,是因為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我可以在面朝大海的房間里,焚香煮茶,可我總覺得走進廚房的煙霧繚繞中,洗手做羹才是一個妻子應該做的事情。

余淺淺覺得這一句話很美。

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等到自己的愛情,卻覺得自己能夠先學會做一個妻子也挺好。

就跟現在這樣。

她或許依舊沒有等到屬於自己的愛情,卻可以做一桌飯菜,跟他一起坐在餐桌用餐。

如果有那麼一個瞬間,又或者是未來的某個瞬間,他想到妻子這個詞語,不再是對她的痛恨、厭惡,而是有一秒鐘能夠想到此刻的溫馨,那就特別特別的好了。

……

晚飯結束后,余淺淺回了三樓重新進了浴室洗漱,剛才做菜身上難免沾上油煙味,妻子可以賢淑,同時也要漂亮。

不過,霍祈深並沒有到三樓來。

夜晚,余淺淺一個人躺在大床尚,盯著雪白的房頂,有些發獃,忍不住的想男人到底是在樓下做什麼?為什麼不上來?

腦海里剛剛才浮現出這個念頭來,余淺淺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想什麼呢,人家這才給了一個好臉就忍不住想要撲上去了嗎?真不怕人家罵自己見得慌嗎?

其實被罵兩聲也什麼,反正她臉皮厚,這一輩子最不喜歡人家罵的她,也最不怕人家罵的她。

習慣成自然嘛。

不過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習慣的。

比如孤獨、寂寞、寒冷。

一旦感受過熱鬧、溫情、擁抱,那些就變成了無形的劍,開始傷人了。

就比如她,就被他那麼親密擁抱著睡了一晚上,就有點受不了如今的孤枕難眠了。

余淺淺猛地從床尚坐起來,找出一個大大的毛絨玩具,塞進被子里,整個人就如同藤蔓一樣纏著,小臉埋進一片糅軟中,其實它也很暖,很軟。

……

之後的幾天,霍祈深都有回家,無論多晚,反正只有第二天早上起床准能夠看到他。

說起來,這真是挺令人詫異的。

霍祈深坐在現在的位置上雖然說得上是位高權重,同樣也是事多人忙。

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這個道理換到哪裡都一樣。

在過去的三年霍祈深不怎麼回來住,除了有不想看到她這個令人討厭的存在,很一部分原因也真的是忙了一天,沒有心力折騰了。

不過想到不久前,她鬧出來的那個烏龍,終究是不敢對霍祈深的工作指手畫腳。

每天能夠做到的就是在每一個早上,跟他說,「霍祈深,早安。」

對於余淺淺的問候,霍祈深的眉眼間雖然依舊冷淡,卻總是會淡淡的應她一聲,「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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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淺淺並不是不知道,夫妻之間冷淡成她這樣的特別少見。

但是,余淺淺的心情依舊是飛揚的,內心特別的滿足。

就連小安都忍不住問她,「少夫人是不是有什麼喜事?您的氣色真是太好了。」

余淺淺哪裡好將自己那麼沒出息的心情講給小安聽啊,就找了一個借口,「這不是後天就是老爺子大壽了嗎?那一天我爸媽也回來,只要想到自己能夠見到他們就特別高興。」

小安想到每一次放假,自己趕回老家的時候那種歸心似箭的感覺就表示特別的理解,小安又問道,「那少夫人這一次是要跟余先生、余太太一起回去住幾天嗎?」

「我倒是想呢。」余淺淺扯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將下巴抵在上面,眼中是濃重到幾乎化不開的思念。

心理學家說:原生家庭給予一個孩子的影響幾乎是一生的。

對於這種說法余淺淺是特別贊同的。

我們走進社會之後,沒有誰能夠不經歷風雨,當真的累了、害怕了、受傷了,本能就想尋找一個能夠躲避的地方。

而,家就是最好的港灣。

就拿她來說,她在這鋪天蓋地的指責里,沒有活成那種自怨自艾的模樣就是父母給予她的。

「大少……」小安正常再說什麼,忽然就看到霍祈深站在玄關,她喚了一聲,猛地站起來。

余淺淺也跟著回頭,看到霍祈深披著一身夜色進來,也露出笑容,「你回來了。」

「嗯。」霍祈深淡淡的應了一聲,將外套遞給小安,就拎著手提包上了樓。

「少夫人……」

小安輕輕地叫了一聲,哪怕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大少對少夫人這麼冷淡了,小安還是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沒事。」余淺淺並不怎麼在乎,「他這麼晚回來,沒準有些餓了,你上去問問他,需不需要準備夜宵。」

「嗯。」小安應了一聲連忙上樓了。

余淺淺走到玄關的位置,將小安剛剛掛起來的西裝外套整理了一下也跟著上樓,換了新科室之後,沒人再給她使絆子了,不過不用做冷板凳的下場就是會特別的忙碌,一天下來還真是挺累的,不過樂在其中就是了。

余淺淺回了房間之後,翻了兩頁書就關了主燈,抱著毛絨玩具準備睡覺了。

剛迷迷糊糊中聽到一聲輕微的開門聲,在之後,床墊有陷下去的感覺,余淺淺強撐著睜開眼睛,剛想轉頭,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余淺淺頓時就清醒了,「霍祈深……」

回應她的是霍祈深落在她耳後的吻。

在之後就是一番癲狂。

等結束之後,余淺淺渾身顫慄的趴在霍祈深的胸口,氣息不穩的問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熱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霍祈深的眼睛眯了眯,聲音裡帶著被挑釁的不悅,「你是在說,我之前沒有滿足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一連好幾天都是跟霍祈深不冷不淡的相處著嗎?她雖然有些失落,不過也覺得還挺好的了,本來以為會一直這麼持續下去的,沒想到他這麼大晚上的就忽然上樓了。

「不要狡辯了。」他帶著薄繭的手指放在她的嘴唇邊,「從你嘴巴里說出來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猛地將她壓回床尚,這一次他比上一次的力道很強很大,時間也更長。

重到,長到,她整個人已經有了一種麻木到崩潰的感覺了。

她透過髮絲淚眼朦朧的,以控訴的眼神看著霍祈深,她知道了,他就是在故意找借口欺負人呢。

其實霍祈深欺負過她的次數很多,偏偏只有這種一口不會落人口舌,她要是真是氣不過,向人訴苦,也只會被噴了一臉——少來秀恩愛。

奸詐,真是太奸詐了!

這是余淺淺暈過去之後腦海中唯一念頭。

第二天的晚上還是這樣。

霍祈深深夜才歸,吃了小安準備的夜宵之後,在二樓洗漱之後,在三樓的房間里跟她熱情纏棉。

攀上巔峰之前,余淺淺心裡產生了一個巨大的疑惑——這都沒有都工作到那麼晚了,又哪裡來這麼多精力做這件事。

不是都說一滴X十滴血嗎?還是說霍祈深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時候,私自修鍊了什麼采陰補陽的邪術?

……

余淺淺又請假了。

雖說她總是請假難免有些心虛,但是沒有辦法,老太爺的大壽到了,那是一個星期五。

要不然說戚安南細心呢,這一次的假期是戚安南直接幫她批的,都不用她開口。

說起來,每一次見到戚安南,余淺淺的心裡就特別的溫暖,真的很難想這個世界上能有這麼溫柔周到的男人。

正所謂君子如玉,大概就是這樣的。

往年老太爺過壽的時候都是選擇在主宅擺上兩桌,一家人樂呵樂呵就行了,本來到了老太爺這個地位,這個年紀,已經不需要那麼多浮華來點綴了。

不過今年不同。

今年老爺子是整壽,又恰逢霍氏集團成立一百周年慶典,這個日子無論是對霍家人還是對霍氏的員工來講都十分重要。

尤其是霍氏的員工。

他們跟霍氏相互依存,霍氏好,他們才能好,畢竟霍氏給員工的福利待遇一向是行業頂尖的。

整個金融圈有頭有臉的大鱷們也都來,娛樂圈內的頂級明星也被邀請來表演節目。

因此霍家這一次的盛會可以說是萬眾矚目。

君悅酒店,安城唯一一家七星級酒店。

霍家已經提前一個星期盡數包了下來,給霍家一些出了五服的旁支,以及其他賓客會和要表演節目的明星們居住。

說起來能夠拿到霍家請柬的,誰在安城也不缺房子住,但是這種圈內大佬聚集在一起的機會太少了。

不管他們現在多麼有錢,地位又多麼高,交際應酬對於他們來講都是必須的,畢竟是多條朋友多條路。

他們著些人雖然有利益之爭的,但終究是將就和氣生財的。

霍家的盛事是很多人眼中的盛事,對於余淺淺來講更是這樣的。

她嫁進霍家三年,沒有婚禮,不曾公開,因此這一次的亮相對於她來講是至關重要的。

如果將霍少夫人當做一個職位的話,今天就是最好檢驗是不是可以勝任的場合。

當天,剛過了中午,余淺淺就跟霍祈深一起去了君悅酒店。

雖說開始的時間是在下午四點五十的,但是霍家一早就安排了人在這裡處理工作,霍祈深他們來的這麼早,除了是為了要主持宴會這邊的工作,還有就是因為余淺淺要化妝。

畢竟是這樣正式的場合,再一身素顏就特別不合適了,那不是個性,那是再給霍家的臉上抹黑,並且是自己的臉呢。

在什麼樣兒的場合就要遵守什麼的規矩,這就跟你既然要玩兒就要遵守遊戲規則一樣,沒有什麼可以被指摘的。

「霍祈深。」

進化妝間之前,余淺淺忍不住叫了一聲霍祈深。

「嗯?」霍祈深轉頭看著她,然後一眼就看到余淺淺眼裡的緊張跟忐忑。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余淺淺這女人平時不是很能蹦躂很厲害嗎?怎麼到這會兒就露怯了?

霍祈深從衣兜里掏出一方手絹,遞給她,「拿著吧。」

余淺淺懵懵的接過來,有些結巴的問道,「給……給我這個做什麼?」

「緊張的時候就擦擦手裡的冷汗,害怕的時候就塞進嘴巴里咬住。」

余淺淺,「……」

不是,這塞嘴巴里咬住是個什麼操作?

正常不是應該說,如果害怕了就拿出手絹來看看,這就跟我在你身邊一樣嗎?

「呵。」霍祈深輕易的從余淺淺的臉龐上看出她的想法笑了一聲,英挺的劍眉微微挑著,淡淡的聲音裡帶著強大的自信,「我霍祈深是什麼人?是一塊手絹可以代替的?」

這話槽點太多。

讓余淺淺不知道應該怎麼吐槽。

霍祈深長嘆了一口氣,搖著頭,眼底一幅可惜的模樣,「余淺淺,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在哪裡嗎?」

余淺淺下意識追問,「哪裡?」

「只知道上班,學習,跟個書獃子似得,你應該跟二嬸一樣,沒事去逛逛街,美美容,再不然天天舉辦宴會。這才是豪門貴婦應該做的事情和該有的生活。做的多了,熟能生巧,現在又怎麼會怯場?」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話糙理不糙,的確是那樣子的。

以前的時候,余淺淺其實做的很好,無論是交際還是什麼的,可以說是再合格不過的上流社會名媛。

誰讓發生了那一件事。

不過現在氛圍正好,又是整樣的大日子,余淺淺瘋了才會提起那件事,那個人。

於是,幽幽的長嘆了一聲,「先生,你說的都對,建議也很好,可,我老公不給我錢啊。我沒錢怎麼逛街瀟洒,舉辦宴會啊。」

說著又是長長的一嘆。

霍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