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你是誰

發佈時間: 2022-08-06 13: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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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肖煒冷笑一聲。

「我倒是很期待,湛璟塬,這輩子我真是對你的自信過頭厭惡夠了。」

他冷冷的說道。

「從今天開始,他就待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

走出那扇大門,湛璟塬下了令。

從文華中學離開,湛璟塬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肖煒十惡不赦,可是他身體里流淌著湛家的血脈,他還記得老太太臨終前叮囑過他,不管肖煒做的多麼過分,都不要傷及他的性命。

他攥著拳頭,心裏的憤恨肆意蔓延。

車子還未駛入市區,湛璟塬突然接到了夏清歡的電話。

「清歡,怎麼呢?」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傳來夏清歡的哭聲。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開快點。」

湛璟塬發了話,阿城將車速開到了最快。

「到底怎麼呢?」

他壓抑著心底的怒氣,耐著性子再次問道。

「我媽……我媽突然暈過去了。」

夏清歡哽咽著說道。

「快聯繫張醫生。」

湛璟塬沖阿城說道。

正開車的阿城不敢耽誤,立刻撥通了張一凡的電話,「張醫生,麻煩你趕緊去錦繡天池一趟,清歡小姐的母親暈過去了。」

電話那頭,夏清歡還在哭泣,湛璟塬紛亂的心,突然就被揪的疼痛。

「清歡,別擔心,張一凡已經在路上了,我馬上回去。」

電話掛斷,湛璟塬的煩悶再次湧上心頭。

最近一切都太不順了,他不明白這是巧合,還是上天的安排,又或者是有人為之。

半個小時之後,湛璟塬回到了錦繡天池。

張一凡正在給宋靜蘭做復甦檢查,夏清歡的眼睛哭腫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他朝她走過去,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別怕,有我在呢。」

她柔弱無依的靠在湛璟塬的肩頭,這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能再失去她了。

約莫等了一個多小時,張一凡才從房間里走出來。

「怎麼樣?」

湛璟塬問道。

「張醫生,我媽媽現在怎麼樣?」

夏清歡的眼裏滿滿都是期待。

張一凡的目光從湛璟塬的臉上掃到夏清歡的臉上,而後又從夏清歡的臉上,掃到湛璟塬的臉上。

「情況可能不是很妙,我建議現在送她去醫院。她的身體突然出現排異反應,後面恐怕比較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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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已經度過了安全期了嗎?」

湛璟塬的眉頭又擰成了一團,八年了,宋靜蘭一次次在鬼門關徘徊,他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只為了讓她多活幾年。

這兩年宋靜蘭的情況很穩定,而且有向好的方向發展的趨勢,但是現在……

張一凡聳了聳肩膀,「我剛才說了,是突然,所以現在需要送她回醫院做詳細的檢查。」

夏清歡再次捂住了嘴,淚水從指縫裏不住的往外涌,「張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母親。」

張一凡鄭重的點了點頭,他通知了醫院,不一會兒救護車就過來了,宋靜蘭再次被送到了醫院。

「媽咪,我們怎麼又要去醫院啊?我討厭那個地方。」

夏宇軒隨着湛璟塬的車去醫院的時候,嘟囔著嘴抱怨了一句。

夏清歡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撫摸了一把他的腦袋,她何嘗不是討厭去醫院。

在醫院裏,她最愛的父親在那裏消失了。

現在她的母親又要去那裏……

「軒軒,我們是一起去陪外婆。」

湛璟塬說道。

夏宇軒還不太懂這些,反正所有人都是凝重的表情,他也跟着大家一起低着腦袋。

宋靜蘭的情況很不好,送去醫院之後就直接進了手術室,那盞綠色的指示燈又亮起來了,夏清歡不敢抬頭看。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這個地方呆過多少次,小時候是她自己進去,父母在外面等她。好不容易她長大了,卻成了她在外面等著父母。

「清歡,別擔心,有張醫生在,不會有事的。」

不擅長安慰人的湛璟塬,竭力想要說出能夠讓夏清歡寬慰的話。

她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腦海中如同放電影般想起許多兒時的事情。

甚至,她開始內疚,這幾年她是多麼的自私啊,丟下她的母親一個人,她卻在另外一個地方躲藏。

人生總有許多無奈,在失去的時候會被無限放大,而後啃噬人心,讓你痛苦一生。

五個小時之後,宋靜蘭再次渾身插滿管子從手術室里出來,看到那個場景,夏清歡哇的一聲就哭了。

「清歡,沒事的,沒事的。」

湛璟塬緊緊的抱住她,不讓她去靠近。

宋靜蘭很快被送入了重症監護室,隔着那扇厚重的玻璃,她的生命體征變得微弱。

夏清歡不明白,為何只是一瞬間,她就被死神找上了門。

「到底怎麼回事?」

另一邊,湛璟塬低聲的沖張一凡問道。

張一凡長舒了一口氣,「目前也說不清楚,她的血紅蛋白突然暴增,這在醫學上確實是罕見。這次就要看她的意志力了,如果她能闖過去,那麼接下來就好說。」

湛璟塬不懂醫學上的事情,他只是希望那個女人活下來。

「無論想什麼辦法,都要讓她活下來。」

他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張一凡的肩膀。

那是一份囑託,也是一份請求。

張一凡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不會放棄的,希望她也是。」

張一凡離開,湛璟塬回頭,便看到瘦弱的夏清歡一直趴在玻璃窗前盯着宋靜蘭,她的臉上佈滿了淚水,他心疼不已,恨不得是自己去經受這一切。

那一刻,他是痛苦的。

如果,他曾經沒有那麼的決絕,或許結果便不是現在這樣的慘烈。

有些傷痛,註定了只能一個人去承受。

就在這時,湛璟塬的手機響了。

陌生的來電,他迅速接通,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而醇厚的聲音。

「湛璟塬,你會輸得很慘的。這才是剛剛開始,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等着你。」

「你是誰?」

他沖着電話問道。

那頭髮出詭異的笑聲,卻並不說話。

「你到底是誰?」

湛璟塬再次大聲的吼道。

電話被掛斷,那個聲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