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真聽到遲柔柔那神秘的話語之後,感覺被雷給劈了腦子。
他真是想當場唱出來了:您什麼都別說,我不想懂,至少我,還擁有,美麗的夢……
扯著蛋……
什麼蛋?
您是殭屍啊,您不是虎狼啊!
您說話能悠著點嗎?
御淵距離遲柔柔雖遠,但畢竟是習武之人,現在四下又安靜,她那句話,還是清晰無疑的讓敗類世子爺給聽到了。
有那麼一瞬,御二爺給驚著了。
下意識看了眼左右,他來的是鎮國公府吧?對面坐著的是那個吃肉肉吧?
阿柒倒是沒聽見吃肉肉說了什麼,見自家二爺左顧右盼,好奇道:「二爺,你這找什麼呢?」
「咱們沒走錯地兒?亭子里坐著的是那嚶嚶怪?」
阿柒眼神複雜,二爺……你今兒在宮裡挨板子是被打著腚還是打著頭了啊?怎麼人都不清醒了呢?
御二爺走到了亭前,正要上去,又聽到一句小聲嚶:「原來是從宮裡過來的……這是給閹了?」
這回連阿柒也聽著了,他瞪大了眼珠子,驚恐的看著遲柔柔。
遲二姑娘口吐完芬芳,眨著萌萌大眼,無辜又乖巧,嚶里嚶氣道:「什麼妖風把御院主又給吹來了?你今兒又是來抓我去督察院的咩?」
御淵咬牙切齒的上前,在她對面坐下,卻沒怎麼挨著凳子。
遲柔柔見他行動不便,多有拘束,眼裡閃過一抹戲謔。
喲呵,這是挨了板子呀?
御淵深吸了一口氣,笑眯眯的看著她:「遲二姑娘這麼喜歡本君的督察院?迫不及待又想去做客了?」
遲柔柔小嘴一癟,嬌滴滴的抽起鼻子:「別了,昨夜回來嚇得我一宿都沒睡好,像我這樣的弱質女流還是在深閨里老實呆著比較好。」
這話說的,鐵真和阿柒都有點倒牙。
御淵卻是笑了,古怪中帶著幾許玩味,眸深處斑駁著幾分異彩;倒是頭一遭見著一個可以在不要臉方面與他並駕齊驅的女人。
「本君在早朝上被陛下呵斥,京兆尹大案已過去快三日都無半點眉目,陛下龍顏大怒,本君被架到天擎殿外挨了五十大板。」
御淵不疾不徐的說著,玩世不恭的腔調,磁xin動人的嗓音,頓時讓遲柔柔腦中出現了一幅美好畫面。
某個敗類在文武百官的面子被打的哇哇亂叫,冷汗涔涔,咬著袖子嚶嚶嚶~~
「可惜……」她下意識脫口而出。
「可惜什麼?」御淵一挑眉。
「可惜我不在呀。」都不能親眼目睹這場好戲,她說完話鋒又是一轉,一臉同情與嘆息:「不然我一定稟告陛下,御院主你是多麼殫精竭慮為國效命一忠臣!」
御淵笑眯眯看著她:你是可惜不能看本君笑話吧?
遲二姑娘笑容甜美又虛偽:看破不說破你這爛芋頭上道點!
「說起忠臣,本君又豈能比得上重樓將軍。」御淵笑容不減:「的確是可惜啊,一代良將,本該千古留名,卻落得這下場。」
遲柔柔臉色不變:「人都若死了,身後名有何用?還抵不過一堆元寶紙錢來的實際。」
「你倒是看得通透。」
遲柔柔沒接茬,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御淵倒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把杯子往她面前一放。
大有給本君滿上的架勢。
「唉……手痛,御院主自個兒請吧。」遲柔柔把茶壺放下了。
御淵戲謔的看著她,「你昨兒傷的不是右肩嗎?剛剛倒茶用的可是左手。」
「嚶嚶嚶,我一介弱質女流……」
開始了,她又開始了……
「你還要繼續演?」御淵面露出嘲諷,聲音也冷了下去。
「演什麼?」
「雲英死了。」
遲柔柔點了點頭,「我知道呀,被你一箭射穿了腦袋嘛。」
「吃肉肉,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遲重樓教的嗎?」
御淵身子微微前傾,與她距離極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雲英到底怎麼死的,你比誰都清楚。」
遲柔柔笑而不語的看著他,就是不吭聲。
還是那副乖巧甜美,你有本事就來弄我的德行!
是啊,我清楚啊!
我搞死的呀!
你砍我呀!
她眨巴著眼,面不改色的又喝了口白水,還是不吭聲。
兩人眼對眼,中間就隔了個杯子,遠處的人看來,簡直是交頸對視,纏綿悱惻啊!
但個中火藥味,只有當事雙方才清楚。
遲柔柔微微偏頭,視線沿著他的狗子腰朝下挪了挪,小子腰功不錯嘛,腰馬合一沒少練吧?
「不疼?」她小聲問道,挨了五十大板你還能這麼穩健?
御淵聽懂的嘲諷,回問:「不想要?」
鐵真和阿柒站在邊上,憨成了一個表情。
這兩位在說什麼天書,他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不想要?不想要什麼?
遲柔柔卻是明白,她點頭:「想要。」
「想要你還不老實點?」
鐵真和阿柒在邊上齊齊咳嗽了起來。
「咳!」
「咳咳咳!!」
二位,您們這對話聽上去有點危險啊?
這這這……怎麼忽然就有顏色了呢?
漫天飄黃是怎麼回事?
御淵手裡多了一樣東西。
靛藍色底掐絲琺琅蓮花圖樣的盒子,端看這盒子就曉得價值不菲,至於這盒子里裝著的是什麼……
「昨兒託人去宮裡問了問,之前大皇子受傷,太皇太後宮里的川穹雪蓮膏便賞給他了,想來已是用完了,眼下怕是世間就剩這唯一一盒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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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眸深似海,「重樓將軍之傷,若是有此良藥在,定能早早恢復元氣吧。」
遲柔柔看著他纖長的脖子,眼神在他的喉結處兜了圈。
真想……
一口給他啃了啊……
她舔著虎牙,臉上維持著笑意。
「御院主想要什麼?」她一臉甜笑的問著。
「京兆大牢的案子不能拖太久。」
「所以呢?」
「得麻煩遲二姑娘幫忙把兇手找出來。」
「兇手不已經死了嘛。」
「不,兇手還沒死,且貴府三少爺親眼目睹過兇手真容。」御淵笑眯眯的說著。
遲柔柔露出驚訝之色,「御院主這是要我家弟弟給你做偽證啊,這如何使得?不成不成!」
御淵忽然伸出手在她的小臉上颳了刮,動作親昵到了極點,俊臉朝她靠近。
遲柔柔作勢露出一副嬌羞之色。
御淵貼在她耳畔輕聲道:「吃肉肉,別以為雲英死了,鎮國公府就能從這件事里摘乾淨,川穹雪蓮膏你不要了?」
御淵眯眼笑著,桃花眼彎成了月牙兒,優雅又迷人。
遲柔柔耳朵眼有點痒痒,牙根也有點痒痒。
「哦,對了,還有你那臭弟弟。」
「他的官兒是買來的吧?」
「你說重樓將軍凱旋歸來,用雙腿換下來的功勛偉績,能不能保住你那弟弟的小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