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發燒?
傅曉曼聽到后,心虛的把身子往自己母親身邊縮了縮,低著頭,不敢看人。
餐桌上其他人則是一頭霧水,不懂傅雲商此話何意,雖然不懂是什麼意思,可也不敢輕易開口詢問,於是紛紛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傅老夫人。
「咳咳……」傅老夫人突然的捂嘴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胸口起伏,臉色劇烈的咳嗽變得有幾分蒼白,看著很是嚴重的樣子。
蘇北瞧著傅老夫人眼淚都咳嗽出來了,急忙的倒了一杯水,正想要站起來喂傅老夫人喝一口水壓壓的時候,卻被男人拉住了胳膊。
蘇北怔了一下,目光不解的看男人。
傅雲商眸中含著些許的笑意,對著她微不可查的輕搖了搖頭。
蘇北眨了兩下眼睛。
這個時候,傅廉半站起身子去扶傅老夫人,語氣擔心:「媽,你沒事吧?」
傅老夫人看都沒看傅廉一眼,邊咳嗽著邊沒好氣的撥開他的手:「別碰我,咳咳咳!」重重咳了幾聲后,招手把雲枳叫過來:「快扶我回房間歇息!」
雲枳從小跟在傅老夫人身邊,又精通醫術,此時一看傅老夫人的模樣就知道是裝的。心中想笑,可瞧著傅老夫人那麼賣力咳嗽演戲,又只能抿著唇露出一副很擔憂的表情,配合演出。
傅老夫人說話一喘一喘的,語氣又沉又啞:「小北啊……奶奶身體不舒服,先回房間休息……咳咳咳咳,你們大家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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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大傢伙兒說話,傅老夫人就被雲枳扶著離開了。
蘇北看著傅老夫人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可真是個老戲骨啊。
要不是傅雲商剛剛攔了一下讓她反應過來,她都被騙了過去。
傅老夫人一走,場面就徹底的冷了下來。
傅廉等人坐在座位上,面面相覷,沒有弄明白傅雲商到底是什麼心思前,誰都不敢再動筷。
傅雲商掀了掀眼皮,突然的出聲,點名看過去:「二叔。」
傅廉身子一顫,強顏歡笑:「怎麼?」
傅雲商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茶,調兒懶懶散散的:「我不喜歡彎彎繞繞那一套,昨天晚上你女兒用雪潑了我妻子,害她感了風寒,雖說都是一家人,可不是有句話叫親兄弟明算賬嗎?哦,還有句話叫子不教父之過……若是雲商讓你去祠堂抄十遍《孝經》也不為過吧。」
「笑話!」
不等傅廉說話,傅舟就憤然的拍桌而起:「二哥他是你長輩,你就算是傅家的當家主人,懲罰長輩,傳出去也不好聽!何況你這理由,」輕蔑的看了一眼蘇北,冷笑:「呵,也太冠冕堂皇了!」
「雲商啊,你讓你二叔他抄經書實在是說不過去。」傅廉的妻子周婷和事佬的開口,輕笑著道:「曉曼她正是愛胡鬧的年紀,跟小北也差不了幾歲,什麼潑不潑雪的,說不定是倆人在玩打雪仗呢,我說的對吧,小北?」
傅雲商鬧這一出讓蘇北始料未及。
可現在男人已經為她出頭了,她要是應了周婷的話,那不是再打男人的臉嗎?
她可捨不得。
蘇北:「二嬸,我是個成年人,鬧著玩和有意為之我是可以分得清的。」
周婷臉頓變:「你——」氣的說不出話來。
「就算是有意的能怎麼樣?」傅鬃弔兒郎當的看了蘇北一眼,道:「你是雲商的妻子,同時是曉曼的長輩,就連這點心胸都沒有嗎?」
聞言,傅雲商瞥了一眼過去。
傅鬃頓時像是被人灌了膠水,嗓子發不出聲音,嘴巴也閉緊不敢再說話了,蔫蔫靜了下來。
見人老實了,傅雲商氣定神閑的屈指敲了兩下桌子,抬眸問道:「二叔,你呢,有什麼想說的?」
傅廉雙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手背暴起了青筋,渾身都在使力。
這小子,今兒是打定主意的要擺他一道,如此他還能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了!
「哦?沒話說嗎?」傅雲商牽著蘇北站起身子,抬腳往門外走,吩咐:「柳分,你帶著二叔去祠堂,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放出來。」
柳分應了一聲,走過去,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二爺,跟我走吧。」
「等等!」
傅曉曼不再做縮頭烏龜,鼓足了勇氣站起來,氣洶洶的跑到蘇北面前,還是那副囂張跋扈的大小姐樣,「我昨天是用雪潑了你,你要是不服,現在就可以潑回來。向雲商哥告狀是什麼意思?就是存心借著這事情給我們一家人難看是吧?」
蘇北:「……」
小妹妹,醒一醒。
真正想著要借這件事情給你家難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邊這位好不?
「你說話啊,裝啞巴算什麼,你給我——」傅曉曼要上手,然而指尖還沒有碰到蘇北的衣服,手腕就被傅雲商攥住。
力氣用的不小。
傅曉曼臉瞬間就白了,疼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