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
湛璟塬擔憂的問道。
夏清歡靠在那裏,眼神一直發愣,像是沉浸在什麼心事中一樣。
湛璟塬說的話,她似乎並未聽到。
「清歡,怎麼呢?」
察覺到夏清歡的反常,湛璟塬忍不住靠近,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耐心的問道。
夏清歡扭頭朝他望了過來,這一天,她的心一直不平靜。
這件事該從上午說起,管家說有人送了一個快件過來,署名是夏清歡簽收,她雖然詫異,還是將那個快件打開了,沒想到的是,裏面竟然有一張嬰兒的照片。
「璟塬,你看。」
那張照片就放在她的衣兜里,她原本上午的時候就想要打電話告訴湛璟塬,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忍住了,他每日忙碌,她不該總是給他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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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璟塬接過那張照片仔細的端詳,那是一個很小的嬰兒的照片,黑白底,看不出孩子的特徵。
「這是你小時候嗎?」
湛璟塬眯縫着眼打量,這樣一細看,那個孩子確實和夏清歡有幾分相似。
夏清歡點了點頭,「是的,這張照片我以前在家裏見過,媽媽一直鑲在相框裏,說那是我滿歲的時候照的。雖然那個家裏很多東西都沒,照片也丟了,可是我的記憶還在。」
夏清歡說道,不由得就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她的情緒有些低落,淚水也忍不住泛了上來。
他有力的大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裏,手掌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對不起,這一切都怪我。」
夏清歡無聲的搖了搖頭。
這張照片,湛璟塬並不知道來源,所以那時候他以為這是夏清歡保留的,他以為她只是想念過去的事情了。
可是,這一晚,就在睡覺的時候,林雨荷的直播又開始了。
燈快關閉的時候,阿城的電話打了過來,夏清歡剛剛躺下。
「喂。」
湛璟塬起身進了浴室,阿城的聲音就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湛少,林雨荷又開始直播了。」
湛璟塬的臉便陰沉了下來,他完全不知道林雨荷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用手機進入直播間,他就坐在馬桶上。
直播間的林雨荷,又恢復到光鮮亮麗的模樣,她對着鏡頭一直看着,「湛璟塬,這次又讓你失望了。你想要限制我的人生自由,簡直是痴人做夢。」
她對着鏡頭嘲諷,評論區再次炸鍋了,一些人開始詢問事情經過,一些人開始申討湛璟塬的渣男行徑。
湛璟塬的眉頭就蹙的更緊了,林雨荷此時處於失控的狀態,他根本就控制不了那個女人。
在這個互聯網如此發達的社會,憑藉網絡的便捷,林雨荷盡情的閃動輿論,引導所有人成為她的幫凶。
「對咯,上次的那個故事還沒有講完。大家一定很期待吧?我呢,這次就當是發放福利。給大家看一張那個嬰兒的照片。」
她說完,突然拿出一張照片來。
「怎麼樣?這個孩子可愛嗎?」
林雨荷問道。
湛璟塬的眼睛,在這一刻被迅速的抓住,他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因為,這張照片,幾分鐘之前他剛見過,而且還是在夏清歡的手裏。
所以,林雨荷說的那對雙胞胎,其中一個就是夏清歡。
所以,她是個孤兒?
湛璟塬的腦子有些混亂,夏清歡是夏震庭和宋靜蘭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是孤兒?
他迅速的關掉直播間,他想,那一定是林雨荷故意的吧,她只是為了引導輿論站在湛璟塬的對立面。
等他從浴室里出來,卻驚奇的發現,夏清歡靠在床頭淚流滿面。
她沒有睡。
「清歡。」
湛璟塬叫道,夏清歡舉起手機,她剛才已經截屏了。
「璟塬,你看,她手裏也有這張照片。」
夏清歡哭着說道。
她不懂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歡,也許這只是巧合,你也說了嗎?之前家裏的照片都丟了,也許剛好有人撿到了這張照片。你知道的,林雨荷的腦子有問題,她可能只是為了利用這張照片,所以才編出一個故事。」
湛璟塬找出各種花想要寬慰夏清歡的心,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她不停的搖頭,淚水一直泛濫。
「不會的,這張照片,是今天一個快遞寄給我的。」
夏清歡突然說道。
湛璟塬一下子愣住了。
「你別哭,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
他說道。
「我只是想要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夏清歡抽噎著。
湛璟塬點了點頭。
他不明白林雨荷為何這樣做,她好像是在故意引導者他的視線。
拋出一個故事,再弄出一張照片,湛璟塬想,林雨荷一定不是為了曝光夏清歡,她一定是在引導着他們尋找出另外一個孩子的身份吧。
可,那個孩子到底是誰呢?
跟他們又有什麼關聯呢?
人一旦多想,腦子就是混亂的。
這一夜,夏清歡睡得不安穩,湛璟塬也是。彼此躺在那裏,卻各自有着屬於自己的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湛璟塬就去了公司。
他急於想要知道真相,想要讓生活所有失衡的東西都平靜下來。
夏清歡比平時起得晚了一些,明明清醒了,可就是不想起來,心裏那些堅持的東西,突然就鬆懈了。
很晚的時候,她才起來。
沒有吃早飯,她就出了門。
一個人打車,直奔陵園,她的母親還有父親都長眠在那個地方。
照片上,夏震庭還是那般的威嚴慈祥,她的母親宋靜蘭也是那般的善良溫和,她長時間的看着兩張已經凝固的笑臉。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她將手裏一大捧菊花放置在墓碑前,剛開口說話,淚水就落了下來。
「你們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我怎麼還有一個姐妹?她還活着嗎?」
她低聲的問道。
夏震庭離開的時候,她心裏只剩下遺憾和絕望,她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回她父親的命。
宋靜蘭離開的時候,她傷心的不能自己,她不明白上天為何要對她這樣的殘忍,一次又一次的帶走她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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