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是月娘下的毒?!

發佈時間: 2022-08-09 11: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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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即使父親心裏留下的那個位置一直是她娘親的,畢竟也與那大夫人有了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二人朝夕相處,父親的脾性,這大夫人卻還沒蘇婉容做閨女的摸的透徹。

父親做了一輩子的太傅,後來新帝登基,又被封作太師。對朝廷效忠了一輩子,為官剛正不阿,清正廉潔。

自己膝下除了這麼個心機深沉,手段狠毒的女兒,對於父親來說,那便是教女無方,無顏面對列祖列宗的醜事。羞愧惱怒還來不及,如何可能站在大夫人這一邊,替那蘇適雯強出頭?

出了這麼一樁事情,至於那蕭右相,大抵也徹底看清了蘇適雯的為人。今後在右相府少不得嚴加看管。

就這般囚禁在相府後院也是個好的,畢竟譬如蘇適雯那般心腸歹毒,是非不分的人物,若是置之不理,沒得繼續要禍害多少無辜之人呢。如此,倒也免得此人日後再無端地掀起什麼風浪。

對於蘇適雯,蘇婉容內心裏是半點不喜的。尤其是看出了此人對自己的敵意,本着避而遠之的心態,蘇適雯落得此番下場,雖然彷彿有些不太厚道,蘇婉容竟是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幸而這蕭右相是個耳聰目明,明辨是非的。此番教訓,也是希望那蘇適雯多少能張長記性。往後安分守己,不要頻生事端,那玉兒夫人也是個樸實善良的女子,興許時日長了,這對夫婦以德報怨,偶爾能叫蘇適雯瞧看幾眼自己的親兒子,也是說不準的。

蘇適雯這一世落得如此收場,蘇婉容倒是拋去了最初對此人的戒備和不安,心定下來了,便安心在鳳儀宮裏帶着惜兒。

如今心裏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時過不久,胤莽怕是就要前往東夷打仗了。

即使蘇婉容憑藉着前世的記憶,明知道接下來這場戰役,乃是勝仗無疑。

但男人出去打仗,刀劍無眼的,受點傷流點血,那原本就是極尋常的事情。再者,這兩年跟男人在宮裏膩歪慣了,一想到男人這一去,沒有幾個月怕是回不來的,心下實在是捨不得。甚至自私的希望,男人就留在長安陪她,派其他的將領代替他部署領兵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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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蘇婉容到底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姑娘了,而且她貴為一國之母,不可能那麼自私,一切自然是以黎民百姓的安居樂業,以大局為重的。

自家的這個蠻漢子,與昔日裏歷朝歷代的帝王截然不同,男人習慣於御駕親征,其用兵神勇,在戰場上的英勇強悍,也的確便是那百戰不敗的輔國將軍怕都是無法匹敵的。

從前那幾場勝仗,若真要論起來,男人的存在大抵也是至關重要的決定因素之一。

上輩子晉元能輕而易舉地攻下東夷,那也畢竟是有男人親自坐鎮。若少了他作為主力,沒得這場戰役發生什麼變數的。

蘇婉容不是禍國妖姬,不可能因為自己那一點點的兒女私情,便賭上整個晉元的江山社稷。

既然男人出征的事情已經成為定局,蘇婉容雖然矯情的有些捨不得他走,也只能選擇嘗試接受。

畢竟是趟遠門,雖則男人貴為皇帝,同行的隨從眾多。但蘇婉容作為他的皇后,妻子,總是得盡一些妻子該盡的義務的。

行軍打仗,夜裏紮營的地方大多條件艱苦。軍營里的漢子們不修邊幅,能夠吃飽喝足,養精蓄銳了迎接接下來的戰役就已是極好的了。

有些時候時間緊促,條件嚴峻,莫說每日洗漱了,十天半個月不換衣裳,頂着一身餿臭的行頭繼續殺敵,那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蘇婉容自己是極愛乾淨的。自打成親以後,為了討她歡心,相較於從前,胤莽也實在講究了許多。每日上榻以前,莫說搓洗的多麼乾淨吧,哪一天不是從頭到腳地沖了個涼,這才好近身親近她的?

出門在外,又是行軍打仗,不同以往,再者蘇婉容也不在他身邊。她並不指望男人能夠天天洗漱,甚至外袍什麼的不勤於換洗也便罷了,可最起碼裏面貼身穿着的褻衣褻褲,至多相隔兩三日,便要換上一次。

於是這一日呢,蘇婉容就坐在貴妃榻上,為胤莽趕製一些貼身穿的裏衣里褲,

照理說男人這般身份的人,衣物什麼的,自然是不需要她來做的。可是男人即將遠行,蘇婉容心裏空落落的,總想替男人親自做點什麼。她針線活兒好,由她做出來的衣裳瞧看過去,手藝不輸宮裏面專門的綉娘。

再者說了,親手給男人縫製這些,不僅布料樣式上可以自己把控,蘇婉容其實是存着一些小心機的。每一件褻衣,都在邊角不太顯眼的地方,綉上一些花鳥,甚至鴛鴦之類的圖案。

軍營雖是男人駐紮的所在,蘇婉容也是曉得的,那些個兵士血氣方剛,有時候難免需要紓解,隨軍隊伍裏帶上一兩個軍技什麼的,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蘇婉容雖然相信自家這蠻漢子,可卻防不住那些不要臉皮的試圖倒貼。在貼身穿的褻衣上綉些諸如此類精緻的花樣,但凡是有點眼力見兒的,就曉得這必然是出於女人家的手筆,多少能起點宣誓主權的作用。

一個男子,尤其是譬如胤莽這般英挺威武的大男人,穿着綉了這等花鳥圖案的褻衣褻褲,難免顯得娘們兒了一些。但所幸是穿在裏面的,旁人也瞧看不見。

再者說了,男人素來疼她寵她,便是心裏面不樂意穿這些,但凡她撅起嘴兒來撒撒嬌,再不濟佯裝鬧鬧小脾氣什麼的。為了討她歡心,什麼哄她的事情是那蠻漢子做不出來的?更莫要提每日貼身穿着她親手縫製的衣裳了,左右男人也是個臉皮厚的。

蘇婉容完全不擔心,在這種事情上面,男人會不順着她的意。

兩輩子加起來,蘇婉容都活了二三十個念頭了,與自家這蠻漢子相處久了,倒是越活越像是個善妒善嫉的小女兒家,佔有欲無端端地就變得這般強烈了。

越這麼思忖,蘇婉容不禁也有些臉熱。心裏害臊的慌,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反倒是愈發認真地縫著這些承載着她滿滿小心思的花樣兒。

這會兒蘇婉容正挑選著給男人綉制的下一個花樣兒,那倚翠便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倚翠這丫頭雖不如煙晴遇事鎮定沉着,但倒也是個性子穩重的。鮮少有這般毛毛躁躁的時候,因為着急,匆匆跑過來的時候,被裙擺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這會兒來到蘇婉容近前,一張清秀的臉蛋憋的通紅,彷彿又極重要的事情要稟報給她。卻滿頭大汗,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根本說不出一個整句兒。

蘇婉容待自己寢宮的宮人們一向不擺什麼皇後娘娘的架子,更何況是對待侍奉在身邊的貼身丫頭呢。這會兒瞧見倚翠火急火燎的樣子,心下也是覺得有些好笑的,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笑着打趣說:

「這是遇着了什麼事兒了,火燒屁股似的。」

瑩白如玉的縴手伸出,不急不緩地在案几上倒了杯茶,給跟前這丫頭遞了過去。

這回兒寢宮裏面四下無人的,再者心中惦記着方才剛剛打聽到的那個消息,倚翠一時也顧不得什麼主僕尊卑了,便接了娘娘遞過來的花茶,咕嚕咕嚕仰頭喝盡以後,這才勉強緩過勁兒來。

「娘娘,您猜方才娟宜那小丫頭,跟奴婢都說了些什麼?」

不等蘇婉容應聲,倚翠緊接着就道:「那月娘可不是個什麼好的!娟宜昨日藉著整理床鋪的由頭,在月娘枕下發現了一株模樣奇異的草藥。帶給御醫去驗,那草藥帶着毒性,就和娘娘前段時日沾染上的那毒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