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可此刻，看著她的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這柔和的目光，讓顧娉婷突然鼓起勇氣，把一直鬱結在心的話，脫口而出：
「厲總，我知道您對我有些誤解，只是事關私事，我實在不便跟您解釋太多，但請您相信，我不會因為私事影響工作。」
厲斯年駐足看著顧娉婷。
今晚的她，褪去刻板的工作裝，一襲剪裁得體的黑色抹胸小禮服，既把她曼妙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雙肩黑色的蕾絲設計，又巧妙地遮起部分**感，妥妥地展現出她原本的端莊氣質，並且為免黑色顯得太過老成，又從上到下，適時地加了亮片做為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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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托得顧娉婷人整個人看上去，靈動又清純，尤為貼合她的年紀。
而此刻，她面上完全沒出之前在他面前現出的稜角，微微仰著白皙的臉龐，用她黑潤的一雙眸子，謹小慎微地看著他，十足一個小女人模樣。
她開口的聲音略急，雖失了平日的沉穩，卻讓人格外覺得親近，並且她一開口，便略覺抱歉地垂了垂眉眼，聲音也隨著語氣中的歉意，越來越低，讓人聽得不由心中一動。
這一刻的顧娉婷，讓厲斯年有片刻的失神。
或許是他沒立即表態，顧娉婷話落半晌之後，略微有些尷尬地垂下頭，白皙的面龐漸漸泛紅，語氣有些失落：
「厲總，您這是，不相信我嗎？」
顧娉婷不安地撫弄著手臂上的紗布，一時有些無措。
厲斯年這時才回過神，抬手捉住顧娉婷的手腕，顧娉婷登時僵住，旋即飛快抬眼，一雙好看的杏眸，充滿疑惑。
然而厲斯年的面上，卻絲毫無波。
他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貌似一個隨意阻止的動作。
一邊拿開她的手，一邊低聲對她說。
「小心傷口，」
厲斯年的視線，從她的傷處上移，跟她只匆匆四目相對，旋即便轉身朝門口走：
「記得上藥。」
厲斯年回手帶門的動作很輕，以至於他都離開好一會兒了，她才下意識走到門邊，將門反鎖。
忽然間，她竟有種剛剛經歷了一場夢幻的感覺。
所以說，這個前兩天，她還一直犯愁該如何搞定的冰山大Boss，就這麼跟他化解了僵硬的關係嗎？
如果說晚上告別前，關於上藥的善意提醒，讓她有些晃神，那麼第二天早上，一睜眼便看到厲斯年的信息提醒，她更覺得像做夢一樣。
跟昨晚一模一樣的四個字：記得上藥。
這是她五年來，除了文昭之外，第一次收到來自他人的關切。
心裡一暖。
「謝謝」二字已經輸入到屏幕里。
但昨晚厲斯年那句「聽著煩」，馬上迴旋在耳畔，因此飛快地刪去這兩個字。
轉念間，又飛快輸入「厲總早上好」幾個字。
但左看右看，都覺得有搭訕之嫌，於是煩躁地再次刪去。
她總不至於什麼都不回吧……
糾結之餘，放下手機，準備洗漱之後再說。
可她一歪頭，心便不受控地「咚」了一聲，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這兩個孩子，怎麼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