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阿芳也是一個擰性子的人,明知道湛璟塬在無理取鬧,她還是選擇了硬碰硬。
「你有錢就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啊?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們老闆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呀?」
她連珠炮似的開始攻擊湛璟塬,阿城嚇壞了,上前一步趕緊伸手捂住阿芳的嘴。
「你別說了,我們家少奶奶病倒在醫院,湛氏只是想要見見舒先生。」
阿芳被捂住了嘴說不出話,這會兒聽阿城這麼一說,眼珠子瞪得老大。
她當然知道夏清歡和湛璟塬的關係,這會兒聽聞夏清歡病了,她整個人一下子緊張起來了。
「你是說清歡姐病了嗎?她怎麼樣?要不要緊?」
阿城的手剛一鬆開,阿芳有開始發問。
「你先讓舒先生過來一趟吧,湛少就是為這個事兒而來。」
阿城別的話沒有多說,阿芳知道夏清歡和舒順強的關係親密,她既然病了,舒順強一定要知道的。
她立刻掏出手機給舒順強打電話,電話接通,阿芳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手機就被湛璟塬奪過去了。
「我在你店裡,等你。」
他說完,不等舒順強說話,就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阿芳還想要發牢騷,阿城立刻伸手制止了她。
「湛少因為少奶奶生病的事兒很生氣,你就別添堵了,待會兒等舒先生來了就沒事了。」
他低聲在阿芳的耳旁說道。
「管我們家老闆什麼事兒?你家主子顯然就是個暴君,我可告訴你,剛才走的四桌客人,還有這屋子裡的損失,都酸你們頭上,別想讓我出一分錢。」
阿芳低聲的說道。
湛璟塬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目光緊蹙著,額上的青筋從進門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暴起。
隔了好一陣,舒順強終於出現了。
他杵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往這裡走,步子邁得極其的緩慢。
他走到門口,目光朝里望了一眼,迅速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
只是一眼,他的臉色就變了。
「老闆,這些都是他乾的,還有四桌客人,都被他趕走了。」
阿芳毫不客氣的告狀。
舒順強伸手拍了拍阿芳的肩膀,「人沒事就好,這些你不要管,你先去休息,這的事兒交給我來處理。」
阿芳一臉擔憂的看向舒順強,她不肯走。
舒順強又說道,「走吧,今天早點下班,出去逛逛,晚點再回來。我不會扣你工資的。」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阿芳沒必要繼續在這裡呆著。
她很是不放心的從茶室里離開,一步三回頭的樣子。
舒順強慢慢的往裡走,然後在湛璟塬不遠處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湛總到我這個小廟裡發脾氣,這鬧的是那一出?怎麼?現在看我不爽了,是想要砸我的飯碗?」
他冷笑一聲問道。
「你對清歡到底說了什麼?」
湛璟塬問。
他那雙鷹鳩般的眼眸看向舒順強,眼神里滿滿都是疑惑。
若不是他跟夏清歡說了什麼,她怎麼可能從這裡一出去,整個人就變了?
舒順強的鼻翼里發出一聲冷笑,「我和清歡說了什麼,沒必要跟你彙報吧?你雖然是她的丈夫,但是她還是有人生自由的。再說了,湛總那麼想要知道,問自己的妻子難道不是更好嗎?」
舒順強將湛璟塬給懟了回去。
「你想要將她從我的身邊奪走?」
湛璟塬再次問道。
這一次,舒順強大笑了起來,他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好笑的事情,笑得前仰后伏。
「湛總,你這不是說笑嗎?清歡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物品,哪有什麼奪走不奪走之說?先前我跟你商量,覺得清歡需要一份工作充實自己,沒想到湛總為此勃然大怒。清歡心情不好,到我這裡來散散心,我一個糟老頭子,因為認識她的雙親,所以將她當做親生女兒對待,我不過安慰了她幾句人,讓她凡事想開點,這樣也有錯嗎?」
舒順強的口才十分的了得,他一番話說完,湛璟塬倒是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了。
可他不信。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舒順強絕對不是安慰夏清歡那麼的簡單。
「你撒謊,自從你出現之後,清歡的情緒就一直不穩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一次,湛璟塬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舒順強見湛璟塬的聲音提高了,他乾脆站了起來,「湛總到底在怕什麼?今天你來這裡,將我的店面砸的稀巴爛,然後還要對我興師問罪。不好意思,無可奉告,請回吧。」
舒順強下了逐客令。
憤怒的湛璟塬,感覺伸出去的拳頭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面一樣,他無法接受舒順強用這樣的態度避重就輕的不回答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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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順強起身,一步一步的朝裡間走去,他沒有回頭,更沒有在意湛璟塬的情緒。
「慢著。」
湛璟塬上前伸手想要擋住舒順強的去路,他的一隻手伸向舒順強的肩膀,卻不想對方身手十分的了得,只是一躲閃,就繞過了湛璟塬。
「湛總,請自重。你這樣做,只會讓我覺得清歡嫁錯了人。」
「我和清歡的事情,你沒資格評價。」
湛璟塬冷冷的喝道。
舒順強的眼眸沉了沉,湛璟塬無法看清那雙深入潭水的眼眸,他不知道舒順強到底在籌謀什麼,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人不簡單。
「很好。既然我沒資格評價,湛總也沒權利干涉,不是嗎?」
舒順強伸手一把朝湛璟塬推過去,他手上的力道醇厚深沉,一掌就將湛璟塬推出去好遠。
休息室的房門開啟,舒順強朝里走去,房門關閉的一瞬,他說道,「今天湛總的魯莽行為給我的茶室帶來了損失,湛總可能不在意那點小錢,但我是靠這個地方吃飯,所有損失,湛總可都要買單。」
他說完,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作為清歡的長輩,我想說,湛總真的配不上她。」
房門關閉,湛璟塬的心氣炸了,他攥緊的拳頭無處釋放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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