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你對知足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明明我只是想要空手離開,什麼也不要你們的,你居然說我不知足?那我要是知足,是不是也要叫你……什麼來著?」
「爸爸!」
「唉!」
楚鴻彬:「……」
特么的,他的刀呢?
這東西是什麼混賬玩意?居然連他的便宜也要佔。
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就在這時,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已經進行了隨後一分鐘倒計時。
楚老爺子一直微闔的眼睛再次睜開了,嗜血、殺弒的目光里紅色褪去,環顧四周,只剩下冷意和肅殺。
他示意醫生,推他上主席台。
十幾秒后,他再次開口,「還有半分鐘時間,咱們的拍賣會正式開始!」
數十個黑衣人再次走到大廳各裝飾物的旁邊,這一次,不用他們先動手,眾人大概也能明白,只要他們動手扯扯扯,不出幾秒鐘,整個宴會大廳,又會變成另一個樣子!
楚老爺子,這真是走一步沒看三步啊!
看得他們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楚鴻彬兄弟倆急了,他們的媳婦急了,楚家的婚生子和私生子也都急了。
楚鴻彬壓低了嗓音。
「白墨卿,你究竟想怎麼樣,你之前那個,我答應!」
不就是給白詩曼那個女人下跪、磕頭認錯嘛!
可以!
他一個活人,就不和一個死人去計較了!
「哦?答應了?」
「是的,你可以上台去了嗎?」
「呵!你求求我。」
求?
特么的,他現在這樣,還不算是求嗎?
忍,他再忍。
「好的,我求求你!」
「叫聲爸爸。」
「什麼?」
「就是你聽到的。」
「白墨卿,你不要太過分!」
「呵!你還有十秒鐘!」
主席台上,工作人員果然已經開始倒計時。
「十。」
「九。」
「八。」
「……」
「爸爸!」
楚鴻彬妥協了,也自閉了!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濫情和沒有管理好褲腰帶而後悔。
可不就是他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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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幾秒鐘的快樂,弄出了這麼一個玩意來!
簡直能活活將人嘔死。
「五。」
「四。」
司厲寒伸手拍了拍楚鴻彬的肩膀,「看到你兒子里這麼真心誠意求我的份上,爸爸就勉為其難的幫幫你吧!」
轉手又給白墨卿累積了數萬億的資產,司厲寒覺得,他占白墨卿一點便宜是應該的。
讓白墨卿的爸爸叫他爸爸,他也就成了白墨卿的爺爺,不是嗎?
哎!
心裡終於平衡了一點。
心理平衡了的司厲寒朝主席台那邊舉起了手,「那啥,我願意!」
蘇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當這是結婚呢?
還我願意!
不過,結婚的時候,一句「我願意」高興的是新娘一個人,難過的也最多備胎倆三人,但司厲寒的這句「我願意」卻是愉悅了幾十號人,當然傷心、難過、覺得被欺騙了感情的人更多。
他們剛剛那麼多心癢難耐,是被楚老爺子白嫖了嗎?
結果,楚氏集團還是楚家的。
主持人立刻開始送客。
拍賣專家,公證人員,以及產權變更登記人員,都被支持人禮貌客氣的請下了舞台,那些原本已經將手伸向大廳裝飾的大漢們也都在瞬間收了手,沒有破壞掉大廳里繼承人大典的半點氛圍。
司厲寒在眾目睽睽中,往舞台方向走去。
走到舞台邊,他一個輕躍,跳上了舞台。
老爺子看著終於乖順的孫子,眼中的清冷也散了一個乾淨,露出了慈祥和慈愛。
「老爺子,你不後悔?」司厲寒大大咧咧的問。
他沒有開口叫爺爺,但言語里對楚老爺子,也並沒有冒犯。
楚老爺子犀利的黑眸落在司厲寒同樣黑亮的眼睛里,笑意盈盈,「我不後悔。」
司厲寒也笑了。
言盡於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他端起主持人準備好的茶,雙手捧給了楚老爺子,微鞠躬,沒有跪。
楚老爺子也不介意,就這麼端過茶水,微抿了一口,這家主繼承的禮儀,就算完成了。
多家媒體和報刊、自媒體,爭相報道了這件事。
一時間,司厲寒的白墨卿妝容躥上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
網路上會比現實中的紙質媒介傳播的更迅速。
整個帝都都籠罩在濃濃的八卦氛圍里。
帝都奢華的酒店裡,終於開始觥籌交錯。
宴席開始。
宴席結束。
整個宴席上,主桌上的兩桌人,都沒有動筷子,除了司厲寒。
蘇萌因為和陸勉坐在了一起,整個人又成了一种放空的狀態,大腦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該和陸勉說些什麼,乾脆也就沒有開口。
宴席持續了半個小時,就在楚老爺子的再次吐血中結束。
家庭醫生再次上前察看,楚老爺子已經沒有了推開他的力氣。
很快,楚老爺子就被轉送進了醫院。
作為楚家新晉的繼承人,司厲寒肯定得跟著楚家眾人一起去醫院。
蘇萌本來想跟上去的,但是看了一眼陸勉,還是留了下來。
楚家的事情,司厲寒能解決的。
但她和陸勉的事情,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陸勉是知道,她已經結婚了的,所以,這事她不用強調。
那一天,在懲戒室里,J女王也清楚的告訴陸勉,她曾失憶,又已經恢復了記憶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有辦法隱瞞。
尷尬。
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最後,還是陸勉開了口,「你車子,白墨卿開走了,我送你回酒店吧!」
「好!」
兩人沒出酒店,直接從內部通道進入了地下停車場。
陸勉是公眾人物,並不太適合在大街上四處遊盪。
坐進了陸勉的副駕駛,系好了安全帶,蘇萌突然說,「要不,還是我來開車?」
一個月的時間,陸勉那滿身的傷,長好了嗎?
剛剛在宴會大廳里,他彈了兩首鋼琴曲,動作大開大合,她其實很擔心。
陸勉踩油門的腳猛然一頓,從那一日,在機場的出口處,見到蘇萌大哭起來,他就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蘇萌恢復了記憶……這事他是知道的。
可蘇萌的情緒崩潰是因為什麼呢?
她面對自己時候的小心翼翼又是因為什麼呢?
難道她知道,自己受了傷?
這個猜測,讓他頓時感覺有些不好。
蘇萌知道?
她為什麼會知道?
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那一日,在L國,陸勉還是第一次走進自家的刑房。
之前雖然聽說過,說懲戒室是一間多麼多麼特別的房間,陸勉也只以為,那說的特別,是指那滿屋子的刑具。
他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設計那間刑房的人,內心會那麼的黑暗,能用一扇透視玻璃做隔斷,在刑房的旁邊,設計出一間觀刑室來。
記得那一天,蘇萌是跟自己一起被請回J女王的宮殿的。
難道自己被J女王抽的昏死過去之後,蘇萌見過自己?
陸勉有些不淡定。
他不知道蘇萌到底看到了多少。
是看到他血淋淋的被拖出刑房的樣子?還是看到他全身插滿導管,在醫院裡被救的場面?
手兀自握緊方向盤。
繃緊的手背,立刻牽扯著整個背面,傳來一陣刺骨的疼。
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他身上的鞭痕,鞭鞭入骨,想要恢復如初,根本沒有可能。
來華國那一天,他其實才堪堪能夠下床行走。
今晚彈第二首鋼琴的時候,他後背上的傷口其實就已經裂開了,只是他一早就擔心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燕尾服的裡面,多穿了一件防水背心。
防水的東西,自然是能夠防止血水滲出的,哪怕他現在滿背脊的血水,從外面看去,也和正常人,也沒什麼兩樣的。
想到自己其實應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而J女王,以他對自己母親的了解,那樣一個高傲的女人,應該是不會允許別人看到自己兒子如此狼狽的一面的吧!
所以,應該是他想多了。
這樣想著,陸勉的手很快鬆開了方向盤,「好啊,萌萌跑步那麼快,車應該開的也很好吧?」
反正,面對蘇萌的任何請求,他都說不出個「不」字。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萌萌要開車,那就讓她開好了。
陸勉之前臉上一閃而過的痛楚,並沒有逃過蘇萌的眼睛。
她意識到,陸勉可能並不知道,自己觀看了他整個受傷的過程。
「呵呵,算了,還是學長自己開吧!我可記得,學長大學的時候,就有車神的雅號,班門弄斧,還是算了吧!」
「萌萌謙虛了,大學的時候,你跑步的時候還邁不開腿呢?結果呢?上次半馬,你可是遠遠的將我甩在了身後,人們常說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說的可不就是你和我嗎?」
蘇萌也笑,「那次不算,你全程用勻速在跑,我從你身邊過去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是參賽選手吧!要不然,你一加速,那冠軍哪裡有我的份?」
陸勉笑笑也不否認,他從小受過殘酷且嚴苛的訓練,半馬跑進五十分鐘根本就不算什麼,那一天的他在開跑之前,就沒有想到會遇上蘇萌、司厲寒那樣的強勁對手,只用了三點幾的配速在跑,既解壓又不太招搖,後來,也是因為蘇萌如同一陣旋風刮過,讓他提了些配速,要不然,總成績應該不會平世界紀錄,而是要超過一小時的。
「對了,」陸勉發現,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能夠緩解蘇萌的緊張,也能緩解自己的緊張,所以,一邊腳踩油門移車出庫,一邊繼續說著跑步的話題。
「我經紀人那邊,接到了好幾個《極限運動挑戰賽》節目組打來的電話,詢問我對後續比賽的想法,我這邊一直還沒有給出回復,你有什麼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