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盛景並不記得她！
他竟然用催眠的方式，從她口中得知這件事。
季流蘇一時間，腦子極亂。
原來他根本就是不記得了她，催眠后才認出是她，才肯將那件事說出來。
不過她心裏冒出一個更可怕的可能，她甚至不敢想。
會不會莫盛景根本就不是……
十年來，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事，開始不確定起來。
大概因為，她潛意識裏就希望他不是。
「季小姐，你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溫馨微微凝眉。
莫盛景的事，她一貫都不會多問。
尤其這件事，當時她就看出莫盛景對催眠師動了殺機，所以她強壓下心裏的好奇，一個字都沒問過。
所以莫盛景知道了什麼，和季流蘇什麼關係，她一無所知。
現在已經走投無路，哪怕是拼着被季流蘇向莫盛景告密，她也要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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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能和弟弟一起離開這裏，他們就再也走不了了。
她雙唇有些哆嗦，「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說過什麼？」
「沒有。」溫馨搖頭，心裏原本極其緊迫，可是看着季流蘇的表情也有些不對，「只知道這件事大概很重要，他不會告訴我的。季小姐，我能說的已經說了，只想告訴你，他真的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種人……」
「他以前有沒有去過A城？」季流蘇猛地打斷她，「十年前，他有沒有去過？」
溫馨愣了一下，「有。」
她心裏瞬間湧起一道失望，「是嗎？」
「那時候他剛被接回莫家，去過A城，可是莫家那位老祖宗很不喜歡他。後來有過明令，如果莫京一定要認這個兒子，從此以後不許他再去A城。在那之後，他就再也沒去過了。」
季流蘇覺得原本漂浮着不上不下的心臟在溫馨的話之後沉了下來。
「季小姐，拜託了。」溫馨懇切，語氣艱澀，「我知道這是個不情之請，可是能說動莫凌靳的只有你了。莫盛景最近遇上一些麻煩，才顧不上。可如果我和弟弟今天還無法離開這裏，我不能想像以後會怎麼樣。拜託你，哪怕只送我弟弟一人出去也好，他才十幾歲。」
「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季流蘇低了低頭。
溫馨低聲緩緩說，「是不是高看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這個人也挺久了，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可能說動他，就是你。」
「好。」
*
季初雪將那份離婚協議放在莫凌靳的辦公桌上，漂亮的眸子微微低斂下來，「這是……莫叔叔，讓我給你看看的。」
落地窗邊沉默的男人，讓她前所未有的緊張。
季初雪抿了抿唇，甚至不敢抬頭。
她知道可能有點急，可是這個機會太難了。
自從知道莫凌靳再也沒去找過季流蘇，她就一直在等。
過了片刻，莫凌靳從落地窗轉過身，伸手將煙從薄唇邊拿開，視線落到辦公桌上那份離婚協議時，陡然變得極其的犀利起來。
深瞳微微的亮着，那絲笑也透著捉摸不透的冷意。
冷得季初雪彷彿打了個哆嗦，語氣立刻一轉，伸手要去將協議拿走，「我知道你不想看到這個，我幫你拿回去，還給莫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