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工作？」低沉又冷厲的聲音響起，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的聲音。
員工不用回頭都知道發出這個聲音的人是誰，紛紛低頭逃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拿過文件蓋住的臉，再偷偷望向季明軒。
他沒有再出聲，只是看似輕描淡寫的眼神定格在關悠的側臉上，如刀的目光劃過嬌嫩細膩的臉，讓關悠不禁抖了一下，側頭看來，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叫關悠來我辦公室一趟。」他抬腿轉身離開，垂在雙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末了又出聲：「季德禮工作太輕鬆，給他安排點事做。」
不然老是在關悠身邊晃悠，他很不爽。
「好的，季總。」瞧季明軒那張冷酷的臉，彭城不敢多言，立刻退出了辦公室，誰又惹到活閻王了？
關悠站在門口納悶，季明軒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剛想著辭職的事情，就被召喚過來，難道是同意了，讓我過來簽字的？
想到這裡，她心情大好，一下子就推開門，快步走到辦公桌前。
季明軒轉動皮椅，直到與她相對才停下：「季氏打算與市政府的合作，你有什麼提議？」
面上沒有生氣的痕迹，關悠的心算是放下了大半，鬆了一口氣，仔細思考之後說。
「政府工程首先不能馬虎，需要公司派出最有實力的員工交接，其次需要打好關係，讓外交部的員工先去疏通關係，再者需要一定的宣傳，有利於季氏的長期發展。」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點子上，季明軒用筆抵著下巴，抿唇點頭，他很滿意她的提議。
關悠說完才反應過來，我不是來辭職的嗎？為什麼還會被問提議？難道是辭職考題？
「好，你就負責這個案子，你和企劃部部長分別做份企劃案。」季明軒話語輕鬆，落在關悠身上卻像有千斤重，看她憋屈的模樣，季明軒換了個動作，靠在椅背上：「我相信你的能力。」
「這……季總，工作不對口！」關悠擰眉：「我想辭職。」
「你有這個能力，我看人不會錯。至於辭職，我不會批准。」季明軒拿出文件翻開，聲音微冷：「你可以出去了。」
辭職失敗，關悠心頭憋了一股子氣，想到莫名其妙的合作，更是覺得頭疼。
「關部長，這是市政府那邊給的資料，我想您會需要。」設計部部長梁源把資料放在關悠的辦公桌上，友善笑了笑：「上面已經發出通告，讓您參與這次合作，首先需要企劃案呢。」
企劃案？關悠腦袋裡一團亂麻，拿過文件胡亂看起來，嘴裡還不忘道謝。
連續一個星期，關悠都在公司加班到夜裡十點。
「季總，要不要讓夫人別這麼拼，告訴夫人，其實這次合作的需要的企劃案，您都準備好了。」彭城站在季明軒身後，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落在那個弓伏著的小人身上。
他對她的心，彭城都看在眼中，只是她不知道。
季明軒抬起手腕掃了一眼，向關悠的方向走過去：「不用，我也想看看她的能力。」
關悠總是給他驚喜，他想知道關悠這次又會給她什麼驚喜。
總於做好了！關悠伸了伸懶腰，一轉頭髮現身後站著的人，差點嚇得滾到地上：「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很不錯，比想象中好。」季明軒的幽深眸子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落在關悠臉上：「如果能在企劃案末尾，加上這次合作能取得的成效，效果會更好。」
被季明軒一指點，關悠腦袋裡立刻出現了一個清晰的結構，轉過身摸著鍵盤噼里啪啦打字，所有的注意里都在電腦屏幕上，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放溫柔了許多。
十分鐘后，關悠看著屏幕，露出滿意的微笑。
回去的路上，他低聲說：「明天開會會展示企劃案，企劃案你做的很好，不用緊張。」
其實不用季明軒安慰，關悠早已經調節好心態，她一個外行，能把企劃案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至於能不能得到青睞，已經不重要了。
次日，晨會上。
「企劃部部長先展示，設計部副部長后展示。」彭城傳達完季明軒的意思，退到大屏幕一旁，接過企劃部部長遞過來的u盤。
「關於與市政府合作，我主要有這幾個側重點，第一要考慮市政府的感受，第二……怎麼是這個？這不是我的，肯定是關悠的！」企劃部部長的尖叫聲劃破關悠的鼓膜。
剛剛她還在疑惑，這個怎麼和她做的企劃案一模一樣，看到臨近幾頁，才確定這就是她的企劃案，剛想表態，屏幕上就出現了電影截圖。」
「嗯？為什麼是關悠的？」季明軒慵懶的聲音響起來，勾起嘴角，這ppt是他指導關悠做的，裡面的內容再清楚不過，確實是關悠的。
不過後半部分，可說不準是誰的。
「不，是不是你？梁源，你剛剛動過我的u盤！」企劃部部長氣得跳腳，就要上前扯梁源的衣服：「你把這些圖片放進去的，裡面的內容我看過，絕對不是這個。」
梁源看向關悠，垂下眸子：「你成員偷了關悠的企劃案！我還擊一下又怎麼了？」
如此一言，把所有的矛頭都放到了關悠身上。
「確實是我的。」關悠站起來，把手中的u盤交給彭城。
兩份企劃案前半部分一模一樣，一個字都沒有變過，只不過這份企劃案確實精彩，不像是出自生手。
「彭城，你來調查這件事，下午告訴我結果。」季明軒早就盯上樑源，經過這件事，更是加大了對他的懷疑，轉頭便讓彭城去調查梁源的資料。
關悠坐在座位上，盯著面前的電腦發獃，眼前忽然出現了騰騰熱氣，她垂眸一看，是一杯咖啡：「梁部長，給你添麻煩了。」
「我早上看見企劃部成員，鬼鬼祟祟在你座位上晃悠，估計就是打你企劃案的注意，後面一看，果然是。」梁源漫不經心說：「我最討厭陰險小人。」
關悠勉強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咖啡，往季明軒的辦公室走去，這樣的人當部長，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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