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對於湛璟塬來說是無比的漫長。
他出手闊綽,那女人也是目瞪口呆。
約莫過去了半個小時,那個女人這才緩緩地蠕動著肥胖的身軀回來,或許是因為這筆不義之財的到來,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抹奇異的光芒。
她看向湛璟塬,這會兒像是看待財神爺一般。
「能取錢吧?」
湛璟塬問道。
他時刻在提醒自己,他到了這個地方是脫離了自己的熟悉的圈子,就不能用自己熟悉的方式跟這些人打交道。
那個女人倒是不含糊,「哥,您真是大款,那種支票,我這輩子頭一次見到。您啊,真是讓我開了眼界。您要問我的事兒呢,我想了想,確實是有對母子在我這兒住過,也就上周的事兒,那女的啊,一開始是決定要住一個月,可是呢,中途她又不住了……」
胖女人努力在迴響夏清歡的事兒,她雖然愛錢,但是並不想出賣傅雲琛。那人現在可是她孩子的班主任,她可不會為了一點錢,就讓自己的孩子前程受到影響。
「不住了?」
湛璟塬的眉頭立刻就蹙了起來。
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善茬兒,她怎麼可能會放過夏清歡那塊肥肉?
他不信,他本能的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會死死的宰夏清歡一頓。
一想到這個女人勒索了他,還可能勒索了夏清歡,他心裡的火開始往外蹭蹭蹭的冒。
「對的呀,她說不住了。一個女人,孤兒寡母的,我看她也是可憐。她就不停的求我,你說我能怎麼辦?都是女人嘛,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就給她辦理退租咯。」
她的表情著實很豐富,在湛璟塬的面前,將自己那張肥碩的臉擰巴著,露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說完這些話,她還不住的嘆氣,「真的是可憐呀,我這個人呢,就是心軟,一看到女人過得不好,我啊,這個心就難受。我就跟她說啊,大妹子,你一個人在外面可得當心啊,要照顧好自己啊。」
她添油加醋的本領著實了得,可湛璟塬清楚,她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去哪兒呢?」
湛璟塬又問道。
那胖女人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她斷然不會出賣傅雲琛的。
「這個不知道呀,她的話很少的啦,就說要走,帶著個孩子,我也不能多問,畢竟只是萍水相逢嘛。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您要來找她呀,不過呢,您留給聯繫方式給我拉,她要是回來啦,只要她經過芙蓉鎮,我都會認出她的啦,我一定給您打電話。」
那胖女人的臉,此刻就露出那抹湛璟塬厭惡的諂妹的笑來。
他討厭,但是卻又不能完全的嫌棄。
「好,我給您一個電話號碼,您要是看到她了,記得跟我聯繫。我一定會重重的酬謝。」
是的,湛璟塬在這個時候用到了酬謝。
那女人笑得就更歡了,「那是一定的啦,我一定第一時間聯繫您。您啊是我的福星,我最喜歡您這種人啦……」
她這會兒完全換了一副嘴臉。
從旅館出來的時候,湛璟塬只覺得噁心。
他今天做了太多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可這些都是為了夏清歡,只要能夠找到他,任何辦法他都願意去嘗試。
「湛少。」
一直在尋找湛璟塬的阿城,終於在路邊找到了他。
上了車,阿城說道,「舒順強突然暈倒了,已經送去了醫院。」
湛璟塬的眉頭再次擰了起來。
他將舒順強關了起來,那個老東西一直不肯說實話,沒想到身子骨兒卻很是脆弱。
「去醫院。」
他下了令,賓利車直奔醫院而去。
芙蓉鎮的旅館里,那婦人開心的數著錢。
不過幾個小時而已,她就撈了一萬五。可可是她大半年的收入。
芙蓉鎮小,家家戶戶不是開餐館就是開旅館,也只有到了旅遊旺季才能夠招攬到一些客人。但到芙蓉鎮來遊玩的人,鮮少有人願意住旅館,大多選擇後來興起的酒店或者賓館。
所以,他們的聲音十分的蕭條。
那婦人將錢數了一遍之後,又滿意的藏了起來。
她在湛璟塬這裡撈到了一筆錢,還得到了他的聯繫方式,她的腦袋轉的極快,後面還是可以想辦法從湛璟塬的手裡撈錢。
這是一個財神爺,她覺得自己現在走了財運。
天色快要暗下來的時候,整座小鎮也都安靜了下來,她心裡高興,準備去滷菜店買點豬頭肉,卻不想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傅雲琛。
「傅老師。」
見到傅雲琛,那女人直接就迎了上去。
傅雲琛的話不多,沒人知道他之前的經歷,只知道他大學畢業之後就來到了芙蓉鎮,然後一直住在那棟豪華的宅子里。
他是鎮上中學教書教的最好的老師,認真負責,學生們,老師們,甚至是鎮上的居民們都喜歡他,愛戴他,這個婦人也不理睬。
「我是張曉華的媽媽,開家長會的時候我見過您。」
婦人腆著一張臉朝傅雲琛靠近一些,她決定和傅雲琛搭腔,然後套套近乎。
傅雲琛點了點頭,「您好。」他禮貌又客氣的跟張曉華的媽媽打了招呼。
「傅老師,我們家張曉華還在學校調皮搗蛋不?真是給您添亂了,我跟他爹都沒讀啥書,就指望這孩子有點出息了。您可得幫我們把這個孩子好好的管著呀。」
中年婦人說道。
傅雲琛又點了點頭,「您放心,我一定會對他多加關照的。」
因為這句客氣的話,那婦人的臉就笑成了一朵花,「傅老師,有個事兒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她說著,湊近幾分,但卻不好意思開口。
傅雲琛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他是一個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的人,哪怕是學生的家長。
「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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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保持著那份客氣。
中年婦人又湊近了幾分,臉上露出一絲神神秘秘,聲音也壓得很低,「今天啊,我店裡來了一個人,是個男人,他到我店裡來找上次您接走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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