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
顧娉婷不覺得她們之間除了工作，還能聊些什麼別的，只好擺出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您說。」
「顧小姐，你有想過自己創業嗎？」
顧娉婷心中暗訝。
這個問題有點突兀。
她的確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不禁笑着皺下眉，搖頭道：「目前為止沒有想過。」
她想找工作，而應聘的公司老闆在跟她談創業，顧娉婷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顧小姐這麼有才，工作經驗也足夠，等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想法，可以跟我說，F&H不想錯過任何跟你合作的機會。」
這話或許會令有些人飄飄然，但顧娉婷絕對除外。
多年獨自打拚的經驗告訴她，儘管對方同為女性，但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在搞清楚對方對你為什麼這麼好之前，不要輕易點頭。
於是顧娉婷只含蓄客氣地笑笑：「謝謝方總的認可。」
對她輕描淡寫的回應，方佩妮似乎有些意外，略微詫異地望着她，似乎在說：就這？難道一點激動沒有嗎？
不知為何，她忽然很想離開。
方佩妮固然友善，但總給她一些奇怪的感覺。
這人的目光太過熱情，熱情得有些讓她難以招架。
彷彿一個不留神，便會有被她親犯了個人領地的感覺。
不知道這微妙的感覺，是不是被方佩妮看在眼裏，因此沒再就合作的問題，繼續深入探討，轉而毫不相干地問道：
「顧小姐，家裏一切還好吧？」
顧娉婷心中又是一愣，但面上並沒表現出來，只友好地笑笑：「還好，多謝謝方總關心。」
方佩妮點點頭，但面上的微笑忽然不見了，憑空多出絲沒來由的懊惱，嘆氣道：
「對不起，顧小姐，我可能有些詞不達意，或者準確地說，是一時不知道該跟你聊些什麼，但又實在想跟你多說一會兒話……」
方佩妮說到這兒，情緒有些不平靜地站起來，地她擺了擺手，意思「我沒事，請讓我安靜一下。」
顧娉婷這次是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望着方佩妮的背影，只能什麼都不說，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一時有些無措。
方佩妮站起之後直接轉了身，少頃之後，撂下一句「你隨便吃點茶點，抱歉，我實在需要冷靜一下。」
然後便把她一個人丟在沙發這兒，腳步微亂地進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一直等在裏間的霍信衡，急忙展開雙臂迎上前，把情緒失控的方佩妮抱進懷裏，輕聲問道：
「人還在外面？」
方佩妮點頭，強忍着眼淚不要掉下來：
「是，信衡，我失態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覺得說什麼都是錯的，我怕，我好怕……」
霍信衡有力的大手撫著方佩妮的後背，和聲安慰：
「不用怕，沒什麼好怕的，一切有我，平復下情緒，嗯？孩子還在外面等著，別讓她等太久，不然她會多心的。」
片刻后，方佩妮終於平復了情緒，攏了攏頭髮，低頭看着霍信衡幫她抻平略微弄皺的衣服。
她還是聽了霍信衡的建議，沒有換去平時工作穿的昂貴職業套裝，以免跟辦公室的環境格格不入。
方佩妮從休息室出來時，顧娉婷剛好接起一個電話。
她向方佩妮抱歉地點頭，示意先接完電話。
方佩妮笑着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而後坐回顧娉婷對面。
顧娉婷接的是蓉城刑警隊長林浩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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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隊，您說。」
電話里，林浩聲音異常嚴肅：
「顧小姐，方蘭芝，就是假方嫻，她家屬全部趕過來了，你可能會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