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狂放不羈真性情

發佈時間: 2022-12-20 18:5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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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大早,雞鳴未起,遲玉樓就被督察院的人給帶走了。

 今日早朝,註定不會平靜。

 遲柔柔聽到動靜便醒了,不過沒有光明正大的出門,而是摸黑去把鐵真踹醒,讓這廝給自己殺雞放血。

 吃完雞血早膳之後,在頭鐵兄恐懼的眼神中,遲柔柔施施然離開,去了柴房。

 春兒昨日被打了板子之後,便一直被關在柴房裡。

 遲柔柔推門進去時,她便醒了,坐在地上,表情異常平靜。

 「二姑娘是來取我命的嗎?」春兒自嘲的笑起來。

 「本姑娘雞都不敢殺,哪能殺你呀。」

 遲柔柔回答的異常矯情。

 走到她身邊,似笑非笑道:「姓名,來歷?」

 「仲春,督察院四時署。」

 春兒回答的乾脆,現在也沒有兜圈子的必要了。

 「看你年紀不大,打小就被訓練成暗探的?」

 「奴婢比姑娘年長几歲,只是打小服了葯,這身子長得緩慢而已。」春兒說著露出自嘲之色。

 遲柔柔嘆了口氣,「好可憐嚶。」

 虛偽,要多虛偽有多虛偽!

 春兒咬唇看著她,委實猜不透遲柔柔究竟想做什麼。

 「有沒有想過另覓賢主?本姑娘這邊福利優渥,頓頓雞鴨鵝管夠喲。」遲柔柔笑眯眯的看著她。

 春兒眸光微顫,看她的眼神怪異到了極點。

 這是公然挖督察院的牆角?這位二姑娘腦子沒問題吧?!

 「二姑娘,覺得有可能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遲柔柔不疾不徐道:

 「反正都是打工的,給誰幹活不是幹活,何不選個更好的出路。」

 「鎮國公府現在自身難保都不一定,二姑娘哪來的自信?更何況,你知道督察院真正的主子是誰嗎?」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一位嘛。」

 遲柔柔笑眯眯的往上指了指,「不過,眼下這情況你不同意也挺難的。」

 「身份已經暴露,又開罪了那爛芋頭。」

 「曝光了身份的暗探,還有活著的必要嗎?」

 遲柔柔不緊不慢道:「你要是寧死不屈,本姑娘就隨你咯。」

 「投靠你,你能保我的命?」

 遲柔柔仍是那副人畜無害的小模樣,「乖乖,你有提問的資格嗎?」

 春兒咬緊牙關,猶豫了片刻,開口:

 「好!」

 能活一日算一日,這遲柔柔得罪了御淵,必然也不會有好下場。

 她假意投誠,有一朝一日抓住這二姑娘的把柄,以此為投名狀,未必不能換得御淵的恩赦。

 只是她這算盤才剛敲響,遲柔柔猛地掰開她的嘴,把自個兒手指頭塞了進去。

 一股血腥味兒沖入喉間,春兒下意識的一咕嚕,咽了口唾沫。

 緊接著臉色就變了。

 「我這人呢,疑心重,最不相信的呀就是口頭上的承諾。」

 遲柔柔慢條斯理的把手指頭擦乾淨。

 春兒分明看到她指腹上有一道流血的傷口,可隨著她的擦拭,那傷口竟然消失不見了。

 「你為什麼喂我喝你的血?!」春兒驚恐的看著她。

 「這麼激動做什麼,老身的血可是大補。」

 遲柔柔笑眯著眼:

 「一般人想要,我還不給呢。至於為什麼嘛,十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遲柔柔起身往外走,到門口時,忽然道:

 「用匕首直接殺了我是好主意,不過,我勸你最好別那麼做。萬一殺不死,怎麼辦嚶?」

 柴房的門重新關上。

 春兒癱坐在地,滿背幽涼。

 她背在身後的手挪到前方,赫然握著一隻匕首。

 春兒神色驚懼:遲柔柔是怎麼知道,她藏著一隻匕首的?!

 ……

 天擎殿,早朝。

 文武百官左右各列兩行。

 龍椅之上,坐著當今陛下——巍帝。

 巍帝在位已有二十九年,人也到了知命之年。

 大衍朝以赤色為尊,巍帝穿著一襲赤底玄襟的冕服,斜倚在龍椅上,一手撐著冕旒,順勢撥弄著旒珠,另一手懶洋洋的拿著本奏疏看著。

 這懶漢般的姿態乃是巍帝的一貫做派,朝野上下大多也習慣了。

 不羈嘛。

 狂放嘛。

 真xin情也。

 此三點為巍帝老人家的自詡。

 「嗯,這奏疏寫的不錯,字兒委實丑了些,大衍朝文武百官中怕也找不出第二個用狗爪子刨的。」

 巍帝嗤笑了一聲把奏疏往前一丟,「自個兒滾出來吧。」

 御淵老老實實的站出來,跪拜行禮,「微臣有傷在身,委實滾不動,請陛下恕臣之罪。」

 「你這小子,朝堂之上也是你耍滑頭之地?」

 巍帝聲音沉了下去。

 御淵登時嘆了口氣,「微臣錯了,微臣有罪,微臣甘願受罰。」

 「將你的證人叫上來,若說不出個所以然,朕定砍了你的腦袋!」

 巍帝這話雖是笑罵著的,但還是叫群臣心頭一凜。

 究竟這御王府的敗類,在摺子里寫了什麼?

 為多時,便有太監領著一人進來。

 那人哆哆嗦嗦跪在殿上,「微臣遲玉樓,拜見陛下。」

 遲玉樓的出現,將天擎殿內的氣氛一瞬推至詭異。

 他之後的一席話,更是讓群臣勃然變色。

 所言之語自然是御淵昨日教他的那些。

 京兆大案乃天機院左參將孟玄照所殺,是為殺人滅口,掩蓋自己賣官鬻爵之真相!

 「陛下,微臣是冤枉的!」孟玄照站出來,連聲叫屈,「京兆大案與微臣絕無關係,臣從未殺人!」

 「是從未殺人還是從未賣官鬻爵呢?」

 御淵笑睨過去,偏頭再道:

 「陛下,微臣還有物證,乃是從已故京兆尹府上所找出的賬簿,裡面悉數記載了孟參將賣官鬻爵的所得之錢銀。」

 「另外,督察院二署也在城東長街幾處宅邸地下挖出不少黃金,數目足有千兩,這些宅邸之主皆是孟家親眷。」

 孟玄照臉色幾變,他倉皇間朝大殿左側看去,才想起今日宇文家的那位稱病沒來早朝!

 怎……怎就這麼巧?

 「果真是人證物證俱全啊。」

 巍帝眯著眼,倒依舊是先前那副口吻與神態,未有太大震怒的模樣。

 可越是這般,才越叫人心驚膽戰。

 「打入督察院黑牢,按國法處置。」

 一句話便定了孟玄照生死,任他苦苦哀嚎叫屈,都沒有任何作用。

 巍帝摸了摸眉毛,打了個哈欠,便宣了下朝。

 御淵從地上站起來,過去將依舊猶在做夢般的遲玉樓一把拽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本君的人會送你回府。」

 「御院主,這……這事……」

 御淵看了他一眼,「廢話少說,閑話莫問,回你府上繼續養病去吧。」

 而御淵本人,顯然沒有要立刻出宮的意思。

 ……

 遲玉樓初見天顏,第一次上天擎殿就是做偽證這種事,回府的路上出了一身白毛汗,腦袋一直暈乎乎的沒醒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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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聲有些刺耳的叫嚷。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遲玉樓看著急急進來的美婦,終於定下神來,旋即想到什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回來的,赫然是他的生母,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