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顧應龍給他提供的消息，像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對了，姐夫，我姐怎麼樣了，你見到她了嗎？」顧應龍報告完了消息，立馬問出了最想知道的消息，「你見到她了嗎？姐夫你讓我姐放心，爸媽這邊有我在，楊老七被我給打跑了……」
「你說楊老七什麼？」賀韶晟沒等顧應龍把話說完，一下子抓住了話里的關鍵點。
「楊老七今天一大早就到人到我們家，要我爸媽給錢私了，被我給打出去了。」顧應龍覺得自己把人轟出去那一幕很威風，說的得意洋洋。
「楊老七想私了？」他重複了一遍顧應龍的話，眉頭蹙的更緊，通常這種人命官司都是肇事方主動找受害方私了，這受害方主動找肇事方私了的少之又少。
「楊老七隻說了要私了，還說了什麼其他的話沒有？」他總感覺，能從顧應龍那邊得到對他決策有利的消息。
「哦……」顧應龍在電話那端頓了一下，好像是在努力回憶，「對了，我聽我爸說，楊老七還揚言，如果我們不同意私了，我姐就別想從裡邊出來。」
「你確定楊老七是那麼說的？」楊老七一邊著急著私了拿錢，一邊不準解剖屍體查明孩子的死因，這本身就很反常。
顧應龍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捂著送話筒，問了一遍正在旁邊聽著他們的通話的顧爸爸和顧媽媽。
「我問過我爸媽了，楊老七，當時確實是那麼說的。」顧應龍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說法。
賀韶晟聽完顧應龍的肯定，沒有說話，心念電轉，看來之前是他想錯了，顧映雪被關著放不出來，不是他的關係不夠硬。
應該是下邊的小鬼太難纏。
他想到這裡，心念電轉間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辦法。
「喂，姐夫……」顧應龍遲遲沒有聽到他說話，有點著急，「姐夫，你還在聽嗎？」
「我在。」他應了一聲，「應龍，你想讓你姐快點出來的話，我有一個辦法，但是需要你和伯父伯母的配合。」
「姐夫，你說，只要能讓我姐儘快出來，少受點罪，你讓我們配合什麼都可以。」顧應龍回答的很爽快。
聽到顧應龍這麼說，賀韶晟心裡一陣溫暖，連忙自己的計劃說了。
顧應龍那邊聽完他的計劃，毫不遲疑的就同意了。
賀韶晟剛剛掛斷電話，葉問舟就朝他做了請的手勢請他下車，「走吧！」
他剛才和顧應龍講電話太投入，不知道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什麼意思？」
「剛才裡邊來電話了，同意探視5分鐘。」葉問舟長話短說，「快走吧，你不是很想見顧映雪嗎？」
葉問舟話才說完，賀韶晟已經開了車門，站在車外了。
……
拘留室里只有顧映雪一個人，安靜的很，她正百無聊賴的數著欄杆，突然聽到外邊傳來走路的聲音，緊接著是開門的吱嘎聲。
「顧映雪，有人來看你了。」看守朝她這裡喊了一句。
下一秒她便看到了賀韶晟。
顧映雪看到來人眼前一亮，等到人走近了，她才發現賀韶晟還穿著昨天跟她分開時穿的那身衣服，西裝在她這裡，白色的襯衫已經皺了，鬍子拉碴的不修邊幅，疲憊又狼狽。儘管如此，她卻覺得此刻的他依然很有魅力，有種落拓大叔的別樣風度。
虧她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些，還真是能夠苦中作樂。
顧映雪想到這裡，苦笑一下，賀韶晟已經走到關押著她的拘留室欄杆外了。
「賀先生，你有五分鐘的探視時間。」帶賀韶晟他們進來的人說完，便提著警棍走了出去。
「映雪，你怎麼樣？」不等人走遠，賀韶晟便迫不及待上前，手握著關住她的鐵柵欄。
「就這樣啊！」她故作輕鬆的回了一句，看到賀韶晟靠過來，迅速的退到牆根，直到背抵著牆面，退無可退才停了下來，「不然還能怎樣？」
她承認能在這個時候看到賀韶晟她是打從心底開心的，但同時，她又挺不想賀韶晟看到她現在這幅樣子的，昨天她楊老七弄了她一腦門的油水，後來又四處奔波，她根本就來不及把弄髒的衣服換下去，也沒功夫去洗頭，然後又在這裡關了一晚上，這麼熱的天氣，現在她只要稍微用力一點呼吸，都能問道自己身上油水混合著汗水的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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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有鏡子可以照，她大概也能猜到自己是一副什麼鬼樣子。
她可不想讓賀韶晟看到她這個樣子，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這樣的西施，她怕把賀韶晟給嚇跑了。
只可惜，不管她有多不願讓自己的狼狽相被賀韶晟看到，賀韶晟都已經看到了。
「你躲那麼遠幹什麼？」賀韶晟不太滿意她此刻的表現，他在外面為了能見她一面操碎了心，她卻一見到他就躲。
「我……」她不想讓賀韶晟誤會，「我不是躲你。」
可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賀韶晟看到了顧映雪頭上被油水霍霍后，糾結成繩子一樣的長發，她的妝也早就花的不能看了，粉底東一塊西一塊，暈開的眼影和沒休息好的腫眼泡，真的是很難看。
可是賀韶晟都選擇性的視而不見，他不覺得她不好看，他只看到了她過的不好。
「你過來。」他知道她為什麼要躲那麼遠了，「我知道你不是躲我。」
「就算你知道我不說為了躲你，我也不過來。」被賀韶晟看到她這麼狼狽的樣子，她都已經想找條縫鑽進去了，要是被他聞到她身上的味道，那她在他眼裡就徹底沒有形象可言了。
她不要那樣，她還想給他留給稍微好點的印象。
可能，現在她在他眼裡已經沒什麼形象可言了，她還是想垂死掙扎一下。
「賀先生，你有什麼要說的就趕快說。不是說只有五分鐘探視時間嗎？」她主動轉移開話題，讓自己心裡好受些，再說了，她也迫切的想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嗯。」賀韶晟知道現在不是逗她的時候，時間有限，他簡明扼要的跟她說了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