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
司厲寒打斷了二寶的敘述，並質疑他的用詞。
二寶斜睨了司厲寒一眼，「不用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沒有聽錯，我確實控制了大哥，我不僅控制了他，我甚至還有些懷疑，大哥不是大哥！」
「你說你大哥不是你大哥？」
司厲寒再次詫異了，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大寶的長相之前在海城的時候他見到了，失憶之後看到那張臉沒有什麼感觸，現在他恢復了記憶，就對那張臉，很有感觸了。
確實是縮小版的他。
這樣的長相，說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不信。
但孩子確實也有很多怪異處，看着讓人覺得不舒服。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大寶之所以會給人異樣的感覺，主要也是因為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流露出了狡黠以及不真誠，一半是冷漠，一半是譏誚。
那已經不是自信、覺得自己優秀了！
而是高傲，覺得自己不可一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能掌控人間一切生死。
「嗯，我有這種感覺，很強烈的感覺，我在龍梟基地見到他的時候，他是陷入昏迷的，你呢？你現在恢復了記憶，還記得自己當初在天格雷斯山找到他的時候，他是一個什麼情況嗎？」
司厲寒蹙眉想了想，還真想不起來了。
記得當時，他是突然倒下的。
倒下之前，他究竟有沒有見到大寶呢？
好像是沒有吧！
只記得當時確定了那堵牆後面就是比賽大廳，濃重的血腥氣就是從那裏面傳出來的，他和郭怒一商量，就決定採取定點爆破的方式解決問題。
爆破的很順利，然後裏面出來了人的聲音，裏面的人是睡神，睡神說一個五個人活着，其中有一個孩子。
然後，他就昏了過去。
後面的情況，他雖然不知道，但卻大概也能猜到。
孩子就是大寶。
大寶又和他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所有人在潛意識裏，都會把那大寶當成他的孩子。
也不對，大寶確實是他的孩子啊！
要不然，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另一個孩子長得和他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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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種馬，能到處播種！
還是在同一時間播種。
因為那孩子看起來就和大寶、小寶一樣大！
「難不成，當年，你媽媽生的是四胞胎？」
二寶：「……」
這是什麼強大的邏輯推理能力？
「我們出生的時候有錄像，三個，錯不了！」
司厲寒：「……」
好吧！是他想多了！
「不過，爹地這麼問，也是覺得大哥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司厲寒也沒藏着掖着，「嗯，感覺不對！之前，只在視頻里偶爾見過大寶，那種感覺就是很親近的，後來，我和他同一天醒來，面對面了，那親近的感覺反而沒了，如果說，那時候的我覺得自己是白墨卿，和你們沒有血緣關係的話，那我看到你和小寶的時候，卻完全沒有那種陌生的感覺！」
三個孩子中，司厲寒最先接觸的就是二寶。
充分認識這個小孩的能力之後，他是真的不把這個孩子當孩子看的。
所以，和他聊天的時候，他也完全沒有保留。
「哦……那爹地有沒有聽說過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
司厲寒眉頭又皺了起來，思索了好一會兒，他才又道，「你是說，大寶的身體沒有問題？你能確定他就是大寶？」
司厲寒的問題有些繞，但二寶還是聽懂了。
他點了點頭：
「我已經用了很多的方法驗證了，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大哥的身子，我原本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應該是不會錯的，那具身子，就是大哥的！媽咪傾向於大哥是因為參加比賽的時候，受到了刺激，爆發了第二人格。而且，咱們家，似乎還有這個精神病史！」
司厲寒眼中再次掠過一道詫異，精神病史？誰啊？他怎麼不知道？
「方糖！」
「我媽？」
「嗯哼。」
「她怎麼了？」
司厲寒狹長的眸子微微圓睜，他恢復記憶的時間很短，處理自身事務還來不及，一時間還真沒有時間了解其他。
「咱們去波斯頓的時候，方糖也去了，我事後調查了一下，她是一個人去的，在去之前，你應該有印象，就是在我外婆的俗骨餐廳門口，她被媽咪駁了面子，回到家后，她發現你父親居然自己獨自出差了，那應該是她結婚後幾十年的時間裏，司權燁第一次拋下她。
心裏落差有些大，她就獨自去了波斯頓散心，在機場的時候，我還遇上了她，她是和白墨卿坐的同一趟班機，我們還在飛機場撕了一場，當時的她看起來和過去沒有什麼兩樣，自以為是，外加大小姐脾氣。
後來的事情，就是小寶告訴我的。
她離開機場之後，就直接去了你的那個古堡別墅，在門口鬧着要進去，當時，你進了天格雷斯山，媽咪在警局門口被綁架，我也下落不明，小寶擔心古堡被監視，就不想讓她進去，後來，司權燁和藍影都來了，大家鬧的有點過，小寶就開了門。
你知道的，當時古堡里沒有傭人，只有保鏢和小寶，大家又都各有心事和任務，就沒有人招呼他們三個人，哪知道他們三個成年人居然那麼的沒用，連飯都不會做，就那麼一直餓著，到了半夜的時候，方糖胃疼，讓司權燁娶給他倒杯水，司權燁下樓了，然後和藍影在廚房裏偷吃，方糖等了很久沒有等到水，就下樓了，然後看到了廚房的情景。
也不知道是傷心過度，還是受刺激過度，方糖直接摔下了樓梯，然後，她衝到客廳里拿了一把水果刀，在廚房裏直接將那兩人給捅了。藍影腹部和肩膀中刀，司權燁差點被閹割，她自己也因為胃穿孔昏迷。小寶不得已，將三個人都送進了醫院。」
司厲寒：「……」
饒是他之前已經從蘇萌的嘴裏，聽到了藍影和司權燁偷情的事情，此時聽到二寶用他的小奶音講述當時的情況，麵皮還是有些微熱。
居然是當着小寶的面。
當時的小寶，父母、兄弟全部出事，她一個人在那碩大的古堡里，該是有多麼的絕望啊！
作為孩子的爺爺、奶奶，居然在那樣的時刻，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這若不是親生的，這樣的父母，司厲寒是一點也不想要了。
二寶當然也不會原諒方糖和司權燁，這兩個人從來沒有給過他和媽媽好臉色，他和小寶自然也沒有親情泛濫到，非要和他們相認。
「後來，媽咪莫名出現在古堡門口，被保鏢送進了醫院，媽咪入院后沒有多久就醒了過來，然後她和小寶就發現方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之前是嬌滴滴的，是個有事沒事就會哭哭啼啼嚶嚶怪，捅人之後的她，就變得又A又颯了，見了媽咪和小寶，也沒有繼續冷言冷語，對司權燁和藍影的事情也表現的漠不關心，好像事情完全翻篇了似的，媽咪為此還詢問了醫生，醫生說，方糖女士行事作風的迥然不同，很有可能是受刺激過度，爆發了第二人格。」
司厲寒感覺頭疼，「為什麼一定是第二人格，難道不能是成長了嗎？」
他母親之前的樣子，可不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女生，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只想着黏着司權燁，到處吃喝玩樂。
二寶看了一眼司厲寒，有些擔心他這爹地會不會在某一個時刻，也爆發出一個第二人格。
「那個……等你見到方糖的時候，大概就能知道我和媽咪，以及醫生為什麼會這麼懷疑了！因為人變化的太大了，瞬間的成熟和成長，是不可能讓一個人直接變成另一個人的！還性格和行事作風完全相反。」
司厲寒點了點頭，他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方糖和司權燁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為來帝都之前，他不是在昏迷，就是以為自己的白墨卿。
在他以為自己是白墨卿的時候，怎麼可能想到要和司家的人接觸？抽空查了一下司厲寒的資料，還還全是看在他跟「自己」是情敵的面子上。
據他所知，司家是沒有精神病史的。
至於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