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般若成了容器!
遲柔柔不知自己是怎麼撐作鎮定,與此時的赫連般若對坐在一起,佯裝無事,談天說地的。
眼前的赫連般若言行舉止都和過去一般無二,可是,她又的的確確是一具空殼子。
遲柔柔唯恐臉上的笑要僵了,找了個借口,便準備離開。
赫連般若卻叫住了她。
「柔柔。」
遲柔柔回頭看向她,見赫連般若張開嘴,似想說什麼,可一瞬眼睛又閃過一抹迷茫。
「沒什麼。」
那一瞬,遲柔柔心裡生出一種期盼。
可當赫連般若對著她一如往昔般的笑起來時,這期盼又破碎掉了。
遲柔柔和御淵快步離開赫連閥,就在他們走後,赫連般若回到房內。
她徑直走到梳妝鏡邊坐下,似是發了會兒呆,目光挪到鏡中。
漸漸地她的眸子被黑色染透,變成如深淵般無垠的黑。
臉上的笑容逐漸詭異了起來。
「咯咯。」赫連般若一聲輕笑,「叫個叫遲柔柔和御淵的小鬼似乎變化不小,莫不是已成了覺醒者?」
她輕撫著『自己』的臉蛋,喃喃道:
「用了那麼久老女人的肉身,可算是能換一具了。」
她說著的同時,看著鏡中這張臉,表情卻變得嘲諷與惡毒起來。
「真是沒想到啊,在這座大獄里還能看到這張臉。」
「這個叫般若的,莫不是姜姬那個女人在此大獄的分身?不對不對,此獄中有的只可能是廢物爬蟲……」
她眯眼想著,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都說姜氏王女生就一顆冰雪心,無情無欲,乃是最接近混沌之人。」
「哪有什麼無情無欲,哈哈哈……」
她說著嗤笑了起來:
「這赫連般若靈魂的氣息與她一模一樣,分明是那姜姬斬下的七情六欲!」
「搞了半天,她是把自己的七情六欲斬斷拋棄至了這座大獄之內!」
她說著眼裡的怨毒與玩味之色更重。
「拜你這高高在上的姜王女所賜,我這輩子都只能當一個獄典,看著這片齷齪之地!」
「此番你可是自己送到我手上來了!」
她說著笑容越來越盛,「我還真是好奇呢,堂堂姜王女會愛上什麼樣的男人呢?」
……
離開赫連閥后,遲柔柔和御淵坐上馬車,兩人心頭都是一陣發沉。
最不願發生的事,終究是發生了!
遲柔柔閉著眼,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揉著眉心。
「我真不知該如何告訴大哥!」
莫說遲重樓會瘋,她感覺自己現在都快瘋了!
御淵握緊她的手,此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馬車上氣氛異常凝重,噩耗一個接連一個傳來,像是有千斤巨石壓在他們頭頂。
要將他們給壓得粉身碎骨!
回了鎮國公府後,御淵開口道:「我去告訴他吧。」
遲柔柔抿了抿唇,搖頭道:「還是我去說!」
事情既已發生,隱瞞已是無用。
有人刻意引她大哥回來,由將赫連般若變成了容器,居心叵測,此刻隱瞞,反而是害了她大哥!
只是,哪怕親眼目睹了真相。
遲柔柔依舊有種自己在做夢的感覺,不敢相信……那個英姿颯爽般的姐姐,就這麼沒了……
上一世,赫連般若為了他大哥香消玉殞,自絕於廟堂。
這一世,又因為她大哥落到這般境地!
她不該如此!
她不該如此結局啊!
兩世情殤,又要讓大哥如何去承受?
遲柔柔心事重重的走去凌雲院,只覺腳下如陷泥沼,每一步走的都是那麼艱難。
將到凌雲院門口時,她深吸一口氣,強撐起一抹笑容來。
大步走入院內。
御淵看著她的背影,掩不住心疼,只能沉默著跟著一起進去。
遲重樓在府上等著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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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遲柔柔歸來后,直接打開了房門。
「傻小鳥。」
他目光中帶著幾分期盼。
遲柔柔見此神情,心裡更加難受,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僵了幾分。
御淵亦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大哥,我們先進屋再說吧。」
遲柔柔挽起遲重樓的胳膊,拉著他進屋。
在看到他兩人神情的那一瞬,遲重樓心裡似有所感,咯噔了一聲。
房門關上,遲柔柔倒了一杯茶,眸光閃爍了一會兒,正準備遞給遲重樓。
忽然,御淵伸出手奪過她手裡的茶水,咕嚕一口下去,語氣滿是戲謔:
「還是肉肉會心疼人,知道本君渴了。」
遲柔柔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心生警惕,背後爬起汗毛。
她抬起頭,正對上御淵笑銀銀的面孔。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遲柔柔從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而在她的身後,還站著一人!!
遲柔柔表情頃刻變作自然,嗔了他一眼,道:
「臭不要臉,誰說這是倒給你喝的,這可是給我大哥的!」
遲重樓看著他兩人,隱約察覺到幾分不妥。
忽然,御淵一手耷拉在了他的肩膀上。
語氣討打道:
「我說大舅子,你這妹妹脾氣又壞,打人又痛,難得本君願意娶他,你點個頭,有什麼困難的?」
遲重樓冷冷睨向他,直接將御淵的手丟開:
「既是如此,你何不去找個脾氣好,打人不痛的?」
「就是,誰說我同意要嫁給你了!」
遲柔柔白了御淵一眼。
拱到了遲重樓的身邊,小女孩似的撒嬌。
「大哥,我今兒去瞧般若姐姐了,她可想你了。」
「依我說的,你還是得早點把她給娶回來,這麼好的姑娘,你不抓牢了,以後去哪兒找啊!」
遲重樓聽著遲柔柔的這些話,越發感覺到情況不對。
傻小鳥和這敗類小子……是在演戲?
這屋子裡,還有什麼別的存在不成?
三人不露痕迹的演著戲。
遲重樓看不見的是,在遲柔柔身後一直站著一個女人。
正是『赫連般若』!
只是此刻,她的一雙眼睛已完全變成黑色。
她並沒察覺到眼前三人的相處與對話有什麼怪異之處,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遲重樓。
須臾后,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之色。
「倒是一張頂好看的皮囊,難怪會讓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