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人的醜惡嘴臉,簡直是令人髮指。
旁邊的景太夫人聽得眉頭直皺,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既然賀家提出這個問題了,那就一定是有備而來。
如果今天不給一個交代,恐怕根本就無法收場。
可是景家的那些鋪子,也是經營了多年,怎麼可能說交出去就交出去。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木汐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覺得你們說的有道理。」
討論之聲戛然而止,誰都沒有想到,要分景家的行業許可權,她竟然會同意?
景夫人沒見過這種大場面,但是心裡也有些不舒服,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
她不知道木汐這是什麼意思,不過看景太夫人都沒有動,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賀父老臉上堆著笑:「還是木姑娘通情達理,只要我們把鋪子經營起來,大家共同發財,以後那外界根本就不敢攻打我們牧雲國,我們每年也都能給國庫上交一些銀錢,簡直就是互利共贏。」
他一口一個互利共贏,實際上和那些殺了人,還滿口仁義道德的人,沒什麼兩樣。
木汐認真的聽著,不斷的點著頭:「你說的確實很對。」
旁邊的林家和顧家微皺眉頭,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但是景家如果真的能夠交出織布行業的許可權,倒也是利於他們的。
「那這麼說,你是代表景家答應了?」賀父微微笑著,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眼神期待的看著她。
賀瑤卻覺得有些奇怪,這莫名其妙的,她怎麼可能會同意?
這提出的條款,對於景家來說,百害而無一利,那要是答應了,可不就是傻子了。
景太夫人雖然微皺眉頭,但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反駁,只要她沒有開口,旁邊的景家人也自然不會開口。
木汐將手裡吃著的東西,放回了盤子里,一本正經的說道:「就算你們今天不提,我們也是有意把手中的織布行業許可權交出來的,甚至還想給你們提供一些店鋪,你們覺得如何?」
她如此順著他們的話說,臉上還帶著期待。
賀父立馬滿口答應下來:「好啊,沒想到景家竟然如此識大體!」
他這個詞用的,讓景太夫人很不滿意。
現如今,景家成了他們虎口下的食物,就等著瓜分乾淨呢。
「識大體不敢當,只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接。」木汐勾著唇,笑得猶如一隻小狐狸。
她往外送錢,卻還開心成這樣,確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賀瑤有意提醒,但是賀父整個就是不想聽的狀態,雙眼放光:「景家京城以北的鋪子,不如就交給我們賀家吧,我們絕對能夠經營好!」
他這麼一開口,其他兩家也有些坐不住了。
「我們要東邊的!」顧家突然有人開口。
顧巍眼神掃過去,卻絲毫的沒有用。
在利益之下,誰又不想分一杯羹。
有了顧家在前,林家也有意說話,卻被旁邊的林斐然快速的制止。
就在大家全部都躍躍欲試的時候,木汐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了一下,很快就有人把東西送上來。
木汐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哀怨,緩緩道:「不瞞你們說,景家所有的中饋,如今都是我所掌管的,今天就給大家看一看。」
她說話之間,將已經拿上來的東西,全部攤在了大家的面前。
「這是什麼?」賀父不知道她鬧的哪一出,趕緊問道。
旁邊的方鶴年也搭眼看了過去。
有了這些東西,景太夫人在那一瞬間,就明白了木汐的意思,心中暗喜,沒想到她也早有準備。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為了收集羽毛,為了軍中的將士能夠保暖,又買了大批量的藥材,對了,之前我們去江南賑災,也花了不少的銀錢,全部都是我們景家自己掏出來的,從來都沒有別人過來資助,實在是苦不堪言了。」木汐苦著一張臉,不斷的哭窮。
「我早就知道,景家已經大不如前了,卻沒有想到管賬以來,這家裡竟然窮成這樣,為了百姓們,得了那些虛名,家裡都掏空了,店鋪我們也是經營不下去了,既然你們有意想要,還不如給你們呢。」
她說話之間,聲音又頓了頓:「你們簡直是救世主啊,我們可提前說好了,這店鋪給你們可以,鋪子裡面所有的虧空,也都屬於你們了,我們景家可不認。」
她一副趕緊甩牛皮糖的架勢,將那些所有虧空的票據,全部都甩在了桌子上。
「這店鋪,誰願意經營誰去吧,我是沒有那個本事了,說到底,我還得感謝你們。」她笑眯眯的沖著大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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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要在一旁計算著瓜分的人,整個都傻了。
賀父更是有些不可置信:「你們買那些東西需要多少銀子,怎麼可能全部虧空?」
「你真是笑話,我們景家收集羽毛就用了大量的銀子,之後又買了布匹,後來又請人縫製,這部全部都需要銀子,我們也是實在拿不出來了,這虧空我們也補不上了,所以得拜託各位了。」她一副撒手不管的樣子。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因為她剛開始的反應,就是想要把這些東西交出來。
原來不是為了給他們,還是想讓別人幫她填這個虧空。
大家的臉色各異,方鶴年走上前去,細細的查看了一番。
「當真虧空那麼多?」他搭眼一看那些票據,也是被嚇得不輕,這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所有的票據都在這裡了,你們可以自己看,不存在造假的行為,無論是買什麼東西,什麼樣的票據,這裡全都有。」木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就等著別人幫他填補這窟窿呢。
方鶴年臉色有異,吩咐旁邊的人,出去查一查。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沒有急著發表意見,反而在等待方鶴年的結果。
木汐悠哉悠哉的,絲毫都沒有緊張的神色。
沒過多久,就有人回來了,在方鶴年耳朵邊耳語了幾句,他臉色頓時就變了。
他這麼一變,旁人自然也清楚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