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無語地看著電話，母親不等他回復，便搶先掛斷了。
再順帶看眼時間，已經接近午餐時間，想想之後，走出書房。
他抱臂站在床邊，看了小貝好一會兒，心裡依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切感。
他一直很奇怪。
他一直搞不懂，到底是因為小貝太過親近他，他才對小貝有這種強烈的親切感，還是自己單純對這孩子有眼緣。
正看著床上的小貝發獃，顧娉婷敲門走進來。
「厲總……」
「噓！」
他把顧娉婷帶到書房，兩人面對面坐下來，他率先開口：
「以後除了在公司，其他任何時間，叫我斯年。」
他挑眉看著顧娉婷，等著她的回應。
顧娉婷有點兒為難地迎合他：「嗯，斯，斯年？」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顧娉婷跟他一樣挑起一邊眉毛，兩人同時笑笑。
他點頭：「很好，演戲演全套，為免以後麻煩，所以你要養成習慣。」
「媽咪，什麼演戲演全套？」
小貝揉著眼睛，站在門邊，一副沒睡醒，極不舒服的樣子。
兩人幾乎同時起身，但厲斯年的大長腿，快她一步，把小貝抱進懷裡。
顧娉婷看著厲斯年極自然地親了下小貝地額頭，一邊幫她梳理著微亂的頭髮，一邊親切地說。
「中午想吃點兒什麼？爹地叫人做給你。」
小貝聽到「爹地」二字，立刻瞌睡全無，驀地瞪圓烏溜溜的大眼睛，伸出小手摸上厲斯年的下巴：
「唔，爹地！我終於可以叫你爹地了嗎？你不會反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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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斯年抱起小貝，把她放在自己腿上站好，仰面看著她：
「對，如果你喜歡，你可以一直這麼叫，因為……」
厲斯年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
「爹地馬上就要跟媽咪結婚了。」
小貝愣了一下，突然「嗖」地回過頭，一雙大眼睛瞪得越發圓，令她無法不突然想到某個明星，差點兒笑出來。
她笑看著女兒點點頭。
「沒錯，是的，媽媽就要跟厲叔叔結婚了。」
「你們會舉行婚禮嗎？我跟哥哥可以當花童？」
小貝笑著拍手：「這可真是太好了媽咪，還沒有哪個小朋友，給自己爹地媽咪當過花童。」
關於婚禮，顧娉婷可沒想過，於是她抽下嘴角，把這疑問拋給厲斯年：
「這個媽咪不清楚，你要問，嗯，問你爹地。」
厲斯年點點小貝的鼻子。
「婚禮不急，爹地娶媽咪是大事，要花時間準備，不過，你這個花童，一定沒問題。」
聽到這裡，顧娉婷突然頓悟，厲斯年這明顯是在應付孩子的意思。
也是，假的就是假的，他們不過借著彼此擋下目前的麻煩而已。
只可惜了女兒歡呼雀躍的心。
想及此，顧娉婷的表情有些僵硬。
心裡多多少少有些犯怵。
等到結束這段協議婚姻的時候，她要怎麼跟兩個孩子解釋？
想及小寶，她起身往外走。
「抱歉，我去打個電話。」
說著，她一邊下樓，一邊給小寶撥出電話。
然而她一連打了三遍，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心裡忽然慌了下，趕緊翻找手機簡訊，給雷洛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