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點事需要處理，」彭城加快步子跟上去，順著季明軒的手指，眸子向斜上方看過去，對著話筒迅速說：「有什麼要問的，您到現場親自問季總，可以嗎？」
關悠本就不是會強人所難的人，而且，有些話當面說比較好。
想也不想，她立刻應聲：「好的。」
剛到商場門口，關悠就看見季明軒身後跟了十來個人，熙熙攘攘朝自己走過來。
這迎接方式，還真有點特別！
她眨了眨眼睛，不帶絲毫猶豫，上前挽住季明軒的胳膊。
「季總，」顧青山笑著，握住易凡柔的手，快步走到季明軒跟前：「這次的檢查，上頭的人在監督，我沒有機會偏袒您，真對不住了。」
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坐實了商場存在安全隱患？
事情的真相如何，可不一定是這樣！
關悠動了動唇，剛要出聲，就被季明軒輕握住手腕，轉頭對上季明軒深沉而堅定的眸子，立刻噤聲。
「爸爸，季總連自己女人的過錯都能原諒，還會計較這個嗎？不必特地過來道歉的。」易凡柔聲音嬌滴滴的，聽上去噁心極了。
自己女人的過錯？關悠的心頓了一頓，只想把易凡柔這胡說八道的嘴撕爛！
「信口雌黃不是你的錯，但沒有教養地誣陷他人，就是你的錯了。」關悠勾起嘴角，冷笑一下，眸子里的寒光更是瘮人：「顧市長，要不我替你管教管教？」
季明軒身後的人齊刷刷地盯著關悠，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事情的真偽來。
彭城靠近季明軒的耳側，輕聲問：「季總，需要我把他們請出去嗎？」
有人污衊關悠，若是給有心的人聽去，怕會……
「不用。」季明軒搖頭，掃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顧青山，輕哼一聲。
「關悠，你仗勢欺人！」易凡柔看見關悠眸子里的目光，立刻往顧青山身後躲了躲，縮著脖子說：「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和關樂逸是不是有過一腿，你心裡清楚！」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把易凡柔的臉打偏去。
關悠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淡，她揉了揉因過度用力而發麻的手掌，既然父親不管教，那隻能自己親自上手了。
「易凡柔，我倒是想知道，我有什麼過錯？做小三還是做偷情了？嗯？」
「你……你背著……」說著，易凡柔的眸子看向季明軒，卻被對方的眼神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
叮咚叮咚，手機鈴聲在易凡柔的口袋裡響起，她拿出躲在顧青山背後接通，不過幾秒鐘，臉色大變。
顧青山眉眼冷下：「季夫人，凡柔還是個孩子，說話不過心，您這樣做是否過分了！」
她還是個孩子？關悠聽見這話就想笑，有二十多快三十的孩子嗎？
「抱歉，她污衊了我的夫人，我沒有辦法不計較。」季明軒終於開口，目光沉沉盯著顧青山，言語冷淡：「她向我夫人道歉，我可以考慮不計較。」
道歉的時候，易凡柔心不在焉，一說完立刻拉著顧青山離開。
這不像是易凡柔的風格，難道出什麼事了嗎？疑惑的目光縈繞在季明軒的側臉上。
眼前忽然對上了雙幽怨的眸子，她一下子收回眼神，聽見彭城在季明軒身邊說：「季總，爆料的娛記，又放出了夫人和易凡柔的錄音。」
錄音的內容是那天在關悠辦公室的對話。
關悠一拍腦門，驚呼道：「啊，明軒，我忘記了件重要的事情，先回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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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現在終於等到，也該進行下一步了。
易凡柔，你以為你能打倒我？做夢！
剛發完微博，還不過半個小時，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
萬雅從門縫裡探出個腦袋，兩隻小眼睛骨碌碌地盯著她：「部長，你把我的作品發微博上了？」
「嗯，得到賞識的感覺如何？」即便不看，關悠也能預料到微博的評論風向：「易凡柔的這個案子，你不用跟了，也不用擔心違約金。」
萬雅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來，抿了抿唇，放低了聲音說：「部長，其實……易凡柔威脅過我，只要我放棄這個案子，就會對我在鄉鎮醫院上班的哥哥……」
現在醫患關係這麼緊張，只要出點「差錯」，醫生這輩子就算完了。
看來易凡柔這是打算跟自己打持久戰，關悠瞭然，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
想了想，又發了一條隱晦的微博，立刻被網民可憐，紛紛把導火索引到易凡柔微博。
手機響起，她撈起一看，又放到一旁。
直到第十個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她才不緊不慢按下接聽鍵：「關樂逸，讓易凡柔親自跟我說，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關悠，我勸你適可而止，凡柔已經被你氣得進醫院了！」關樂逸的音量陡然增大，把她狠狠嚇了一跳：「你要她死才甘心嗎？」
印象里易凡柔似乎並沒有這麼脆弱，關悠靠在椅背上，屈起手指敲擊著桌面，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我知道她在旁邊，聽著，我要你毀約，並且賠償一定金額給我，否則——」
「你做夢！」易凡柔的聲音忽然出現，帶著濃重的呼吸聲，咬牙切齒說。
話已帶到，她立刻斷開通話，順手把手機關了機。
片刻之後，萬雅推開門，一臉茫然走進來，把手機遞給關悠：「部長，找你的。」
「我忙，沒時間接。」關悠掃了一眼，立刻著手手上的事情，再也不作理會。
下班時間，衛蔚登上熱搜，關悠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遍，才想起這個人是易凡柔的朋友。
想不到朋友和替罪羊之間，只有一步之遙，關悠嘴角露出嘲諷的笑。
站在大門等司機的時候，高挑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她抬眸望去，擰起眉頭。
「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黎繼鋒俯身，慢慢靠近關悠，輕聲說：「與季明軒有關。」
她本不想理會黎繼鋒，但一聽見季明軒三個字，全身就僵硬得不能動彈，直愣愣望著他。
對方卻沉默了一分鐘，眼看著司機的車就要開過來：「你想告訴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