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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對不起
秦家老宅。
秦牧和陸景庭都好幾年沒踏進過這裡了。
秦野這幾天住在這裡，他畢竟姓秦，並且他親爹也交代過，回C市必須住在老宅裏。
這也是一種傳承的問題。
秦野看著風流不羈的，其實每次回來看見秦家老宅空蕩蕩的，就剩幾個傭人在裡面忙活，心裡難過的不行。
他是秦家孫子輩的老大，雖然是在國外長大的，但是骨子裡還是有那種家族的使命感。
尤其是，秦家現在真的就跟一盤散沙似的。
孫子輩本來就根稀苗少，還折進去一個，陸景庭雖然姓陸，但在秦野眼裡也是秦家的少爺，可是這個少爺也不省心啊，一走就是好幾年。
世事也是無常，當年看著最可靠的秦牧毀了，反倒是一直吊兒郎當的秦野默默的堅持著。
兄弟仨站在秦家老宅的大門前，心裡都有點激動。
“進啊！”秦野在後面推了秦牧和陸景庭一人一把，“怎麼？這會慫了？”
“誰特麼慫了？”陸景庭撇撇嘴：“我正好去給我阿公磕幾個頭，他當年說的對。”
秦野和秦牧對視一眼，“老爺子說什麼了？”
“從小就讓咱跟那誰學習啊，怎麼，你們不記得了？”這茬陸景庭可是一輩子都不會忘呢，當年只是聽著秦墨池的名字，就能把人恨出血。
秦野和秦牧也想起來了，兩人都笑了笑。
不過這兩貨可沒陸景庭笨，挨老爺子的罵比較少。
秦牧從小就是乖寶寶，老爺子當然不會罵他。
秦野則是因為在國外長大的，偶爾會來一次老爺子疼都來不及哪裡還會罵呢？
並且秦野也狡猾啊，嘴甜，把老爺子和秦老太太哄得高高興興的。
陸景庭就不行了，搗亂闖禍不斷不說，脾氣還不好，老爺子不訓他訓誰？
現在想想以前那些事兒，立刻覺得這棟宅子裏真是到處都充滿了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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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剛進門，愣住了。
秦老爺子杵著拐杖，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他的身邊站著秦墨池和向晚歌，向晚歌手里拉著小墨墨，小墨墨拉著秦修。
此情此景，陸景庭有點想掉頭就跑。
不錯，他慫了。
他寧願秦老爺子舉著拐杖過來追著他們揍一頓，也不想看見這麼一動等待的畫面。
太煽情了，讓混蛋陸景庭覺得自己不僅是混蛋，而且根本就不是人。
秦牧已經快步走過去了，噗通一聲，直接跪在秦老爺子跟前，咚咚咚三個響頭。
“……”
陸二貨懵了。
二哥，你這動作……是不是太快了？咱這還沒烦乱完你激動個啥啊你？
陸景庭摸摸鼻子，沒辦法，規規矩矩過去，噗通一聲跪下，咚咚咚三個響頭。
“爺爺，不孝孫子秦牧回來了。”
“阿公，不孝孫子陸景庭回來了。”
兩個傢伙低著頭，確實很難過。
尤其是秦牧，他知道因為他進監獄，秦老爺子都氣得差點癱瘓了。
陸景庭也愧疚，一走好幾年，他可是從沒給老爺子打過電話，連問都沒問一聲。
在外面他還可以無憂無慮自欺欺人，但是站在老爺子面前，他特麼也受不了了。
老爺子多大年紀了？
八十好幾了，還得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婿孫子進局子的進局子，離家出走的離家出走，那一年，真是差點要了秦老爺子的命了。
秦老爺子渾濁的眼睛升起了霧氣，看著兩個孫子全須全羽的跪在自己面前，不管怎樣，老爺子已經滿足了。
“行了，都起來吧。”
兩人灰溜溜的起來了，秦牧看著秦墨池，叫了小叔，看著向晚歌叫了小嬸嬸。
秦墨池只是點了點頭，向晚歌也只是“嗯”了一聲。
陸景庭看看秦墨池，到底叫了小舅，又看看向晚歌，不吭聲了。
小墨墨看看秦牧，又看看陸景庭，搖了搖媽媽的手：“媽媽，這就是兩位哥哥嗎？”
“是。”
秦牧上前一步，彎腰把小墨墨抱起來，指著陸景庭道：“他是三哥陸景庭，我是二哥秦牧，秦野是大哥，你是小墨墨嗎？”
“對呀二哥哥，你怎麼知道我？”
“因為你是我們家的小公主，沒有人不知道。”
“哦哦哦，小墨墨是公主。”小墨墨轉向陸景庭：“小哥哥，你也認識小墨墨的吧？”
“……”不應該是三哥哥嗎？陸景庭看著小墨墨明顯酷似向晚歌的臉，心裡頓時軟得一塌糊塗，直接從秦牧懷裡搶過了小墨墨，一本正經的糾正：“小墨墨啊，我是三哥哥，記住了嗎？”
“記住啦，小哥哥。”小墨墨特別認真的點點頭。
眾人忍不住樂了。
陸景庭指了指秦修，還在掙扎：“看見沒，這個才是小哥哥，他最小。”
“可是，他是我哥哥啊。”小墨墨好烦乱哦，這個小哥哥真是奇怪，他明明在三個哥哥中最小，為什麼不是小哥哥呢？
真笨！
陸景庭求救的看了秦野一眼，小哥哥，到底哪裡小啦？
秦野樂得停不下來，“你要是知道小墨墨把江院長喊什麼，你肯定就平衡了。”
“喊什麼？”
“小阿公。”
“噗……”陸景庭和秦牧直接噴了，陸二貨忍不住在小墨墨臉上親了一口：“小公主，你可真是我們家的開心果兒啊，好吧，允許你叫小哥哥了。”
小墨墨撅著小嘴，一副“你說廢話”的表情：“你本來就是小哥哥啊。”
就在這時，秦修走過來，規規矩矩的依次叫人：“大哥，二哥，三哥。”
這幾個兄弟的排名，在秦野的潜移默化下就這麼定了，不存在什麼堂兄弟表兄弟，所有人都明白秦野的意思，不管姓秦還是姓陸，以後都是一家人。
陸景庭和秦牧看著秦修，兩人的表情很微妙。
秦修長得實在太像秦墨池了，不僅長得像，神態氣質都像。
想到這個聰明又酷似秦三爺的小弟差那麼一點就沒來到這個世上，秦牧和陸景庭的心情不能不複雜。
小墨墨以為兩位哥哥不認識秦修，還熱心的介紹：“二哥哥，小哥哥，他是我哥哥，叫秦修，他可厲害啦，認識好多好多字哦。”
秦牧蹲下身，把秦修繃得筆直的身子抱在懷裡。
“對不起。”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