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不要拿肚子里的孩子當借口

發佈時間: 2022-08-07 19:2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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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宣看著余淺淺,她的目光特別的驚嘆,像是發現了什麼申請的新物種一般。

余淺淺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我想看看,這當媽的女人跟其他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

余淺淺,「那你現在看我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的。」

景宣說,「是挺不一樣的,以前你的生命里霍祈深是重點,現在你的生命里,我乾兒子是重點。」

余淺淺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說起來她到底跟景宣這樣的女人不一樣,在她生命里最重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件事,比如工作之類的。

想想她還挺庸俗的,永遠都被要被困在感情里。

景宣從余淺淺的眼神中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舒展了一下雙腿,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眼角帶著淺淺的微笑,她說,「你這樣也很好,特別的好。」

每一個人跟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她從來不強求別人跟他一樣,哪怕這個人是余淺淺,她也不強求。

本來也沒有必要強求的。

一直以來,她所希望的,不過是希望余淺淺一直都好。

她端起手旁的紅酒沖著余淺淺遙遙的舉杯,真誠的說道,「余淺淺,我希望你跟我乾兒子,母子二人一直都好好的下去。」

余淺淺也露出了笑容,跟著端起手邊的溫水跟景宣輕輕的一碰杯子,「你也一樣,你也要好好的。」

景宣抿了一口紅酒,笑著說道,「要是剛才你跟那個小弟弟也這麼溫和的話,我想那個小弟弟,開心的一定會飛起來的。」

聽到景宣說起那個小男孩余淺淺,只覺得額頭上劃過一道冷汗,她瞪了景宣一眼,「你就嘴見吧,總有一天,顧大哥會忍不住收拾你的。」

景宣攤了攤手,得意的表示,「我無所畏懼。」

余淺淺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宣子可真是的讓人又愛又恨。

就是可憐了顧大哥了,攤上景宣一個這麼糟心的傢伙。

兩個人在外邊兒呆了一會兒,等再回去的時候,那位小弟弟已經不在了,原本的那一桌小男孩們也不在了。

景宣還抱怨了幾句,「怎麼這麼早就走了?我還沒有看夠呢。」

余淺淺就當做自己沒有聽到。

她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上,這那些年輕人天南地北的聊得正開心。

余淺淺聽在耳朵里,只覺得自己如同井底之蛙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她將手放在小腹上,對自己說,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她是一個媽媽了。

媽媽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她必須要學習很多知識,才能擔得起一個人的人生導師的身份。

孩子的未來只有一個,她必須十分的小心。

又過了一會兒,顧家的長輩都要離開了。

顧夫人親自走了過來,對著景宣說,「景宣,今天咱娘倆沒有來得及好好說話,這會兒你就送送我吧。」

景宣內心是不情願的,她不覺得自己跟這個習慣高高在上,用眼角看人的貴夫人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看著顧行止,又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不留就是再不情願,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面子總是要給的。

景宣只得是放下手中的酒杯,跟著站起來,「好吧,顧夫人,我送您出去。」

顧夫人對景宣的客氣露出一些滿意的神色。

顧行止眸光也跟著柔和了幾分。

余淺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只覺得心裡特別的高興。

她為景宣高興。

景宣的性格太強勢了,也太倔強了,很多時候,她真的怕她不肯服軟,錯過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不過看著顧大哥的模樣。

余淺淺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也是,要不是顧大哥真心的喜歡景宣,這些年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只怕景宣真的就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找一個她看得最順眼的小鮮肉嫁了,那樣的生活,說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但是余淺淺總覺得會比較令人遺憾。

在她心裡,終究是覺得有情人終成眷屬比較好。

顧大哥就很好,他強大又能包容景宣。

余淺淺正在走神,坐在她身旁的年輕男人開始跟她搭訕。

男人跟她聊的都是景宣,比如跟景宣怎麼認識的?景宣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是余淺淺卻從他的眼神里看見了,這個年輕男人對她很感興趣。

余淺淺是很詫異的,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受歡迎。

余淺淺無意發展出另一段感情。

最少在她和霍祈深的婚姻存續期間,是沒有這個打算的。

但是余淺淺的心情依然很好,要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是自己又發現了另一片天地一樣。

原來,她的世界里,可以不都是霍祈深。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在她背後議論紛紛。

原來,只要她願意走出來,也可以認識新的朋友。

這一件事對余淺淺來講很重要,特別的重要。

就在她有一搭沒一搭跟身邊的人聊著的時候,忽然發現宴會廳里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

余淺淺耳尖的聽到了在旁邊那一桌人的驚嘆聲。

余淺淺下意識的轉頭,當她看到那一個被所有人注視著,被人興奮地議論的人時,頓時驚呆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霍祈深。

問題是,霍祈深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她之前跟他講的時候,可是只說了是跟景宣聚會的。

余淺淺很快的,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白痴又無知的問題。

霍祈深怎麼知道她在這裡,還不簡單嗎?

他之前可是讓梵天給他當司機的,只要霍祈深一個電話,她的行蹤霍祈深立即就知道了。

余淺淺抿著唇瓣,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她又想起來之前的時候景宣還笑話,霍總看到她出門的時候在她的脖子上系了一條狗鏈子。

余淺淺忽然覺得自己心裡升起來一股情緒,她不想看見霍祈深,最少在這個時候,一點兒都不想看到。

余淺淺推開椅子,在身旁人驚訝的眸光中抬步就要離開。

她才向前走了幾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掌心的溫度和力道,都特別的熟悉。

身後很快傳來男人磨牙的聲音,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壓抑,問,「余淺淺,你告訴我,你現在想去哪裡?」

余淺淺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霍祈深的力道有些大,帶著克制,他說,「我再問你一次,你現在到底想去哪裡?」

余淺淺開口了,她說,「我想去哪裡,都跟你無關。」

話音落下的時候,她就聽到了男人變得粗重的呼吸聲,余淺淺的身體下意識的緊繃,她知道霍祈深這是生氣了。

本來她就知道她這麼說話,他回過神來生氣的,只是就算是他生氣了又怎麼樣?

難道他生氣了,她就要服軟嗎?憑什麼?憑什麼每一次服軟的那個人都是她?

景宣好不容易送走了羅里吧嗦的顧夫人。

大約是看到她越來越能賺錢,越來越被人尊重,也越來越搶手了,那個從來高高在上的顧夫人也著了急。

都幾乎把話說明白的催著她跟顧行止結婚了。

也許是她這個人天生反骨吧,越看著顧夫人這樣子,景宣越不想結婚。

因為,她會忍不住的想,如果不是她能賺錢,如果不是她現在越來越出息了,顧夫人只怕這一輩子,都不會答應她跟顧行止的婚事。

顧夫人到底是顧行止的母親,她雖然不耐煩,卻到底沒有說什麼難聽話。

顧夫人看出了景宣無聲的拒絕,她很是失望,心裡多少也有些不高興,但終究是沒有說什麼,按耐著脾氣離開。

顧行止送走了家裡的長輩,看著景宣,問道,「小宣,你到底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之前都是我考慮不周,才讓你受了這種委屈。我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所以,你別鬧了好不好?」

景宣從來沒有想過顧行止會跟她說這樣的話,一時間她也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想了想說,「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會高興,但是我知道,我現在還很生氣,只要想起來那一天我都一直很生氣。」

景宣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她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她絕對不會委屈自己說,毫不在意。

景宣很認真的說道,「你問我什麼時候不生氣了,我也不知道,最少是要等顧夫人學會尊重吧。當然了,這一件事是很難說明白的,那換一句話說就是,當有一天我一無所有的時候,顧夫人還很希望我嫁給你,做他的兒媳婦兒。要到那個時候吧。」

顧行止的眉頭皺了起來,「小宣……」

景宣看著顧行止說,「你要是覺得為難的話,可以無視我。或者是你重新找一個豪門的千金小姐,娶她為妻。反正你們豪門不是更喜歡聯姻的嗎?那樣也挺好的。」

「景宣!」顧行止的吼著他的名字,神情有片刻的猙獰。

景宣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也有些後悔了,她雖然經常惹顧行止生氣,卻從來不想讓他傷心。

可是話說了就是說了,她並不會道歉。

她跟余淺淺從來都不是一樣的女孩子。

余淺淺是很好,但是對於她這種常年在商場廝殺,身邊來往都是利益的女孩子來講,余淺淺太軟了,也太好欺負了。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太好欺負了,都不是一件好事兒。

有那一句,兔子急了還咬人。

景宣一直想都在想能把吃草的兔子都逼急了,那得是對方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那隻兔子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想想都令人很難受。

景宣是一個心疼自己的人,在這一方面,她是一個自私的人,如果兩個人之間一定要有一個受到傷害,她希望是對方。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景宣說,我不入地獄,你入地獄吧。

顧行止看景宣轉身上樓的身影,從衣兜里摸出一盒煙來,他將香煙叼在唇角,摸出打火機來。

咔噠一聲,將香煙點燃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層薄薄的煙霧。

顧行止看著景宣的背影忽然笑了,「小宣,都是我的錯,是我這些年太縱容你了。但有件事,你是不知道的,男人這種生物都是不能被逼的,他們被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而我已經快要被逼急了。」

景宣可不知道顧行止的想法,她乘坐電梯上樓,回了宴會廳,就看到有人抓著余淺淺的手,像是在糾纏她。

景宣大驚,心裡頓時著急了。

她是希望余淺淺出來,拓展一下交際交際圈,不要再把目光總放在霍祈深一個人身上,或許霍祈深是好,但是對於余淺淺太無情了,更何況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是只有霍祈深一個好男人。

不過,她希望這件事是余淺淺自願的,而不是有人強迫的,要不然她剛才也不會輕易的放過。

再加上余淺淺現在又懷著身孕,根本經不起拉扯,她大驚之下快速的衝過去,怒吼一聲,「你給我放開她。」

在景宣話音落下的時候,已經快步的衝到了余淺淺的面前。

然後她就看清楚了抓著余淺淺的那個男人。

是霍祈深。

景宣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霍祈深竟然找來了。

霍祈深終於抬起頭來,將視線落在景宣的身上。

他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景宣在商場其實聲明不菲的。

首先她年輕,其次她漂亮,更重要的是,她出身草根,現在手裡握著的現在的家業,雖然比不得一些豪門世家,但最少也不會比那些被人稱為暴發戶的煤老闆差。

一個女人可以白手起家,奮鬥到這種地步,可以說是十分令人側目。

因為她的身邊由顧行止守候著。因此。很多人不敢隨便的打景宣的主意,但是不乏對其議論紛紛。

哪怕是到了現代,能夠做到景宣這一步的女性,相對來講比較少,也是因為在這樣景宣才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就連霍祈深,也不止一次聽過景宣的大名。

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而這一次見面,對霍祈深來說,其實並不太愉快。

霍祈深看著景宣以母雞護小雞仔的模樣,護在余淺淺的面前,一雙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聲音有些冷,「都是你在搞鬼吧。」

霍祈深語焉不詳,但是景宣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霍祈深這是再說,余淺淺最近如此的不聽話,是不是因為她攛掇的。

景宣想了想,跟她的關係的確挺大的,只要跟余淺淺通話,只要跟余淺淺見面,她都會給余淺淺洗腦。

她說過很多的話,但是中心思想卻一直有一個,余淺淺趕緊的離開霍祈深。

「你膽子倒是挺大。」

景宣沒有把霍祈深的氣勢放在眼裡,她伸手攬住余淺淺的肩膀,「可不是挺大嗎?要是膽子不夠大的話,又怎麼有膽子想要取霍總的前妻余淺淺小姐呢?」

前妻?想娶她?

這兩句話,無論哪一句,都讓霍祈深特別的生氣,他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冷淡。

景宣卻只想對霍祈深翻白眼兒,裝什麼大尾巴狼呢?以為自己可以釋放的冷氣,她就被嚇得瑟瑟發抖嘛,她還沒有那麼無用呢。

再說了,空調也能釋放冷氣。

景宣很歡快的說,「淺淺,我忽然發現我們之前好傻了,你看看之前的時候,我總想著給你介紹幾個年輕貌美的小鮮肉。好讓你離婚之後不那麼的寂寞,但是在霍總的提醒下,我忽然發現自己想錯了,你說這男人吧,不能總看臉,萬一他長得好,卻是一個人渣怎麼辦?衣冠禽獸自古以來屢見不鮮,那你跟孩子豈不是要受苦了嗎?

所以我想著,就算是要跟你介紹對象,也總要找那些靠譜的。放眼我周圍認識的人,最靠譜的也就是我自己了。唉,我決定了,我把我自己介紹給你認識。等你一離婚,咱們兩個人就去美國註冊。」

景宣一拍手,她稱讚說道,「這真是天才一般的主意啊。我家雖然是三代平民,但是好歹有一個弟弟,家裡的香火不用我繼承。你雖然是獨生女,但是不要緊,這不是肚子里已經揣上包子了嗎?有了孩子,你也就沒有傳宗接代的壓力了。至於經濟方面,你有錢,我也有錢,我還能賺錢,我們在一起真是雙劍合璧。重要的是我們心心相惜,我們結婚之後,肯定會很恩愛的,這樣恩恩愛愛,熱熱鬧鬧的過一輩子多好啊。」

景宣又說了長長的一大串,滿眼期盼的看著余淺淺,「余淺淺,你覺得我這個意見怎麼樣?」

「好,當然是好了……」就是顧大哥,只怕是不會同意的。

不過余淺淺後邊的那一句話並沒有說出來,就被景宣給打斷。

景宣特別的高興,「既然你也覺得好,那就是真的好。看來我很快就要升級當媽了,想想都很興奮呀。」景宣又看著霍祈深說,「霍總,你看我跟淺淺都已經談好了,所以,你要不要學學君子之風,成人之美,趕緊跟余淺淺離個婚呀。」

霍祈深的眉宇間覆上一層陰霾,眼底的光芒銳利像是一把刀一樣。

景宣毫不示弱。

真是的,嚇唬誰呀,以為她是被嚇大的嗎?

別總想著欺負余淺淺。

就算余淺淺是一顆軟柿子,被人隨意揉捏的,也要想想這柿子可能會爆開濺他一手果漿。

再說了,她也從來不是什麼軟柿子,而余淺淺,也從來不是那種沒有身份,沒有背景,沒有依靠的女孩子。

在這一刻,景宣在霍祈深眼裡的身份變了。

她不再是那一個,被商場上其他人提起來,讚歎這說,景宣很有可能是一個時代的傳奇女性了。

景宣是想要搶奪他妻子,破壞他家庭的人,也就是他的敵人。

對於這種人,霍祈深從來不留情。

霍祈深說,「景宣,出生平民,聽說你是一個天才,對數字有著非同一般的直覺,很會賺錢。」

景宣擺擺手,「還可以吧,比不上霍總。」

霍祈深的唇角帶著嘲弄,「你倒挺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比不上我,又憑什麼說要娶余淺淺。你這是想說,余淺淺離開我之後就找不到另外一個好男人了嗎?」

景宣的臉色一變,惱火的看著霍祈深說,「霍總,您能不能不要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而且也麻煩您不要再講這種話,您知不知道您這麼說,真的會讓我以為您在打臉。畢竟整個安城,沒人不知道,您當年取余淺淺的時候,是被強迫的,特別不樂意結婚呢。所以現在我說通了余淺淺跟你離婚,你應該感激我才是,你現在擺出這麼一副被人搶了媳婦兒的妒夫面容,不是挺搞笑的嗎?還是說,您霍總就是豁得出去,一點不介意自己的臉被人扔在地上使勁的踩?」

類似於這樣的話,余淺淺也說過。

霍祈深聽在耳朵里並沒有當一回事兒,余淺淺到底是他的妻子,就算是他再心狠手辣,對於余淺淺也總要留幾分餘地。

但是景宣就不同了。

這個女人終究是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又如此的不懷好意,他根本就沒有客氣的必要。

於是霍祈深笑了。

他嗤笑一聲說道,「你現在能被這麼多人追捧,能不將你未來的婆婆放在眼裡,無非就是因為你能賺錢。景小姐,你要不要想想,如果你不能賺錢了,會發生什麼。想來到那個時候,在你面前的,又將是另外一個世界了,不知道景小姐是不是感興趣?」

余淺淺一聽心裡慌了,她就是再傻,以明白霍祈深的話里意味著什麼意思,這意味著他要開始出手對付景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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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景宣認識這麼多年,是最清楚景宣從一無所有,怎麼走到如今的地步的。

旁人只看到了她的風光無限,卻不知道她在背地裡究竟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

對於景宣來說,她的事業是跟生命一樣重要的東西。

如果她的事業就這麼被霍祈深毀了,還是因為她的原因被毀了,余淺淺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余淺淺的心理有些慌,特別的驚慌,她猛地抬頭,主動地抓住霍祈深的手,使勁的攥著他,「霍祈深,我們回去吧。」

霍祈深的眼底流轉著暗色的光芒,「你不是要跟我離婚,跟他去美國登記嗎?」

余淺淺搖著頭,「景宣只是開玩笑呢,你別當真。霍祈深,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霍祈深反手抓住余淺淺的手,他的大手將余淺淺的手包裹在一起,緊緊的攥著,帶著不容掙脫的強勢,「余淺淺,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在很多時候我也願意容忍你。而且我覺得年輕的女孩子,任性一點,其實挺可愛的,但是,你也得明白我的底線,有很多事情,我一旦做了,就絕不會收手。所以你可以得意,但是千萬不要忘形,知道嗎?」

余淺淺渾身發寒,有一種如墜冰窖的冰冷。

景宣的臉色驟變,她心裡的火氣也冒了上來,冷笑一聲說,「霍總,這是知道自己留不住的妻子,開始用上威脅的辦法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只能說自己對霍總挺失望的,畢竟我一直覺得,一個男人為了留住一個女人不擇手段,是一件很low的事情,霍總以為呢?

還有,有一件事我也要提醒霍總,請您說話的時候,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表達方式以及語氣,要不然我會認為,你想跟我開戰,我這個人天生反骨,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挑戰。」

對於景宣來說,余淺淺再蠢,再無用,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見不得別人這麼欺負她,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更何況,如果沒有餘淺淺的信任,現在也沒有她的一切,所謂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大約她他這個人骨子裡有一股很濃的俠義,對於報恩這件事一向看的很重要。

霍祈深的唇角揚起來一些,帶著譏笑和不屑。

真是很久,沒有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人了。

余淺淺看到了霍祈深的表情。

她簡直都要被嚇死了。

認識了霍祈深這麼多年,見過他這種神情的次數並不多,而每一次,讓霍祈深露出這種神情的人,都死得很慘。

余淺淺真的怕,景宣將人惹怒了,連忙說道,「小宣子,我今天玩得很開心,不過我現在有些累了,要回去了,等我們改天再見。」她又對顧行止說,「顧大哥,麻煩你也帶景宣早點回去吧,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

顧行止抬步走過來,停在景宣的身邊,他淡淡地說道,「其實我也覺得霍總的提議不錯。」

余淺淺一愣。

景宣聞言頓時怒了,她惡狠狠地瞪著顧行止,特別的不高興,「顧行止,你什麼意思?」

顧行止笑了,他抬手輕輕地摸著景宣的頭髮說道,「小宣,你這麼聰明,難道不知道我話里的意思嗎?」

景宣大怒,「你……」

余淺淺回過神來。

她他覺得目前的情況實在是太不對勁了,她使勁地搖著霍祈深的手說,「我們回去吧,你帶我回去好不好?」她把聲音放得低低的說,「霍祈深,我肚子有些痛。」

霍祈深終於有了反應,他垂眸看著余淺淺,有些不高興,「不要拿肚子里的孩子當做借口。」見到余淺淺不說話,神情緩和了一點,「你想跟我回去?」

余淺淺瘋狂的點頭,肯定的說道,「對,我想跟你回去。」

霍祈深的神情緩和了一些,他露出一個清淡的笑容,「記得,這話是你說的。」

「嗯嗯,是我說的。」

霍祈深越發的滿意,他鬆開抓著余淺淺手腕兒的手,彎下腰來,以公主抱的形式,將余淺淺抱在懷裡。

余淺淺因為身體騰空,下意識地抓緊了霍祈深的衣襟。

霍祈深能夠感覺到余淺淺在他的懷裡十分的緊張,渾身緊繃的如同石頭一樣。

霍祈深很想告訴自己,不用在意,只要余淺淺這個人是在他懷裡的就好了,然而事實上,他沒有辦法不在意。

他的心裡像是壓抑著一團火。

那灼灼燃燒的火焰,灼燒著他的心臟,讓他疼痛的厲害。

霍祈深覺得他到底是不能放過景宣,只有讓景宣有了十足的教訓,余淺淺才會學乖。

余淺淺十分的敏銳,她察覺到了霍祈深的想法,她有些著急,「霍祈深,我警告你,你不許對景宣動手,不然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說完這一句話,余淺淺就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

余淺淺的眼眶在發燙,她難以忍耐,也難以抑制的流出了眼淚。

余淺淺不想哭的,哭泣實在是太軟弱了,她不喜歡自己在霍祈深面前,流露出如此軟弱的一面。

但是在這一刻,她卻怎麼的都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她不想讓霍祈深,再看到她流淚的模樣,於是將臉龐埋進了他的肩膀。

帶著溫熱溫度的眼淚落在,霍祈深的襯衣上,隱沒在在布料里之後又滴在皮膚上。

眼淚已經涼了下來,但是霍祈深還有一種被燙著的感覺。

霍祈深終究是妥協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要是不想讓我做什麼那就乖一點。」

又是乖一點。

如同哄著寵物一般的語氣,讓余淺淺心裡特別的難受。

余淺淺如梗在喉,嗓音哽咽的問道,「霍祈深,你總說讓我乖一點,可到底怎麼樣才是乖一點?我就如同一個木偶一般,乖乖地坐在家裡,任由你擺弄嗎?」

霍祈深的眉頭皺起來一點,「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余淺淺深吸了一口氣,說,「霍祈深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嗎?」

「你知道的,余淺淺你心裡清楚。」

余淺淺的情緒有些激動,「我不清楚,我一點兒都不清楚,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又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霍祈深看到了余淺淺眼裡的排斥和冷淡,他的心裡也冷了一些,他說,「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反正也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可以做什麼就夠了。」

說話的時候霍祈深的手用力,將余淺淺按在他的懷裡,不容許她有絲毫的掙脫。

他抱著余淺淺大步的穿過宴會廳,所有人的注視下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