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樣問?」
高璽像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xin,當即也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葉琦琳說:「他說他想要個孩子。」
「要孩子怎麼不能要?這世界上多得是女人想給瀾潤總裁生孩子。」
「他說非婚生子很麻煩。」
「也是,他自己的身世……」
意識到失言,高璽極快地中止了自己的話。他說:「我估計他就隨便說說的,他要真想要孩子,那孩子現在都該會打醬油了。」
見葉琦琳沉默下來,高璽又說:「你就當我隨意亂說,你要想跟雷空時間久一點,你就少打聽夏晚橙的事。」
「我不會了。」
「這樣最好。」
把葉琦琳送回酒店后,高璽就乾脆地離開。葉琦琳回到空無一人的房間,看着外頭璀璨漂亮的夜景,心裏油然而生一種孤獨。
她把自完全沉到浴缸里,藉著窒息的難受一遍遍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對雷空這樣的人情根深種,更不能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裏迷失自己,她要做的,只是討好雷空,跟他換取實際的利益為她的以後做考慮。
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起。
葉琦琳接起電話,聽電話那頭說:「我有份文件放在了你那裏,你能給我送過來嗎?」
葉琦琳沒有拒絕的理由,她找酒店約了車子,以最快的速度換上剛買的裙子,把自己打扮地乾乾淨淨的前往。
雷空要她去得,是她從沒去過的別苑。剛從電梯出來,她看到門沿上未撕的白綢和半張囍字,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個什麼地方。
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她小心地敲門,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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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空正在打電話,只抬了抬下巴讓她把文件放到桌子上。
做完這一動作,見雷空沒讓她走,她便乖巧地坐在了沙發上。
她小心地打量,發現這屋子並沒有多少女主人生活過的痕迹。雖然它整體裝修得很熱鬧,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冰冰冷冷。就像雷空這個人,初識以為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信心和愛,稍微相處久了一些就曉得,他這個人就很頹喪。
電話掛斷的同時,雷空也說了句:「好餓。」
葉琦琳立刻起身,說:「我去給你煮碗面?」
好似沒聽見他說話,雷空直接拿起了外套,說:「出去吃。」
非洲黑檀雕花大門在葉琦琳身後合上,雷空按下電梯,問:「你為什麼跟我?」
葉琦琳一直秉記認識雷空第一天時他給得警告。
他不喜歡猜測女人的心思。
所以一直以來面對雷空時,葉琦琳都遵守着如實說話,實在為難便不回答的原則。
這下,她說:「長得好看,有錢,對我好。」
「排名分先後?」
「分先後。」
「為什麼不是有錢排在第一位?」
「世界上有錢人很多,長得好看的有錢人卻很少。」
「要是有一天遇到一個比我有錢比我帥的,你要如何?」
葉琦琳笑出聲,說:「天上掉餡餅正好砸我嘴裏的事,估計十輩子只會發生這麼一次。」
「嗯。」
雷空伸手來攬她,笑着說:「你可真是個機靈鬼。」
說着,便感嘆了一句,「這世上像你這樣拎得清的女人可不多了。」
直到現在,葉琦琳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拿捏准了雷空的脾氣。她不曉得雷空生氣的底線在哪裏,更不曉得要怎麼哄他開心。而且更加麻煩的,是這個男人很不會把情緒直接袒露在表面上。
這讓葉琦琳倍感頭痛。
然而更麻煩的事情接踵而至。大概因為一直聯繫不上她,她之前那個牛糞男友自作主張地聯繫了她的父親和繼母。
這一天,父親和繼母帶着她那個討人厭的妹妹來柏海尋她。
當葉琦琳收到這個消息時,他們已經找去了學校,而後學校那邊的人把電話打到了酒店。
葉琦琳倉惶地把臉上的面膜丟開,把身上金光璀璨的首飾摘下,而後打開衣櫃,卻發現她沒有一件適合穿去見家人的衣服。
她不能讓那些人曉得她這段時間在做什麼。倒也不是害怕會影響到她們對她的看法,而是怕他們像吸血螞蟥似得黏上來。
可即將要出門之際,葉琦琳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妹妹時常穿來她面前顯擺的新衣裳。
於是,葉琦琳把剛剛脫下的首飾又一件件戴了起來。
她父親把她約在了一家很大眾的茶餐廳。
在葉琦琳生活的城市,這樣的茶餐廳遍佈她們一整條街,每日天還未亮,她就能聽到捲簾門拉起的聲音。可就是從小伴隨她成長的地方,卻讓她油然生出一種不適。
她竟然覺得這種地方的環境實在糟糕,桌子上敷著一層層厚厚油脂,地板上有永遠擦不凈的污點,菜單則不曉得被人翻過幾萬次,上面留下了各式各樣的骯髒指印。
她就這樣站在門口,始終踏不出前進的一隻腳。直到繼母發現她,半疑惑半吃驚地出聲:「琦琳?」
隨之而來的,就是父親質疑和妹妹打量的目光。
當父親問出:「你這段時間做什麼去了?為什麼不聯繫小光」時,妹妹也出聲:「看你這穿金戴銀的模樣俗氣模樣,真是噁心。」
葉琦琳沒有理會妹妹的挖苦,只問:「怎麼突然到柏海來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這不是你妹妹要去上藝術補習班?這馬上要交學費了,但小光說他一直聯繫不上你,所以沒給我們打錢過來。」
葉琦琳心裏倍感屈辱,直說:「葉柔補習班的費用為什麼要洪光來出?」
繼母疑惑不解:「這不是他一早答應好的嗎?」
「他之於你們,只是一個外人。你們憑什麼要他負擔葉柔的學費?」
「他不是你對象嗎?」
葉琦琳果斷道:「早就不是了。」
這話惹得繼母和父親同時生氣。繼母在桌下頻繁地用鞋尖踹父親的腳,於是父親說:「這事我不同意!」
「你看看她那樣子,這段時間不曉得在柏海乾什麼齷齪事!」
說話的瞬間,妹妹一把扯下了葉琦琳耳朵上的耳墜。葉琦琳因為疼痛失聲的同時,也感覺一股熱流沿着頸側緩緩流下。
她怒道:「你做什麼!」
妹妹把HMES的耳墜隨手扔在油膩的桌上,面露不屑地說道:「你想模仿我也不至於戴這種便宜貨吧?真是東施效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