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敢賭的？關悠的手指微微屈起，敲了桌面三下后看向風竹麟：「若是我能讓季氏股市回升，你就從季氏退休。」
她不知道風竹麟是不是真心為季氏好，反正，他是真的瞧不起自己和明軒。
既然這樣，還不如把這種人踢走，眼不見心不煩的。
「口說無憑，我們不如簽訂合約？」她看向風竹麟的眸子里，除了有看不懂的情緒，還有堅定的信念。
漫長的一分鐘過去，風竹麟賭了一把，讓身旁的助理敲打出一份合約。
「合約一旦簽訂，就沒有回頭的餘地。」風竹麟寥寥幾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再把紙扔到她面前：「關悠，你這次也算是幫了我一把。」
關悠簽字的手一頓，這話聽上去，自己怎麼像是做了壞事？
但也只是一瞬的停頓，她很快約定了名字，又交給彭城，掃描了兩份，分別放在她和彭城手中，就怕到時候風竹麟不承認。
風竹麟卻不把這當回事，畢竟他的勝算幾乎佔了百分之一百，有什麼好怕的？
彭城心頭惶惶，握住合約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語氣里幾乎全是懊惱，卻還是極有耐心：「夫人，這次您闖大禍了。」
就是季明軒也沒有這麼大的膽量，能保證股市回升。
關悠挑眉，把合約放好后，瞧著彭城忐忑不安的臉，輕笑一下：「彭城，不要小瞧任何一個，在死胡同裡面打轉的人。」
她始終相信，存在即合理，自己也成為那個合理的存在。
「夫人，我相信你。」忽然想通的彭城我緊拳頭，緊跟在關悠身後，他總能在關悠身上發現驚喜，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夫人，下午的例行董事會，還有明天下午的發布會……」
「去，都去！」如水的杏眸里多了些堅定：「最近公司回產生不少流言，你注意下，把傳播者的名單交到我手上。」
心思未方正的員工，不要也罷。
彭城點頭應下，目送關悠走出會議室。
董事會上，關悠怎麼也沒想到，那些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會對自己惡語相向。
聽他們「勸說」了快半個小時，還真把自己當成季氏的主人了。
她勾起嘴角，黑白分明的眸子掃過在場的人，隨後落在帶頭的那個人臉上，伸出食指指了指，言語上卻異常有禮貌。
「這位董事，您剛剛說我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您是在懷疑老夫人和我丈夫的審人能力？」她拿出手機，摸索著屏幕：「那要不要我現在給他們彙報一下，你的看法？」
讓季明軒知道，自己還有好下場嗎？那個董事的臉當場綠下，左右看了看，拍了一下右手邊人的肩膀：「王董事，你剛剛說得最起勁，來說說你的觀點啊！」
「我不……」王懂事急忙擺手，示意那個董事閉嘴。
那個王董事的聲音似乎是有點大，還說自己什麼能力也沒有，就靠床上功夫勾飲季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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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難道不應該是季明軒勾飲自己，畢竟，每次主動的都是他。
「嗯，你也來說說。」關悠指著王董事。
「不用了，我肚子不舒服，先離開了。」情急之下，王董事找了借口，不等關悠同意，立刻衝出了會議室。
關悠的目光每掃過一個人，那個人就站起來，找借口離開。
都是一群膽小鬼。她忽然覺得特別沒有意思，便解散了會議。
看著匆匆離開的人群，風竹麟十分氣惱，話沒說一句，找借口全跑了，好處白給了！
辦公室。
「彭城，你說那些董事舉家出行了？」關悠想問題想得頭疼，聽見彭城說的這句話，立刻覺察到不對勁：「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彭城嘴角抽了抽，這種問題還用問？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風竹麟留下了，他現在還在公司。」
風竹麟留下，關悠倒不意外，但他在公司，就讓她意外了，董事在公司能有什麼好事？
熬夜到十點多，關悠累得腰酸背痛，便捶打著後背，邊垂眸看文件。
「關悠，不要以為季明軒對董事下手，就能威脅到我！」風竹麟就站在關悠旁邊，冷不丁說了這句話。
關悠無所謂地眨了眨眼睛，隨後笑了一下：「哦，我會轉告明軒的。」見風竹麟似乎並不打算離開，又問：「還有其他事？」
看著油鹽不進的關悠，風竹麟忽然覺得腦袋疼，眸子里閃過一絲精光，她和老夫人的關係不好，不如……
關悠只覺得風竹麟尾瑣得很，加快步伐離開，一上車就感覺到心臟在劇烈撞擊胸壁。
這幾天之後，連續幾天都沒有再見到風竹麟，關悠終於放下心來。
「夫人，夫人！」他苦惱地盯著關悠傻笑，自己的彙報怕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需要我重念一遍嗎？」
關悠咳了兩聲，立刻點頭：「嗯，念吧。」
聽到一半，她忽然叫停，擰起眉頭看向彭城：「亞楠服飾怎麼了？」
「最近資金鏈緊張，利潤大幅度下降，準備進行的b輪融資推后了兩天。」彭城一字不漏念完，仍覺得不解：「有什麼問題嗎？」
關悠若有所思點頭，嘴裡囁嚅兩句，忽然放大了聲音：「你去把亞楠服飾的最近三月的股市走向，以及最近一個星期的動向，做成文件交給我。」
B輪融資推后，那失敗率可不低呢！
得到文件后，她粗略掃了一眼，和自己估量的差別不大，但自己畢竟不是專業人員，還需要請教他。
開車去老宅，想不到季德禮也在，她抬手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往卧室走。
「嫂子，季明軒去客房拿東西了，馬上就回來。」季德禮低聲提醒。
許晚晴推了一下季德禮的手肘：「你給她說這個幹什麼？忘了上次在醫院，她給我的難堪了？」
她剛轉身，就看見了他款款走來的身影，立刻迎上去，把文件攤開：「明軒，亞楠服飾股價持續走低，我們可以在這個時候入嗎？」
拿過文件邊走邊分析，坐到桌前的時候，他微微點頭：「你這個時候入亞楠服飾？把原因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