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蘇冷幽幽的目光回視他，「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想要跟你生孩子吧，我也勸你不要抱有很大的期望。如果不是不想讓奶奶失望，我根本懶得理你。」
他挑眉，瞳子裏笑意沉澱了下去。
「我只是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哄奶奶開心，就跟你剛剛騙奶奶沒有什麼區別。」季流蘇壓下羞惱的怒火，故意笑出聲，邊將衣服穿上邊說，「至於昨天晚上，你也不要想太多。我又不是小孩子，成年人男歡女愛下了床不認人有什麼奇怪的。」
「我剛才沒騙奶奶。」莫凌靳倚著柜子，睨着她不緊不慢的說，「要不要孩子這種事我確實無所謂。你也不必覺得我是因為顧及你的感受才故意這麼說的。」
季流蘇披上外套，將頭髮輕輕從衣服里披散開，「哦，你沒騙奶奶，那奶奶問是不是你不行的時候，也是沒騙的對吧？」
這句話的殺傷力比較大，男人臉色立刻黑得跟鍋底灰似的。
她眸子帶着幾縷笑，「生什麼氣，你也沒回答奶奶說是你不行啊，你只是說不知道，會去檢查一下。要不就去檢查一下？」
莫凌靳薄唇銳利的線條緩緩勾起，漫不經心的笑意被他斂在眸底，走上前幫她扣著外套紐扣，語速一如他動作的慢條斯理，「你都是騙奶奶的么？說你將我認成莫盛景，也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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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的笑靨凝固住，緋色的紅唇微微張了張，最後沒說話。
男人微低着頭，一顆一顆的扣著，「蘇蘇，原來你當時的眼睛是真的不好啊。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並不是因為我這張臉愛上我的？」
季流蘇緩緩的舒了口氣，有點自嘲的笑了下。
雖然她沒有刻意瞞着，可是確實不想將這件事的始末告訴他。
奶奶真是藏不住話的人，再怎麼吐槽她孫子，還是為了她孫子操碎了心。
就這麼出賣她，真的好嗎？
「現在我相信你說你十幾歲愛上我的事了。」他替她扣完了扣子，「本來我是真的不怎麼信，至少不覺得你那能叫愛上我。愛上我的女人，哪有移情別戀到莫盛景這種事。」
季流蘇抿著唇，仍然沉默。
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真的就是仗着她喜歡他吧。
莫凌靳看了眼她身下修長的雙腿，將褲子遞到她手裏，笑意淺淡，「自己穿，我在外面等你。」
再不適可而止，真要惹毛她了。
雖然他一點也不介意繼續親手幫她穿上。
大概，奶奶說他禽獸也並沒有說錯。
季流蘇閉了下眼睛，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
她換好了衣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她真的不是因為他那張臉愛上他的，甚至也不算是因為他救過她一次愛上他的。
只是小時候太缺愛了，有人保護她一下，她都會受寵若驚，惦記很久很久，生怕是做夢。
可是想一想，他那麼可惡的性格，她到底是怎麼愛上他的。
季流蘇看着鏡子，她脖子，鎖骨上的吻痕沒能遮住。
彷彿無處不是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