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旻目光看向兩人，遲疑一刻，點頭，「是，查清了。開始只是有些懷疑，直到我找白老爺子親自確認過，事情確實如此。如果不是我直接點破，甚至搬出二哥，白老爺子為了笙笙的安全還不會承認。」
「但是……」時夫人臉色煞白。
「白老爺子，既不知道越寒跟笙笙的婚事，也不知道他跟秦家的關係。」時旻語氣平靜，「既然他不知道，我也就沒說。他畢竟年事已高，又重病未愈，受不得刺激。所以我是以二哥的名義。」
時夫人還是不肯相信，嘴裡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呢，她怎麼會……怎麼會是我大哥的女兒。」
「當初笙笙剛出生沒多久，秦若海身份暴露，為了保護笙笙，就將她交給當時的副手裴明朗。後來秦若海跟二哥一起在那次任務里犧牲，裴明朗先一步讓人送笙笙回國，送到裴家。他想替秦若海報仇，最後也死於非命。」
「裴家後來就懷疑笙笙不是裴明朗的女兒，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秦若海此人，所以一口咬定是笙笙的母親偷人。雖然沒有證據，但親緣鑒定的結果至少可以證實她不是裴家的人。至於真正原因，既然裴笙笙不是裴家的人，他們就不打算深究。」
「白宗越將笙笙接回來，既沒有辯解也沒有說出真相，仍然是擔心當初有餘黨對笙笙不利。加之過了這麼多年，他只想看到笙笙平平安安的長大，不想再給她增添更多的苦惱，打算將白羽集團給笙笙，是他唯一能做的。至於這個秘密，他就帶進棺材里。」
時旻聲音平靜如機械。
他又拿出一份資料，微垂著眸，「雖然從白宗越那邊得到答案，但我還是不敢就此肯定。連夜又從資料庫里調出你跟笙笙的DNA數據，找了專人做了親緣鑒定。大嫂，結果恐怕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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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夫人半晌說不出話，最後看向旁邊的時牧。
時牧閉了閉眼，心情一時複雜到了極點。
「我已經讓人通知越寒回來，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早做了斷吧。」時旻低低淡淡的說，「趁著還沒有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對大家都好。」
時夫人覺得心裡空空落落的，始終都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哪怕找到大哥的女兒分明是件好事。
可是，她都做了些什麼啊！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張，事情怎麼會到這一步。
時旻的目光掃過時夫人和時牧，手從那份做了手腳的親緣鑒定上移開。
他視線迅速撤離，側過身看向窗外，緩緩閉上雙目。
他這輩子，只想自私這一次。
芝華離開后，他把所有的時間精力都奉獻給了時家。
如果不是知道陸情深的存在，哪怕他如今沒幾年可活，也一樣會把最後的時間都交付到家族之中。
他沒有什麼能給陸情深的，但是他跟他母親終其一生都沒有得到的東西，他不希望她的兒子也是無望收場。
書房的大門被推開。
男人邁入門檻，「三叔，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