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蘇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一下。
季初雪開記者招待會是意料之中的事。
所有最近的負面緋聞，她一直沒有正面澄清過。
先前所謂的聲明，也只不過是微博上說了幾句話，還被人輪著轉發噴了一遍綠茶表。
上次關於季流蘇推她摔成腦震蕩的事，是她好不容易扳回來來的一局。
尤其，其中還有季流蘇自己的推波助瀾，幫着她抹黑自己。
趁著傷勢將好未好的時候開記者招待會，在季流蘇還在被人質疑的時候，以受害人的姿態出來，是她為數不多的，還能走的一條路。
「想吃什麼？」莫凌靳隨口問了一句。
季流蘇的心情忽然好了一點，她關掉手機放進包里，揚起頭，笑意淺淡，「吃什麼都好。」
男人臉色沉了一刻，安靜幾秒。
他沒瞎，知道她是收到一條信息才突然將剛才的事拋諸腦後的。
什麼樣的信息，或者說是誰的信息，讓她突然雨過天晴？
「怎麼了？」季流蘇蹙眉，側頭看向他晦澀難懂的目光，「你不想吃飯？」
讓她不生氣，她已經不生氣了。
這點小事本來也談不上生氣，說生氣實在太矯情。
只不過……她承認，這幾天他太慣着她，導致她現在不值得生氣的事，都有點小情緒。
加上她提了一句季初雪結果他完全不信，所以他在飛機上隨口說她的話不知可不可信，她的小情緒更被放大了。
季流蘇正想說，他不想吃飯就算了。
又聽到他淡淡的道，「你想個地方，我帶你去。」
她點頭。
*
季初雪的記者招待會在五天後，也就是她出院的第一天。
亂得到的是第一手消息，季初雪的經紀人邀請了幾乎所有的主流媒體。
季流蘇在會議室里，剛剛跟組裏一塊開了會，演員的檔期差不多，準備開機。
她慢吞吞的收拾東西時，會議室的人已經陸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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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葉深坐在一旁，翻完了資料，沒急着起身，「一塊吃個午飯？」
季流蘇拿好包，抬頭笑了下，「好啊。」
葉深看着她唇邊淺淺的笑，有點恍惚。
似乎是很久沒見過她這麼輕鬆的笑。
從她醒過來接受這些事開始，她一直是很平靜的。
除了時常的噩夢外，好像那些事對她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只是生病了，住院時間久一點的生病。
出院后也一切如常，該說說該笑笑。
偶爾不笑的時候，才能從她眼睛裏看到一絲悵然。
吃飯的地點就在時光大廈附近的西餐廳，環境優雅高檔。
季流蘇翻著菜單，開玩笑的說，「葉導啊，我已經欠你那麼多錢了，來這麼貴的餐廳好肉痛。」
葉深已經點好，合上菜單，溫溫淡淡的說，「我說過你可以不必還。」
「那可不行。」她一頁頁的看，漫不經心的說，「我都快還完了，不能半途而廢。」
她選好了餐，將菜單遞還給服務生。
「你一定要這樣的話，也隨你。」葉深對她的固執有點無奈，「我聽說了你最近簽的價格，新合同是莫氏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