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真的沒有別的可能了嗎？」時牧語氣有些微的沉重，「老三，事情過了這麼久，也許中間還有別的意外，我們暫時不知道的。」
時旻道：「任何事理論上都存在其他可能，但能查的都查過了。你也知道，已經過去二十幾年，查個一清二楚是不可能。但是，DNA是不會有錯的。」
時牧這才沒有說話。
這是最能說明一切的，甚至都不需要再查裴笙笙到底是誰的女兒，當初到底怎麼回事。
他眉頭擰得極深，想起剛才時越寒的反應，再看着此刻時夫人的自責。
本來，這個時候查清楚事情也算是為時尚早。
這兩個人在一起並不久，沒有孩子，沒有結婚，婚禮也還沒有準備好。
還能在範圍內將傷害降到最低。
年輕人談幾段戀愛分手也都是常事。
但時牧看着時越寒的時候，哪怕明知這個兒子從前是如何冷靜決絕，都不覺得這是輕易就能翻篇過去的。
他看着夫人，還是於心不忍道，「好了，別難過。若海的女兒找到，是好事。不論是兒媳，還是侄女，我們都會好好照顧她。」
時夫人搖頭，「我當然知道我大哥還有個女兒，是值得高興的事。如果沒有我的自作主張，這本來就是值得高興的。可是越寒……而且我也不知道，笙笙知道真相后，會有多難過，她肯定會怪我。」
她並沒有得什麼絕症，卻騙着她去愛上自己的兒子。
最後卻得到這麼一個結果。
時夫人想到這些，就覺得心如絞痛，後悔不已。
不論是她兒子，還是笙笙，都是自己自作主張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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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在九泉之下看到這些，也不會安寧。
時夫人按著痛楚不已的頭，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笙笙和自己兒子。
時牧壓下心裏的惋惜，勸道，「越寒沒事的，你給他點時間。現在一切都還早，他一直都知道應該怎麼做，笙笙也是堅強的孩子。只當是一次感情不順，誰年輕的時候，是一帆風順呢。如果連這點事都過不去，那他的心性還不足以繼承這一切。往後他要經歷的大風大浪還多得是。」
時夫人驀地站起身，「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他是我兒子，笙笙不論是誰，也是我當女兒看待的。我寧可他們沒有什麼責任，也不要那些大風大浪。」
時牧看着時夫人推門離開，按了按眉心。
他又何嘗不是這麼想，只不過是不想看到她自責。
何況他們不想，結果已經造就，無法兩全。
「大嫂她……」
時牧起身，沉聲道，「我會勸勸她，她一時接受不了，而且會當成都是她的錯。」
時旻只點了點頭，沒說話。
時牧離開之後不就，韓一敲了門。
「三爺，都準備妥當。如果越寒少爺要再查DNA也沒關係，笙笙小姐的DNA樣本結果都會替換成那位秦羽小姐。」
秦羽是時夫人堂弟的女兒，算是時越寒的表親。
以目前的醫療水準，是不可能鑒別出詳細準確的結果。
「不過屬下不明白，您沒有騙他們，笙笙小姐確實是秦先生的女兒，為什麼要換掉她的DNA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