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知道錯了。」
許曼婷有些崩潰的抓著他的襯衫,死死的抱著他的胳膊開始哭泣,淚水打濕了他的襯衫,混合著血跡,形成一片狼狽的污漬。
郁浠然站的筆直,沒有多餘的動作。
「你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他的聲音堪比十二月的風。
「還有你壓到我的傷口了。」
他的胳膊開始迅速的流血,鮮血很快順著襯衫流了出來,郁浠然實在是忍不住這樣的疼痛了,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
許曼婷有些匆忙地從他的胳膊上爬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因為撕扯竟然扯開了他的傷口,她有些手足無措的想要去觸碰他的傷口,郁浠然微微側身躲開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沒有發現……」
「我說過了你不用跟我道歉,也不欠我的。」
郁浠然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拿出手機給醫院裡的醫生髮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給自己整理傷口。
他的傷口養了這麼多天才開始癒合,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不到,他又要麻煩醫生給他治理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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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好,萬一留下疤痕,正好提醒他過去有多麼荒唐。
「你現在哭也哭夠了,我的傷口也被你弄開了,許曼婷,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
郁浠然覺得心累,在這樣的胡攪蠻纏之下,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耐心,他本來還想著他既然要回國了,就對許曼婷的態度好一點,但是她這樣的表現實在是讓他的態度好不起來。
他現在對許曼婷心裡失望極了。
許曼婷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我剛剛不是故意要弄傷你的傷口的。我們曾經那麼好也相依為命過,為什麼你就一點情面都不肯給我留呢,你和溫爾雅之間有那麼多難堪的過去,你都想獲得她的一個原諒,為什麼我就不行呢?」
如果他不提起過去,還好提起過去郁浠然的表情,越怕的不好。
當初他確實很喜歡許曼婷。
因為他們認識的很早,在青春歲月里,第一個遇到的女孩子都是值得真心相對的。那個時候的他一心只想著要和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孩子談戀愛,所以給了他這個世界上最純粹的感情。
他曾經甚至想過要和她就這麼相依為命的過一輩子,同她一起經歷人生以後的風風雨雨。
到底那個時候還是太年輕了,不明白人家這一輩子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事,年輕時候的誓言往往最後都變成了老了以後的謊言。
許曼婷剛開始確實也很愛他,他們之間有過一段特別美好的歲月。
大概每個相愛的戀人都有那麼一段時期,純粹的眼裡只有對方,沒有利益糾葛,沒有柴米油鹽,只有彼此緊緊相依。
這樣的日子過了沒多久之後。許曼婷對他開始不滿足了,她覺得自己是許家大小姐,高高在上,她想要郁浠然配得上她,那個時候的郁浠然完全沒有要爭奪公司爭奪家產的意思。
他們家這麼大的一個家庭,自然嫡系子孫也不少,許多嫡系子孫都想著要爭家產,但是他完全沒有這份心思。
年輕時候的許曼婷心高氣傲,覺得自己愛上的男人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所以她攛掇郁浠然去爭奪家產。
郁浠然本來不情願,但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們感情比較深,他不忍心讓許曼婷失望,所以他去了。
當時在許曼婷的攛掇之下,他也做了很多錯事,有好幾次把自己爺爺都氣得差點一命嗚呼了。
他們之間的爭吵越來越多,不管郁浠然做什麼許曼婷都開始漸漸的不滿意。
所有的感情都是在一天天的爭吵中逐漸走向破滅的,他們也不例外。
終於在某一天,他們的矛盾爆發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忽然遇到了溫爾雅,發現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她那麼美好的女孩兒,但是那個時候他對著許曼婷還有責任,所以也沒有去追求。
但是許曼婷的嫉妒心卻特彆強,她覺得自己就是出軌了,背叛了她,所以就用著這樣的手段傷害了溫爾雅。
她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害溫爾雅進了監獄。
那天他得知這背後的一切都是許曼婷做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他曾經用心愛著的女孩,早已經不再是他們記憶中彼此最美好的模樣,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面目全非了,可笑的是,他還守著這樣一份虛幻的美好,為了這麼一份虛幻的美好而努力。
真是莫大的諷刺。
那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回到公寓里的,他回到公寓里的時候,許曼婷還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用極其無辜的姿態跟他說話。
當時他的心情複雜極了。
覺得就像是有人狠狠的在他的臉上扇了一個巴掌,把他從那些旖旎的美夢中扇了醒來。
他那天把一切都跟許曼婷說開了。
因為愛她,他做了許多對不起自己父母,對不起自己親人的事情,傷害了很多人。
在這段感情里,他自問他已經做到了問心無愧。
「許曼婷,,你不要再提過去了。」郁浠然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裡都是深深的失望。
「你知道你那些所謂的我和你美好的過去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這是他第一次敞開說他們之間過去的事情,之前他們爭吵的時候,他都刻意迴避他們之間的往事。
他不是那種因為現在的錯就糾結於過去的美好的人。
他覺得他們雖然不在一起了,但至少曾經有過美麗的回憶,也沒必要把彼此搞得都下不來檯面,但是許曼婷的所作所為,非要把他們過去的這一點點回憶和一點點眷戀,一點點的撕碎在他面前。
他終於明白了所有的一廂情願,都像是笑話一樣。
他們都不再是彼此記憶中的那個少年,所以還維護那份美好,不過就是自欺欺人而已。
「你和我之間所有的過去對於我來說都是不堪的,提醒著我過去有多麼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