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裴庚生還是個拎得清的，「你是因為我對她的態度，才被蒙蔽了雙眼。」
封諭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態度。
「那後來的轉讓合同呢？」
張律師端正神色：「那一次是裴驀然主動找到我，坦誠不公跟我說只要我按照她的要求做，她就給我很多錢。」
所以你就做了，看在錢的面子上？
「當時我看裴家都已經在裴驀然的掌控之下，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只能答應她。」
裴庚生也預料到這個結果，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麼。
張律師從自己公文包最裏層逃出來一份文件：「你們簽的合同我一直珍藏着，我原本想簽完你安全了，我就把合同給你，可簽完合同你就被扣在了裴氏，出來沒多久又被抓回去，後面雖然出來了，可因為裴驀然有所警覺，一直嚴密監視我，我也沒等上機會跟你說話，這就耽誤了時間。」
裴庚生沒看幾眼就被封諭拿過去，他挑眉：「你果然藏了一手。」
張律師深深淺淺地笑：「不也被你看出來了。」
「你知道我剛剛在試探你？」
「不知道，不過你問完我就知道了，」張律師回答，「封總做事從來乾脆利落，不會給敵人留後路，你一個人都沒帶來，也沒警察過來，只怕在試探我以觀後效。」
沒想到張律師猜出來了，封諭頜首贊：「張律師果然人中龍鳳。」
「過獎了，我要是人中龍鳳，就不會讓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封諭回應道：「張律師因為這件事情一直躲在國外避險，才回國就暴露行蹤給我們的人知道，也算很負責任。」
張律師：「那就讓我們停止互誇，來說點後面的事情吧。」
封諭摸摸鼻子，第一次被人搶白。
「既然裴驀然可以做假，我們也可以做假，你們知道為什麼裴驀然一直不把這份合同拿去備案？」
這個張律師，事到如今了還賣關子。
沒人回應，張律師只得自說自話：「因為她並不信任我，她查到了這份合同的漏洞，正因為我是經手人，所以必須我來處理，裴氏才能真正屬於她。」
「什麼漏洞？」裴庚生好奇，隨即恍然，「是你故意的。」
「當然，我說過會幫你。」
封諭打斷他們：「既然知道了漏洞，那就尋個機會去處理。」
張律師抬手阻攔：「這也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難道你們沒查到，裴驀然後面有個強大的靠山嘛？」
「裴驀然並無其他仰仗，哪裏來的強大後台？」裴庚生納悶道。
封諭倒是迅速了解：「裴驀然一個女人，沒了你，還能在裴氏一直獨大，在上城也如魚得水，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她做不到，所以，肯定是她後面的人做到的。」
算是從側面驗證了，裴驀然有靠山，還不是一般的靠山。
「可是，我調查了所有可能，也沒查到她背後靠山的信息，張律師？」
張律師搖頭：「封總抬舉我了，我要是知道，我也不來找你，我張某人雖說不才，但在上城還是有一點人脈關係的。」
裴庚生：「……」他真有這麼無能？
安排妥當張律師，封諭找來徐話，決定不計一切找到裴驀然背後的那個人，此人不除，裴驀然這顆頑強的菟絲子就死不了。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早晨起來，封諭給小北洗臉刷牙換衣服，吃完陸嬸準備好的早餐，又要開車送小北去上學。
陸嬸心疼道：
「少爺，就讓我跟你嚴叔接送小北，照顧起居吧，你這還要工作，還要找少奶奶，還要照顧小北送他上學，別把自己身體累壞了呀。」
嚴叔從外面回來，換上乾淨的外套跟鞋子，也附和道：
「就是啊，少爺，我早上事情不多，完全可以接送小北上下學。」
封諭搖頭拒絕：
「謝謝你們，我知道你們也是關心我，不過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小北也高興。」
其實封諭想說的是，小北沒有媽媽陪，如果他還不管，才是人渣呢。
再者說，每當他照顧小北飲食起居，他都會感覺到秦南音就在他身邊，那麼鮮活。
見陸嬸跟嚴叔還要再說，封諭笑道：
「以前她也是這麼照顧的，我也能，嚴叔早上還要帶布丁遛彎，還是我來吧。」
出門去，小北正跟布丁膩膩歪歪，難捨難分，自從秦南音不見了，每天早上都是這副景象。
封諭知道，秦南音跟布丁最親近，而他最親近媽媽，所以……
送完小北剛到公司，徐話就衝進來，額角還有細密的汗：
「老闆，韋莉那對母女又被抓回來了。」
封諭迅速捕捉到信息：「被抓？」
「是的，」徐虎皺眉，「她們兩個正在秦氏老宅門口跪着呢，門口還圍了許多媒體記者。」
秦氏老宅？
封諭激動起身：「難道是秦南音回來了？」
徐話臉色變了變，實在不想打擊封諭，但不得不說實話：「並不是少奶奶，而是安氏主事，也不知道她們怎麼得罪了安氏，傳聞安氏主事要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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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
「要為少奶奶報仇，抓了她們回來在秦氏老宅門口懺悔，還大肆宣傳。」
這一點封諭可以理解：「安主事的確是這麼彪悍張揚的女人。」
徐話抿唇，老闆竟然形容少奶奶的外婆為「彪悍的女人。」
「真沒想到，安主事肯出面為秦南音出頭。」
徐話：「是啊，安氏一向行蹤神秘，低調做人，低調富有，的確出乎意料。」
「看來安主事失去唯一外孫女的消息也不是沒想法，竟然熬到韋莉母女出獄后馬上實施報復。」
徐話撇嘴：「要我說，這安家主事還是善良的，要不然，在獄中操作一下，憑安氏的能力，想在獄中報仇很簡單，非要等到出來這麼做……」
「你嫌處罰輕了？」封諭敲徐話腦袋，被躲過去，好氣又好笑，「現在是法制社會，你想什麼呢？安家主事不比你想得多，她能知法犯法？自己報仇了把安氏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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