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人都要有底線。
他從經晨集團離開,徑直驅車直奔錦繡天池,等他到的時候,偌大的別墅安靜的像是可以掉下一根針似的。
阿城將車停靠在院子裏,邁開長腿就朝里走,管家見到了,立刻上前攔住了他,「阿城,你快別進去,湛少交代了,他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就別打擾他了。」
阿城急的眼睛裏冒火,他自然不願意打擾湛璟塬,但是這個時候,絕對不是睡覺的時候。
「不行,我必須見湛少。」
阿城說着,就往裏走。
張媽從樓上下來,見到阿城就要上樓,趕緊用身體擋住了他,「阿城,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呀?湛少這段時間天天熬夜,現在好不容易睡一會兒,就算是天大的事兒,也得等他醒了再說。」
張媽虎著一張臉,怎麼都不肯讓阿城經過。
「張媽,你知不知道,公司快沒了?」
阿城壓低了聲音,但是焦急的說道。
張媽臉一橫,「沒了怕什麼?大少爺又不是弄不回來?你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他這樣操勞下去,早晚會沒命的。」
「他要是再睡下去,真的會沒命的。」
阿城堅持要將湛璟塬叫醒。
張媽直接伸手朝阿城推了一把,「都跟你說半天了,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執拗呢?今天我就在這裏守着,誰想上去都不行。」
張媽發了脾氣。
阿城急的直跺腳。
二樓卧室里,夏清歡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響,她拉開房門,剛探出頭,就見到焦灼不安的阿城。
「夏小姐,麻煩你了,幫忙叫一聲湛少,出大事了。」
阿城尋找著一切機會幫忙,夏清歡一臉的懵逼,她詫異的看向阿城。
她和湛璟塬都離婚了,她自然是不會插手湛璟塬的事情。
「等他睡醒了再說吧。」
夏清歡也這麼淡淡的說道。
這一次,阿城終於忍不住了。
「讓他睡醒了?睡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舒順強現在帶着一大幫人去了公司,湛少將公司轉讓給他了。」
「不可能。」
幾乎是同時,張媽和夏清歡都說出了這三個字。
湛璟塬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將自己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家業拱手讓人?
但夏清歡的心卻是一沉,她穿着拖鞋就朝外走。
「夏小姐,你這是去哪兒?」
張媽急了,但夏清歡卻不吭聲,她的耳朵一直嗡鳴著,此時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夏小姐?」
阿城也叫了一聲。
夏清歡似乎這才緩過神兒來,「阿城,你送我去一趟公司。」
夏清歡又說道。
「夏小姐,你還是不要去了,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去只會添亂。」
阿城選擇了拒絕。
但夏清歡堅持,這件事怎麼可能跟她沒有關係,如果不是她的問題,舒順強怎麼可能掌控一半的湛氏?
「我自己過去。」
她不再理睬阿城,倔強的邁開腳步徑直往外走。
張媽一下子急了,「夏小姐,您哪裏都不要去啊,大少爺交代了的,你現在這個身子,要靜養。」
但是夏清歡主意已定,便不再聽別人的任何建議。
張媽只好求助於阿城,「你快去勸勸啊,夏小姐可是有身孕的人,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麼跟大少爺交代啊。」
阿城立刻追了出去。
「夏小姐,還是不要去了吧?」
夏清歡緩緩地轉頭看向阿城,「這事兒因我而起,必須由來解決,我和他之間,總要見一面。」
她說完,就朝遇安門外走。
「我送你過去。」
知道無法阻止這個女人,他便只有一種選擇,陪着她一起往前走。
車子直奔公司而去,此時的經晨集團,已經開始辦理交接程序,阿城領着夏清歡出現的時候,大廳里正在撤掉一切具有湛璟塬痕迹的東西。
見到所有人忙碌著,夏清歡的心莫名就被戳了一刀。
「我找舒順強。」
她走向前台,直接說道。
阿城跟在夏清歡的身側,「小吳,我們找人。」
阿城替夏清歡說了一聲,叫小吳的姑娘,臉上十分的尷尬。
「你們稍等一下,我得先打電話跟舒總確認一下。」
呵,他現在立刻就變成了舒總。
「你們這是做什麼?」
阿城瞧著那些人,將大廳里所有的圖片都扯掉了,有幾幅圖畫還是湛璟塬專門挑選的。
「舒總說了,有些不合時宜的東西都要撤掉。」
夏清歡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一手捂住肚子,邁開腳步就朝前走。
「喂,舒總說了,要預約的,你不能隨便進去。」
在小吳衝過來阻攔的時候,阿城替夏清歡擋住了這個女人,「大家同事一場,做事就別這麼擰巴,就說我有事找他。」
他說完,立刻朝夏清歡跑過去,在這個時候,他需要站在夏清歡的身邊,好好的保護她。
那姑娘繼續給總裁辦公室打電話,阿城陪着夏清歡進了電梯,他有些不放心,夏清歡並不是她看上去的那麼柔弱。
面對舒順強,一般的方式是沒有用的,這個人擅長誅心,需要採取一些特別的方式。
「夏小姐,待會兒讓我來說。你注意保護好你自己。」
阿城說道。
夏清歡沒有做聲,她保持着沉默,但是她的心裏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電梯在三十八層停靠下來,電梯門剛打開的一瞬間,迎面就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強哥,你可真是好樣的啊,我這輩子真沒佩服過誰,你還是第一個,你這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整個湛氏啊,牛,你真的是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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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吳永坤的聲音。
這個馬屁拍的空氣里一陣惡臭。
夏清歡沒有繼續往前走,她只是停在那裏。屋子裏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不是我牛,是他太慫了。」
舒順強得意的聲音再次發了出來。
站在那裏的夏清歡,只覺得手指在不斷地收縮,指甲一個個嵌入肉里,明明疼的無法呼吸,可是卻又拚命的忍着。
所以,自始至終她都被騙了。
所以,自始至終她都只是舒順強的一枚棋子?
這個可怕的結論,此時在她的腦海中迴旋,讓她一想起就覺得心裏陣陣寒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