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陸建國對約瑟夫有過耳聞，對大寶也有過調查。
這兩個人，是導師和學生的關係，但陸建國從來就沒有將這兩個人放在一起思慮，卻不想，這兩個人居然會合二為一。
視頻剪輯用了些技巧，又有雪山上約瑟夫的親口承認，再加上，之前約瑟夫發給二寶的，他逼蘇萌吃藥的視頻，以及和約瑟夫在龍梟總部基地醒來后，佯裝自己是大寶的巨大反差對比……
這些足以讓人信服了。
因為，一個人，哪怕是精神分裂了，他也不可能表現出兩種這麼截然不同，卻又邏輯分明、條理清晰的兩種人格來。
一個護，一個殺！
一個愛，一個恨！
一個是低調、依賴、互相縱容的內斂，一個卻是仇視、疏離、滿是生疏和算計的冷漠！
真的是……借屍還魂了？
不，不對！
因為真正的大寶，似乎還在那個身體里。
是寄居！
約瑟夫侵佔了大寶的身子，大寶的意識和他在鬥智斗勇。
陸建國忍不住又看了一遍視頻。
第二遍比第一遍看得更仔細，當然也有更多的發現。
很快，他又看了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
一遍就要七分鐘。
司厲寒坐在他的對面，卻一點也不著急。
陸建國看的次數越多，就越說明，他已經在認真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果然，視頻在播放到第七遍的時候，陸建國伸手按下了暫停鍵。
「約瑟夫……你親眼看著他死的？」
陸建國一邊揉著眉心，一邊詢問，事情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他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自己破碎的三觀重組。
「我看見他屍體的時候，他的屍體已經出現了淺色的屍斑，在醫學上，那是死亡兩小時后才會出現的東西，他死了，沒有任何的問題。」
司厲寒也開啟了有問必答，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模式。
「他為什麼會自殺？」
「他的病例記錄我有讓人查過，各器官衰竭，藥石惘及，身體被過度輻射過，很多傷害不可逆轉，就算他不自殺，壽命也很難延續，但之所以，選擇那個時間點自殺，應該是為了配合天格雷斯山的屠殺，那場屠殺讓我的兒子情緒出現了巨大的波動，直接陷入昏厥，一個月後，大寶蘇醒了，但是我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醒來的人是約瑟夫，他佔有了大寶的身子，是為了自己長命百歲的活下去，也是為了復仇！」
「他和你有仇？」
「準確的說，是他和龍梟有仇。你應該知道，我是五年前接手的龍梟，在那之前，龍梟一直在孤狼的控制下，孤狼是一個殘暴的人，對內對外都一樣，為了擴張勢力，他不折手段，二十多年前，計算機行業興起還沒有多久，第一批黑客也才剛剛誕生，約瑟夫憑著自己的天才展露了頭角。
很快，就被孤狼發現，然後抓到了組織里，進行長達五年的逼迫和奴役，先後殺死了他的父母、族人，輪，奸他的女友，最後她的女友難產而死，他裝瘋賣傻，最後死遁。然後輾轉進入了波斯頓大學，用約瑟夫這個名字任教。
除了計算機，他開始涉獵二十多個領域，在每一個領域都有自己的建樹，但距離行業第一、宗師級別，卻又永遠差了那麼臨門一腳的感覺，這使得他在圈內很有名氣，圈外毫無影響力，我覺得他是在韜光養晦，或者說厚積薄發！」
約瑟夫的事情出來之後，司厲寒就讓楓晨將整個組織上上下下排查了一遍，能和約瑟夫對上號的人不多，排查來，排查去，還真找到了那麼一個可以對號入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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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狼統治下的龍梟第一次在世界上站穩腳跟，並將規模擴張到最大，就是有了黑客的參與。
那個黑客就是KG，殺神！
但是殺神，不僅沒有成為龍梟的內部核心成員，甚至沒有加入龍梟。
KG在二十多年前的計算機界，是一個當之不愧的王者，但他崛起的很快，隕落的也很突然。
外界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楓晨他們還是略有耳聞的，那是孤狼抓回來的俘虜，不配擁有人權，那KG，在成名之初，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威名，最後卻是一個痴傻瘋魔的下場。
至今，在龍梟的內部，提起KG來，還是有很多老人唏噓。
這些天，楓晨追蹤了很多龍梟早期人的結局，只有這KG，生死不知，應該是逃出龍梟了，而且從年齡和能力上，基本上都能對上。
陸建國聽完司厲寒的話陷入了沉思。
這場會面真是前所未見的拖拉。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這兩個人還沒有談到合作的主題。
前面半個多小時，司厲寒不知所云，後面的時間，陸建國就像是要找回場子，全程都在掉鏈子。
良久的沉默之後，陸建國再次開了口，「你之前說的找人，是要找約瑟夫？」
問完，他又覺得不對，從之前的視頻看，約瑟夫現在就在大寶的體內，而大寶應該在司厲寒的身邊……
「是找他，也不是找他！我能確定他肯定是死了的，這是他的屍體，最後卻是失了，波士頓的警局裡都是你們黑手黨的勢力，我的人沒有辦法接觸到核心機密，調查了很久也沒有調查到約瑟夫屍體的去向，但初步懷疑，是約瑟夫的另一個學生Lisa將屍體帶走了。
這個Lisa和我的大寶也很熟悉,大寶出事的消息就是她最先通知的我們,但當我們反應過來，她在整個事件中的作用的時候，我們就徹底的失去了她的消息！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們龍梟已經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進行了最大的搜索，沒有什麼進展，所以我今天來找你談合作，就是希望，黑手黨和TC集團能在M洲和海上，給我們方便，幫助我們尋找Lisa，以及約瑟夫的實驗基地和勢力。」
約瑟夫必然是有實驗基地的。
奪取他人身體站穩己有，這不可能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事情，腦電波的收集和轉嫁，意識酶、磁場、微顯粒子，能量守恆，一直智能AI系統，這些不僅需要大數據的運算，還需要投入相當多的財力和物力……
約瑟夫涉獵的二十多個領域，內容相當的繁雜，天文、地理、人文、科學各有涉獵，科學類，包含物理、化學、生物，人文類的醫療，地理類的地質研究、天文類的星系磁場，拋開一些花里胡哨華而不實的，留下的那些學科綜合在一起，想要製造出一個人類意識體轉嫁系統似乎也沒有什麼難度。
「你懷疑在他的實驗基地在M洲？」
「當然，他這二十多年的活動軌跡，基本上都在波斯頓大學，這些研究或許可以遠程，但他覺不可能二十多年的時間，都不到現場督察，我們也查過，他在波斯頓大學的授課課表，基本上鮮少有缺課的時候，所以，他的基地應該離波斯頓大學不遠，我懷疑在天格雷斯山。」
上一次為了救大寶，他調動了龍梟的所有直升機，由郭怒親自帶隊，對天格雷斯山進行搜查。
那次是出其不意，能成功還多虧了Lisa提供的經緯度坐標，但事後，還是被黑手黨反撲，傷了很多羽翼，後來，又和黑手党進行了一個多月的拉鋸戰，龍梟在K國那邊佔盡優勢，但波斯頓這邊卻是損失慘重的，想要越過黑手黨的防守，對天格雷斯山進行搜索，太難了。
天格雷斯山，佔地面積，可是比東斯山脈還要大。
大山裡別說藏著一個實驗室，就是藏著十個、八個，那也相當於是大海里藏著幾條大鯊魚，鯊魚的個頭都不小，但是面對著一片汪洋的大海，誰能說出鯊魚在哪？
但若是黑手黨來做這件事，那就比較容易了！
天格雷斯山，就相當於黑手黨家的後院，一個人想要搜查自己的後院，哪怕想要掘地三尺，也是方便的。
「這個我可以安排！只是……找到了實驗室之後……再去收集J的意識體，時間上會不會來不及……」
七天啊！
只有七天的時間！
一個未知的實驗室，一個不太成熟的實驗以及一個由宿敵變成的合作夥伴……
陸建國很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