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的聲音十分平靜清晰，有點不同於平素帶著一絲笑的軟音。
眼眸更是冷靜得不同尋常。
這副坦然的樣子，讓時越寒原本掙扎的內心生出一絲不知所謂的恐慌感。
他站原位，薄唇跟著動了動，「你說吧。」
裴笙笙手邊是她剛放下不久的手機，她思忖了一刻，「你打算瞞著我到什麼時候？」
她知道了？
時越寒瞳仁驀地跟著一動，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心頭那種突然被收緊到窒息的感覺，幾乎讓人不能呼吸。
裴笙笙把玩著手機，慢條斯理的聲音繼續，「根本沒有結婚，是不是？上次我看到的結婚證是假的。」
她找羅南問時越寒跟時夫人之間，上次到底發生了什麼爭執。
這已經是第三次問。
羅南一直說不知道，但夫人最近情緒也很不好。
直到剛才。
羅南不知道因為什麼而最終決定跟她坦白。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可是猜測也許夫人跟時越寒之間的爭執應該就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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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證是假的。
一開始就沒有在民政局登記過。
他們之間不具備任何法律上的關係。
時越寒之前就知道了這件事，但還是瞞著她。
裴笙笙心思敏感，即便他這兩天什麼也沒說，也覺察得出一點異樣，他在迴避她。
那麼從現在看來，她下午看到的那份協議，倒有點那個意思了。
不是離婚協議的財產分割，因為他們之間不存在婚姻關係。
「而且你早就知道了。」
男人寒眸一瞬不眨看著她，心臟在剛才的震蕩之後緩緩平靜，「誰告訴你的？」
「誰說的重要麼。」
時越寒沉沉道，「那告訴你的人，除了這個，還說過什麼？」
裴笙笙：「所以還有其他我還不知道的？」
時越寒遲疑了一刻，看著她一字字的低聲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也確實沒有瞞著你的必要。事實上，也確實不需要瞞你了。笙笙，我們不需要再繼續了。」
輕淡無溫的字音，在房間里落得十分清晰。
「不需要……」裴笙笙咀嚼著這幾個字。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我母親上次因為什麼事發生爭執嗎？」時越寒淡淡的繼續，「她並沒有得什麼不治之症，事實上，這幾年她在國外休養身體的成果還不錯，所以也更沒有什麼生命時日無多這種事。」
裴笙笙沉默了下來，清眸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男人平靜如水的俊臉。
她一瞬就明白了為什麼。
時夫人沒有得不治之症是好事，但他們能發生爭執，那就是在某件事上意見不合。
再加上，爭執之後他的迴避和冷淡。
裴笙笙就算再傻，也知道那一定是因為他再也不需要因為時夫人的病，完成她的心愿而勉強跟她在一起。
所以難怪，她會看到那份股權轉讓。
「分手嗎？」她聽到自己出奇冷靜的聲音，「好啊。」
時越寒緊緊鎖著她臉上的面無表情，然後看到她站起身。
裴笙笙道，「時夫人身體不錯，是好事。雖然她確實是一廂情願了，時總也犯不著跟她置氣。」
男人啞聲脫口而出，「你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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